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激戰,求援


    “那唿延灼,弓馬嫻熟,武藝高強……”


    徐寧說著,隻隨意的掃了一旁梁山眾將,便也噎住了。


    “梁山英雄如雲,若隻看武藝,那唿延灼也不足為慮了。隻是那唿延灼連環馬厲害,府主不可不慎。”


    林衝也說道:“徐將軍家傳一路鉤鐮槍法,天下獨步正是這連環馬的克星。”


    眾人便將目光又投向徐寧。


    徐寧也隻能開口:“若練鉤鐮槍法,破連環馬,需得挑選身材長壯之士。”


    李世民點頭笑道:“鉤鐮槍法是要學,但如今也並不急。連環馬雖然厲害,但還不至於讓我梁山束手無策。”


    “對戰唿延灼,也不必兩位出手,且看咱們梁山的手段。免得將他擊敗生擒,他那時又不服氣。”


    徐寧自然不好多說什麽,再誇獎自己的鉤鐮槍,確實有些自賣自誇之意了。


    林衝倒是沒有太意外。


    他覺得自己早向武鬆提醒過連環馬的厲害,過去了這麽久,梁山也早該做了準備了。


    這邊收拾完戰場,細數一番,還完好的俘虜有七千多人。


    統統收繳了武器,關押於一處,命扈三娘帶人看管。


    林衝也不顧自身傷勢,先跑到那營中,將自己的老嶽父提出來。


    隨後便陪著武鬆要去拜見師父。


    徐寧與他都是俘虜,自然也沒旁的地方可去,還是跟著林衝最自在。


    看著林衝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操作,他都傻了眼。


    林衝這哪裏隻是簡單的與梁山賊寇有舊,分明早已做好了投敵的準備。


    這心裏感覺怪怪的,可一想想自己也隻能長歎一口氣。


    自己本人已經被抓,不得不歸降,沒想到一家老小在自己沒被抓的時候,就已經被梁山盯上了。


    想到了自己表弟湯隆,徐寧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李世民他們這一切如常的繼續,在這營寨中等待唿延灼的到來。


    林衝他們說唿延灼兵馬三日便到。


    但隻等了兩日,手下人便已經探查到敵軍動靜。


    史進他們都一個個躍躍欲試,可那官兵絲毫沒有冒進的意思,隻是領兵紮下營寨,與梁山的營寨遙遙相對。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


    李世民他們正在用早飯的時候。便聽見外麵一陣喧鬧,手下人進來稟告說官兵出動。


    梁山自然也不再客氣。


    響了三通畫角,戰鼓咚咚的捶起來,要驚破上天。


    李世民命眾將出戰,自己隻穩坐帥旗之下,遠遠的觀看。


    眾將都喊著想要請戰。


    那些時常出戰的李世民卻不讓他們去,隻挑幾個未曾出過手的,讓他們到陣前走一走。


    鐵棒欒廷玉終於拿出了鐵棒。


    拍馬出陣。


    望對陣門旗開處,也有一個將軍出戰。


    穿著一身錦繡征袍,手提一根棗木槊。


    正是那陳州團練使百勝將韓滔。


    韓滔來到陣前,橫槊勒馬,絲毫不客氣。


    “水窪草寇見天兵到此,還不早早投降?不知死活,起兵抗拒是自投死路。待我把你們水窪填平,梁山踏碎,生擒活捉了你們這些反賊,押解到東京城中,碎屍萬段!”


    這樣囂張的話,聽的梁山眾將人人臉黑。


    欒廷玉也不敢怠慢,拍馬迎上。


    他隻沉默著,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鐵棒,直取韓滔。


    韓滔挺槊躍馬來戰欒廷玉。


    兩匹龍媒馳騁,兩般兵器逢迎。


    劈裏乓啷,殺氣騰騰,往來不讓毫厘,上下分寸必爭!


    欒廷玉挺起鐵棒,望著韓滔頂門上敲。


    韓滔鐵槊攻來,一下下都往心坎上刺。


    正是好手,中間是好手,紅心裏麵奪紅心。


    兩人鬥到二十餘合,不分上下。


    欒廷玉勒馬便走,韓滔緊追不舍。


    欒廷玉背對韓滔,麵色不變,仍是一臉沉靜。


    任由韓滔囂張的在後麵追著,流星錘已被他扣在了手中。


    又等韓滔追進了兩步,欒廷玉突然迴身忽使辣手。


    金錘一閃金光,直接闖入了韓滔的懷中。


    百勝將痛叫一聲,翻身落馬。


    欒廷玉將那鐵鏈在手腕上一纏,又將小錘扣在手中。


    沉重的鐵棒已經抵在了韓滔的額頭。


    你隻瞧著他不聲不響,如今卻也麵露嘲諷,微微一笑。


    “叫嚷的到囂張,手上的本事卻不濟。”


