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稹有些想笑,脾氣真不小。


    西稹可沒耐心,白扇挑過林奕池下顎,有些粗魯,沉聲問道,“林少主,千鳥花是哪來的?”


    本還硬氣的林奕池,聞言後,身子一頓,拍開下顎的白扇,動作稍顯僵硬,顯然不曾想過,西稹會問這個,一時手足無措。


    許久,林奕池有些迴神,目光走向餘暉兄弟,咬牙切齒道,“你們!”


    餘暉閃躲目光,掩耳盜鈴道,“什麽事?”


    林奕池怒拍桌子,一把揪住餘暉衣領,兇狠道,“餘暉!你們膽敢出賣我們!”


    餘閑扯開林奕池的手,怒道,“是你們強迫在先。”


    林奕池生怒,思緒不受控製,扯過一旁四時手中長劍,不分青紅皂白,提劍刺向餘暉兄弟。


    長劍對長槍,兵器相撞,震碎一旁木桌。


    也不怪餘歸鴻老說他們不務正業,一天遊山玩水,在林奕池麵前,占據不了上風。


    二對一,林奕池也不遜色,雖沒占據上風,但他堅持好一陣,跟隨餘暉兄弟節奏進攻防守,但他沒敗下陣。


    西稹偏開視線,覺得有些無趣了,微微扇動白扇,若無其事道,“四時,去分開他們。”


    被迫休戰的三人,都有些氣鼓,互不爽,三人重拍桌麵,發泄心中不滿。


    江榆盯著桌麵,突然,被白扇擋臉,隨即耳邊響起炸裂聲。


    四分五裂的桌子,西稹淡淡一瞥,真不結實。


    麵對西稹逼問,林奕池誓死咬緊牙關,不透破半點。


    餘暉忍不住,不客氣道,“我們都承認了,你還倔強什麽?”


    “……”林奕池眼神兇狠,仿佛想靠眼神撕碎他們。


    西稹緩緩一笑,眼眸有些冷,“林少主,你可識廣鸝?”


    林奕池錯愕,“誰?”


    西稹有些平靜,沉思林奕池的反應,可能是真的,可能是裝的,都不可排除。


    琢磨許久,西稹壓下心中疑惑,冷靜不少,開口問道,“千鳥花從何而來?”


    提及此,林奕池又安靜了,沉默不語,眼神躲閃。


    西稹耐心耗盡,鬆開江榆,一腳踢倒長凳,林奕池反應極快,後旋一圈,完美落地。


    眼前事物還未清醒,劍刃先闖入眼眸,林奕池來不及反應,幸好長劍在手,還未還迴去,擋住劍刃,偏頭,側身一甩長劍,右手一接,極快襲向西稹。


    左手持輕阮,擋下長劍,微微一轉身,林奕池身子前傾,劍刃跑偏,橫跨一步,極快側身,提腳、蹬腿。


    白扇重敲林奕池腳踝,在一敲膝蓋,讓林奕池吃痛,放下腿,頃刻間,西稹踢中林奕池。


    林奕池後退好幾步,才能穩住身子。


    “!!”林奕池錯愕,惶恐看向西稹,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你、你有內力?”


    西稹手持輕阮,指著林奕池,語氣不善,“林少主,我耐心有限,你把握機會。”


    惶恐一陣,林奕池接受西稹有內力一事,不在吊兒郎當,也不敢鬆懈,眼神一狠,“都說了,我不知道!”


    西稹沉眸,冷聲道,“林少主,別怪我不留情。”


    林奕池不怯場,“賜教。”


    撐開白扇,西稹向後一甩,命令道,“替我保管片刻。”


    白扇飛入百藥子手心,接住時,劃傷了手,百藥子蹙眉,埋怨道,“這小子不收力,我說怎麽飛我這兒了。”


    頗為嫌棄的甩開白扇,丟給江榆,“給你的。”


    江榆有些訥,握緊白扇,目光緊隨西稹而動。


    輕阮輕薄,從長劍劍刃穿插而過,林奕池轉動手腕,讓輕阮偏開,在一橫手臂,劈開輕阮。


    西稹蹙眉,他被劈開,在他預料之中,因為他在走神,擔憂他用輕阮,容易控製不住力度,萬一傷重了林奕池,會惹來不必要麻煩。


    他還有心情遊神,身後傳來焦急呐喊,西稹不以為然,不急不躁抬眸,近在咫尺的劍刃。


    西稹扯過身後竹葉,抵住尖銳的長劍,收迴輕阮,在手心運氣,一掌拍在右掌上。


    林奕池也是反應快之人,運氣與西稹對掌。


    內力相撞,炸開時,二人不得不退後,避開炸裂。


    狂風間停,林奕池握緊長劍,卻發現西稹手無寸鐵,不爽道,“小少爺,你這是何意?”


    西稹淡淡一笑,緩緩攤手,場景有些相似,餘暉扯過餘閑的長槍,丟給西稹。


    “……”餘閑啞然,兇道,“新的,我還沒用過!”


    百藥子冷不丁道,“別這麽小氣。”


    餘閑氣不過,兇道,“我還沒用,新的!”


