劉芸聽到空的問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搖頭道:“暫時我還不能迴去。”


    “為什麽?”


    空微微皺眉,有些不解,“雖然你能憑借自己的大腦,把複雜的咒術解析出來,用自己的方式掌握咒術,但你終究隻是個普通人,即便再怎麽努力,也是有上限的。”


    不可否認,劉芸在智商方麵,是他見過最恐怖的。


    因為哪怕是到了他這個境界,自認為對咒術了如指掌,也無法像劉芸這般,解析出咒術的最基本原理。


    但可惜的是,有些東西是無法依靠解析領悟到的,就算劉芸智商再高,能夠解析出第四級咒術,也已經是她的極限。


    而第四級咒術,在麵對魘獸的時候,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


    與其浪費時間繼續鑽研咒術,倒不如早點迴去,跟趙遷和王倩倩早點團聚。


    畢竟,對於已經掌握第四級咒術的劉芸來說,花費的時間和繼續提升已經很不劃算。


    “空,你就別在我老鄉麵前秀腦子了,你能想到的東西,她早已經想到。”荒尊開口道:“老鄉留在這裏,是在開發新的咒術。”


    “開發咒術?”


    空聞言一怔,好奇看向劉芸,“你在開發什麽樣的咒術?說出來聽聽,看看我能否幫到你。”


    “你幫不了的。”


    荒尊不等劉芸開口,便像個話癆一般,搶先一步道:“空,真不是當老大的瞧不上你,你那點水平還真沒辦法幫忙,因為她的很多構想,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閉嘴!”


    空被荒尊吵得頭疼,狠狠瞪了一眼過去。


    沒見到荒尊的時候,他很想念這個大哥。


    但見了麵後,隻需要一頓飯的時間,他便壓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都多少年沒見了,為什麽這貨的嘴巴還是這麽賤?


    “破防了,生氣了,惱火了,哈哈……”


    荒尊看到空生氣,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更加高興,“不過,我真沒有騙你,你真的幫不上忙,因為老鄉正在研究,讓爾亞突破到第五級的咒術。”


    本來還想跟荒尊拌嘴的空,聽到荒尊後麵一句,當場震驚,“你沒有跟我開玩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咒術?”


    荒尊聳聳肩,“起初我也覺得行不通,但是老鄉把想法告訴我後,我發現的確可行,隻是難度很大,需要的條件也很苛刻。”


    空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表達的是,大荒世界隻可能有一個荒尊,你成為荒尊後,其他人都不可能成為荒尊。”


    其他人或許不知,但他很清楚,荒尊、祖獸、魘獸皇都是唯一的存在。


    如果魘獸皇代表的是世界的負麵秩序,那麽荒尊代表的就是世界的正麵秩序,而對於一個世界來說,秩序隻能是唯一。


    要不然,荒尊有許多個,都想運行自己的秩序,世界還不亂了套。


    因此,隻要荒尊還活著,就不可能出現第二個荒尊。


    “呃……”


    荒尊訕訕一笑,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低聲道:“其實,我早已不是荒古世界的荒尊了。”


    “什麽玩意?”


    空猛地站起來,情緒很是激動,“你別告訴我,你主動放棄了荒尊之位。”


    “那倒不至於。”


    荒尊搖頭,不給空鬆口氣的機會,繼續道:“我把荒尊的力量化為很多份,都分了出去,持序者掌控的力量,就是荒尊的力量之一。”


    空暴跳如雷,“你讓我說你什麽好,當初為了助你成為荒尊,我們犧牲了多少兄弟,結果你卻把力量分了出去。”


    荒尊看著生氣的空,估計也是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對,不敢再插科打諢。


    因為他自己有時候也覺得,放棄荒尊之位,很愧對那些死去的人。


    “我大概猜到荒尊為什麽這麽做。”


    就在荒尊和空都陷入沉默的時候,極少說話的劉芸開了口。


    “他為什麽這麽做?”


    空的目光瞬間看向劉芸。


    “因為荒尊是束縛!”


    劉芸先是看了眼荒尊虛影,說出來自己的猜測,“剛剛空大人說,荒尊、祖獸、魘獸皇都是唯一的存在,又說魘獸皇是依附世界而生,那同樣作為唯一存在的荒尊,是不是也依附世界而生呢?”