    聽得韓滔勃然大怒。


    “賊子,暗器傷人,不是……嗯……”


    一句話沒說完,欒廷玉將鐵棒輕輕一搗,點了點他的額頭,撞在頭盔上。把韓滔撞的七葷八素。


    隨後後麵衝上來幾個兵,把韓滔團團綁起。


    韓滔雖然胸口疼痛,但仍不服氣,想要開口叫罵,卻早被欒廷玉指揮著士兵將他的嘴捂住。


    憋屈的韓滔眼珠子都通紅。


    那中軍主將唿延灼見韓滔被欒廷玉拿下,便從中軍中舞著手中雙鞭,縱座下那匹禦賜踢雪烏騅,咆哮嘶喊,來到陣前!


    那梁山觀陣眾將,看那唿延灼儀表非俗,自然也都不敢大意。


    開國功臣後裔,先朝良將玄孫,家傳兵法最通神,英武慣經戰陣。仗劍能探虎穴,彎弓解射雕群,將軍出世定乾坤,唿延灼威名大振。


    那欒廷玉已經挺起鐵棒,與唿延灼廝殺起來。


    李世民瞧著唿延灼,手持雙鞭,騎著烏騅寶馬,威風凜凜的樣子也是心中歡喜。


    隻瞧著戰陣中,兩人頃刻間鬥了十幾個迴合,不分勝負。


    但李世民卻知道,欒廷玉不是眼前此將對手。


    “誰能與我生擒此將?”


    一言既出,左側一員風流將軍挺身而出。


    董平手持雙槍,威風不下唿延灼。


    “小將願往!”


    “好!董平出戰。”


    董平得了軍令,拍馬而出。


    “欒將軍少歇,看我與他大戰三百迴合。”


    欒廷玉如今雖還不落下風,但見唿延灼鞭法森嚴,確實威力無比。


    久戰之下,自己不是對手。


    便也勒馬迴陣,將唿延灼讓給董平。


    唿延灼剛想去追,又被董平攔住。


    董平生的風流倜儻,威風凜凜,手中雙槍,靈巧又剛猛。


    那唿延灼帶個黃抹額,穿一身皂羅袍。烏油對嵌鎧甲,手中是兩條水磨八棱鋼鞭,左手的重十二斤,右手的重十三斤。


    兩個人都是用雙手的武器,便在那陣前左盤右旋。


    董平的槍法強,唿延灼的鞭法也厲害。


    兩人看似武藝仿佛,董平卻知道這個唿延灼是多麽的不易。


    那鋼鞭是個重武器,戰場上衝鋒陷陣,打盔破甲也好用。


    可兩人單獨交戰,自然是一寸長一寸強。


    唿延灼雙鞭使的威風,就算是董平的長槍比他長上不少,也絲毫不落下風。


    四把武器,四條手臂盤旋站在一處,好似八臂哪吒一般。李世民在後邊看了,喝彩不已。


    兩人隻鬥了七八十個迴合,也沒見勝敗。


    這兩個正是對手,槍來鞭去花一團,鞭去槍來錦一簇。


    唿延灼見董平武藝高強,卻不肯再與他糾纏。


    又戰了七八個迴合,撥馬便走。


    董平在李世民陣前誇了海口要生擒唿延灼。


    自然不肯放他離去。


    縱馬便追。


    他追的越緊,唿延灼越不肯與他爭戰。


    唿延灼乃是三軍統帥,自然不肯過度的逞此匹夫之勇。


    他胯下的踏雪烏騅,乃是一匹難得的寶馬,一心想跑,董平也留不住他。


    唿延灼很快就逃迴了本陣。


    迴了陣中,與兵馬合為一處,董平自然不敢再追。


    唿延灼剛迴了中軍大陣,卻也不敢耽擱。


    畢竟是這樣看,好似是自己露了怯,逃迴來了一番。反而傷了士氣。


    連忙命令天目將彭玘出馬。


    彭玘一身鐵甲映霜,刀鋒欺雪!兩眼放光,氣勢陽剛!


    橫著一把三尖兩刃四竅八環刀,騎著一匹五明千裏黃花馬。


    那唿延灼都拿董平不下,彭玘又怎會是對手?


    他自然不是單獨出戰,而是領兵出陣。


    身後唿啦啦帶著幾百騎卒助陣,董平凜然不懼,剛想挺槍再戰。


    李應也帶著一隊兵馬趕到,在那陣門下大喊:“董將軍暫歇,看我擒拿這廝!”


    彭玘聽了便大罵,“反國逆賊,何足道哉?趕來到我軍陣前叫囂,速速與我並個輸贏!”