    輕阮斬斷槍頭,就被固在腰間,手持長棍,與手臂齊高。


    林奕池有些意外,不禁誇讚道,“小少爺還去過少林?”


    西稹淺淡一笑,後側一步,微微挑釁,“林少主,你若是敗給我不入流的棍法,可是會很沒麵子,你想清楚了嗎?”


    被西稹不入流棍法,完敗的二人,左右閃躲眼神,非典型掩耳盜鈴。


    林奕池有些輕蔑,“小少爺,我若是輸在棍法之下,那我賠上萬兩黃金,親自上西盟磕頭認慫。”


    “萬兩黃金,那林少主你必須輸。”


    “看你本事。”


    長棍被西稹一掌送出,讓林奕池稍稍愣神,頭一次見這種打法,一掌對上長棍,與西稹比拚內力。


    長棍在雙方內力摧殘之下,開始裂口,西稹見狀,急忙鬆手,側身一走,雙手運氣,迎上林奕池。


    林奕池後跨,長劍刺入西稹手心,西稹運氣,內力抵住長劍。


    對峙一陣,林奕池依舊抽不迴長劍,驚愕道,“你內力這麽強!”


    西稹輕描淡寫道,“林少主,你有些弱。”


    林奕池被挑釁,蠻力一扯,怒道,“小少爺,我手下不留情了。”


    “求之不得。”


    拾起地上長棍,幾次擋住長劍,讓林奕池牙癢癢,惱怒不已,手中的招數更加兇狠。


    變化莫測的棍法,讓林奕池有些招架不住,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破解,被動的連連後退。


    襲擊林奕池膝蓋的長棍,被林奕池踩在腳下,一時抬不起,林奕池集中運氣,斬斷長棍。


    西稹見狀,一腳踢開長棍,微微轉動方向,赤手接住長劍,劍刃正好抵住竹葉。


    二人分開身,從客棧飛入屋簷。


    雙手合力對掌,內力撞開,炸開瞬間,長劍映入眼眸,西稹反應快,竹葉抵住劍刃。


    突然,一陣急促腳步,伴隨運氣之聲,劃破空氣,直麵西稹而來。


    !!


    此刻,西稹與林奕池糾纏,一時避不開身。


    屋簷上的瓦片,被席卷不少, 強勁的掌力迎麵而來,西稹來不及思考,伸手握緊長劍,用力一扯,帶動林奕池,強迫林奕池與他平分掌力。


    “!!”林奕池瞪大瞳孔,怒吼,“西稹!你膽敢!”


    深厚的內力在眼前炸開,西稹與林奕池被彈開,並未受傷。


    深厚的內力,在他們眼前,被人攔下,他們隻受到衝擊力。


    如同西盟山莊那次,一席深藍衣擺,在狂風中搖擺,青絲也吹得亂飄。


    “哥、”西稹推開林奕池,從而來穩住自身,平穩住身子,掩飾不住驚喜。


    西阮怒瞪林宗安,切齒道,“林宗主,偷襲可非君子所為。”


    林宗安不假思索一笑,冷傲道,“在下救兒心切,也沒細瞧,居然誤傷了小少爺。”


    此言分明站不住腳,西阮當然也不會信,麵上卻沒明說,不和善的瞪著他。


    西稹不是善人,冷聲道,“林宗主,你果然老了,都昏眼了。”


    “小少爺,注意言辭。”林宗安言語警告。


    西稹輕笑,內心很不爽,故作關心口吻,“我是關心林宗主,既然眼神不好,出門在外,早些配拐杖得好。”


    林宗安有些怒,壓低音量,“小少爺,在出言不遜,可別怪老夫不客氣。”


    西阮攔住西稹,相對冷靜一些,語氣稍稍平和,“林宗主,我們前來,有一事相求。”


    林宗安冷笑,“相求?這是求人的態度?”


    話音一落,四周寂靜一片,連圍觀的百姓,也屏住唿吸。


    林奕池上前拍拍西稹,有些得意道,“小少爺,你若從我,便可相安無事。”


    西稹冷他一眼,冷聲道,“林少主,此事恐怕不好收手。”


    “蕭劍與西盟早些年,便一直不合,武林恐怕早不服西盟了,小少爺,你何不考慮?”林奕池輕言挑釁。


    西稹沒迴他,懶得搭理他。


    突然,林奕池湊近,貼近西稹,細嗅他身上味道。


    西稹伸手,扣住林奕池手腕,冷聲道,“找死?”


    林奕池不以為然,失笑,調戲道,“小少爺,你身上好香。”


    眼眸瞬間陰沉,西稹唿吸都變冷了,手上更是加重力度,騰空一腳踢飛林奕池,手持輕阮,直奔林宗安。


    第六十一章


    林宗安無畏一笑,慢條斯理握上長劍,緩緩出鞘,手背一陣刺痛,軟劍刺入手背,一個沒注意,西稹已經移步眼前,即使避開,側臉還是被劃傷。


    “!!”林宗安不可思議瞪眼,他小瞧了西稹,這小子功夫在西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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