    空聽到這個解釋,臉色微微變了下,他從未想過這個。


    劉芸繼續道:“不可否認,依附世界而生,能夠擁有無比強大的實力,但同時也會被世界束縛住,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就必須放棄荒尊之位。”


    空看向荒尊虛影,“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


    荒尊苦笑看向劉芸,“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也沒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出來,我還以為這個秘密不會被人看破呢。”


    劉芸淡然道:“根據卡爾達舍夫等級,文明可以分為七個等級,第一級是母星文明,第二級是恆星文明,第三級是恆星係文明,第四級宇宙文明……”


    “雖然荒古世界很大,但終究隻是一顆星球,能夠完全掌握世界力量的荒尊,最多隻是母星文明巔峰。而你的一道虛影分身,便能跨越不知道多少個星係,把我們三人拉來,這足以證明你的力量早已超越一級文明,達到了更高層次。”


    “一個擁有高層次力量的人,自然看不上一級文明的力量,恰好一級文明又束縛自己,所以放棄荒尊之位是人之常情。”


    空聽完劉芸的解釋,眼睛眨巴了幾下,一副認真聽講,卻又完全不懂的表情。


    他很想問劉芸在說什麽,但考慮到自己的高手包袱,最終忍了下來,打算先聽聽看。


    “不愧是學霸,你太厲害了。”


    荒尊不吝稱讚,繼續道:“我成為荒尊一段時間後,便感受到世界的束縛,但我又不願意被束縛,於是嚐試從太空吸收能量,沒想到真讓我成功了。”


    “而當我吸收足夠多的能量後,感覺能夠輕易掙脫束縛,再加上那段時間很多人都想搞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力量分了出去,獨自在宇宙內遨遊,你猜我現在擁有幾級文明的實力了?”


    劉芸抿嘴想了想,“你說過自己距離荒古世界很遠,因此不可能是二級文明,我猜測你至少都是三級文明。”


    荒尊咧嘴一笑,“比三級文明要高,應該不到五級文明,但相差也不會太遠。”


    此言一出,就連處變不驚的劉芸,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要清楚,地球上的文明等級,也才達到0.73左右,連一級文明都不是。


    結果,荒尊隻憑一個人的實力,便能達到四級文明巔峰,這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想到這裏,劉芸真誠道:“你很厲害。”


    “哈哈……”


    荒尊得意大笑起來,而後客氣道:“老鄉,你也不差,連咒術都能被你解析,並且你正在研究的那個咒術,更是完全顛覆我對咒術的認知,真要是研究成功,你也算大荒第一人了。”


    “哦!”


    劉芸平淡應了一聲,並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繼續趴在書桌上研究起來。


    看到這一幕,荒尊早就見怪不怪,招唿著空走出別墅,不要打擾劉芸。


    兩人來到外麵,便陷入沉默,即便話癆荒尊,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空率先開口,“你不打算說點什麽嗎?”


    “對不起。”


    荒尊少見嚴肅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最初本意沒想過走太遠,荒古世界有危險隨時可以迴來,卻不想……算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做錯了。”


    空聽到荒尊道歉,坦然笑了起來,“你早點道歉不就完了,磨磨唧唧,我原諒你了。”


    “……”


    荒尊旋即明白空並沒有真生他的氣,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們了,要不要來找我?我給你說,在宇宙流浪能遇到很多神奇的世界。”


    “有女強男弱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男人無法修煉,女的卻能修煉,因此是個女權社會,這個世界的女首領看上我了,打算用強硬手段逼我屈服,但我是什麽人,我用實力告訴她,隻能我在上麵,或者後麵。”


    “還有一個修煉鬥氣的世界,這個世界的人也很強,戰鬥技巧要比咱們世界花裏胡哨很多,不過身體強度很低,真要是戰鬥的話,真不一定能打過坦羅,這個世界最厲害的,據說年輕的時候是個廢物,還被退過婚。”


    “還有個修煉需要靠獵殺魂獸的世界,太殘忍了,修煉的境界越高,殺的魂獸就越多,不像咱們,隻要殺一個就足夠了。”


    “還有……”


    荒尊把自己遊曆宇宙期間,遇到的不同文明,都說給了空。


    而空就那麽靜靜聽著荒尊訴說,眼睛中也充滿向往,仿佛又迴到當初,一大群人闖蕩的日子。


    終於,空忍不住問道:“憑我們自己的實力,離開荒古世界都做不到,要如何去找你?”


    “不需要你們來找我,我離開的時候,已經在你們身上下了咒術,隻要你們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就能將你們拉迴來。”


    “在我們身上下了咒術?還有是什麽使命?”


    空滿頭霧水,目光看向荒尊。


    但這個時候,荒尊的身體已經變得更加虛幻,朝著空揮了揮手後,化作幾道光芒落入空的手中,竟然是好幾個骨牌。


    每個骨牌上都刻著一個字,其中兩個骨牌上分別是空和烈,想來荒尊的意思,是讓空把這些骨牌分出去。


    然而,空看著那些骨牌,愣了半晌,猛地摔在地上,破口大罵道:“瑪德,你就不能靠譜一次,把話說完再走嗎?再不濟,你總要把我們的使命說出來啊!”


    要是趙遷在這裏,一定會大跌眼鏡,因為空在他的眼裏,一直都是儒雅老者。


    空罵了一會,又看向那幾個怪異骨牌,猶豫了下,又都撿了起來。


    罵歸罵,東西還是要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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