    兩人便各帶著一隊兵馬,在這沙場之中衝撞起來。


    李應挺槍與彭玘交馬。


    兩人戰到二十餘合,還未曾分出勝負,可彭玘帶出去的幾百騎卒,卻一個個的被梁山士兵挑落馬下!


    唿延灼見兵馬素質不如梁山士兵,彭玘瞬間岌岌可危。


    趕緊縱馬舞鞭,直奔李應!


    先前一個不慎,已經失了韓滔,就剩下彭玘這一個先鋒,卻不能再有閃失。


    唿延灼剛剛殺到,楊誌也已經帶著一隊兵馬前來迎擊。


    雙方亂戰一通。


    唿延灼才與李應拚了兩鞭,那彭玘又與楊誌對了兩刀。


    戰馬一打轉,唿延灼又對上了楊誌,鬥了三個迴合。


    彭玘重與李應又是你來我往。


    幾員戰將,數百士兵便在這征塵影裏殺氣叢中你來我往,亂糟糟打成了一團。


    唿延灼見這樣不是辦法,連忙抖擻神威,雙鞭不要命的砸去,威風凜凜,暫時逼退了李應和楊誌。


    還不等李應和楊誌再撲上來,唿延灼把手一招,便帶著彭玘領兵就迴。


    楊誌和李應窮追不舍,唿延灼和彭玘跑在前頭,便將後邊的兵馬全都舍給楊誌。


    隻這樣略阻礙了一迴,唿延灼與彭玘順利迴陣。


    楊誌和李應見那唿延灼又跑了,忍不住大為懊惱。


    兩個人便肆無忌憚的在官兵陣前叫罵。


    唿延灼與彭玘卻再也沒有露麵,隻稀稀拉拉的迎來了一陣箭雨。


    隨後便聽得幾聲鑼響,官兵有條不紊地緩緩退去,退到營寨之中,擺出鹿角,避戰不出。


    兩員將迴營,都是出了一身的汗。


    坐下歇一歇,好容易喘勻了氣。


    那唿延灼才連連感歎,“梁山兵強馬壯,端地不是尋常的草寇,今日若不是見勢不好走的早,恐怕咱們都得陷落此處。”


    彭玘也是心有餘悸的點著頭。


    “他們良將眾多,手下士卒也訓練的這般精良,比咱們官兵還強。這才一個不注意,韓將軍便被抓了去。”


    “今日這一戰,前兩日痛罵林衝、徐寧無能,卻也是錯怪他們了。”


    唿延灼聽了也是連連歎氣。


    怎能想到梁山這塊骨頭硬到這種地步?


    那彭玘麵露難色,“如今該如何是好?是向朝廷求援?”


    唿延灼歎氣道:“林衝和徐寧隻與梁山賊寇打了個照麵,八千兵馬便已經全軍覆沒。”


    “如今咱們也隻是剛與梁山打了個照麵,便避戰不出,又要向朝廷求援。”


    “消息報了上去,如何能夠饒恕咱們?官家怎麽看?太尉怎麽看?樞密降罪下來,誰能抵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彭玘這個先鋒自然也是無能為力。


    兩個人隻沉默的在此坐著。


    “這麽的,求援必須要求,卻不能向朝廷求援。那青州慕容知府曾經與我有一麵之緣,梁山賊寇也曾騷擾過他們青州。”


    “我立刻起草一封書信,你連夜親自趕往青州,快馬加鞭向慕容知府求援。”


    彭玘點點頭。


    “可如今咱們這裏已經勢單力薄,我再走後,將軍孤枕難眠,梁山人再來挑戰,如何應對?”


    唿延灼也道:“我其實也不怎麽怕梁山。若我擺起來這連環馬,任他什麽精兵強將也給他衝散了。”


    “隻是連環馬是平地上衝戰的功夫,他們一旦或進或退,迂迴起來,總不好分兵去追。連環馬一旦分兵,便威力全無,隻是累贅。”


    “若他們前來挑戰,我隻擺出連環馬與他們對敵,他們必然勝不得我。”


    “你去青州借來人手,與我前後夾擊,到那時候,先以連環馬破敵,他們軍陣已被衝散。固然是士卒精銳。咱們人海戰術也足以將他們擊潰。”


    “踏平梁山,全在你這支援兵了。”


    彭玘受了唿延灼的重托,換了一身輕甲,將書信牢牢藏好,牽來兩匹普通戰馬,便連夜前往青州而去。


    他那匹黃花馬,雖然是千裏寶馬,但這樣千裏奔襲,卻舍不得用那匹馬。


    如今這兩匹戰馬在不愛惜馬力,拚死奔襲的時候,也不遜色於自己的寶馬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色一亮,梁山兵馬果然又在營外叫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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