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量!果然是英雄盡出長白宗!」曲遙再一次將碗滿上,一邊笑一邊說道:「咱哥倆再走一個!」然後連騙帶哄給宮蘭卿灌了下去。


    兩碗素酒下肚,宮蘭卿已經站不穩了,但他還保留著修仙之人僅剩的矜持,宮蘭卿推拒著曲遙的胳膊,皺著眉斷斷續續道:「我……你離我遠點……我可聽說你喜好男風……」


    「害!」曲遙一抹嘴,豪放笑道:「大兄弟呀你放心,我肯定看不上你!」


    宮蘭卿聽罷,放心地點了點頭,可轉念一想似乎又有哪裏不對……


    然而這唯一一點清醒迅速被接下來的第三碗第四碗和第五碗酒澆滅了……


    到第六碗的時候,宮蘭卿徹底喝高了。


    此刻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山上最後一點晚霞也將被吞沒。


    入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經過了十幾萬字的磨礪,曲遙的頭終於不再那麽鐵,曲遙終於學會了什麽叫智鬥,比如把別人灌醉。而不是直接擼胳膊挽袖子上去硬剛了……


    他要是早聰明點該有多好……(落下老淚)


    特別感謝香蕉看看小寶貝的地雷!愛你((c)!


    第52章 、酒後真言,月下探秘


    有人喝高了是吐,有人喝高了是哭,有人喝高了是作,有人喝高了是嚎。


    宮蘭卿很神奇。


    他一邊吐,一邊哭,一邊作死一邊嚎。


    這廂宮蘭卿喝醉後,已是不知摔了多少個凳子和杯盞……兩側長白弟子礙於他掌琴大弟子的身份不敢上前相勸。隻有沈清河心眼好,已是不知冒死相勸了多少迴,結果都被宮蘭卿給推了迴來。


    而他對麵的曲遙如同一灘爛泥,他醉倒在桌子上,一邊嘿嘿地笑,一邊拍著手看宮蘭卿表演。


    寧靜舟看著這一幕,又看看趴在桌子上的曲遙,微微勾了勾嘴角,難得一見的沒有相勸,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狀。一邊看戲一邊吃零嘴,這會子已是吃空了三盤兒花生米……


    「我師父!好!好樣的!」宮蘭卿踩在凳子上,抱著酒碗豎起大拇指讚嘆。


    「好!好樣的!」爛泥狀的曲遙似乎根本不知道對方說的哪句是哪句,曲遙此刻仿佛是隻鸚鵡,對麵的說啥他就跟著說啥。


    「我三歲便上了長白……」宮蘭卿豎起四根手指頭眯著眼睛囫圇道:「三歲便跟著我師父了……我師父飲食起居……皆由我一點點照料……我跟了他二十幾年,他把我當成了狗……可我把他當成了爹啊……」


    「狗……狗爹!」曲遙豎起一根手指頭附和。


    「結果呢?結果……半路殺出個宮夜光!宮夜光還修什麽仙啊……我等俗人就算努力一輩子也趕不上他一根手指頭!他還來長白添什麽亂啊……」宮蘭卿苦笑著流淚,看向曲遙道。


    「他宮夜光什麽都好!他什麽都比我好!長白宗別說是人,連個畜牲都樂意屁顛顛跟著他!長白山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宮夜光的!我師父變成了他師父!三千碎魂也變成了他的……他宮夜光特麽的就是放個屁,我師父也得誇這屁放的香!」


    「屁能崩出來……花園!」曲遙眯著眼睛附和。


    宮蘭卿嗬嗬一笑,淚流滿麵抱著碗,碗裏裝的似乎不是酒,是醋。


    他此時似乎卸下了全部偽裝,這個狡詐虛偽的人似乎累極了,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宮蘭卿哭著大笑道:「結果呢?結果他現在變成了什麽樣?他廢啦!他變成傻子啦!他連吃個飯都不能自己吃!哈哈哈哈哈哈……該!宮夜光他活該啊!這人啊,就是不能有的東西太多了!」


    寧靜舟渾身一顫,看向了宮蘭卿。


    宮夜光……瘋了?


    長白宮的掌劍大弟子,無數人的驕傲,就這麽不明不白的瘋了?


    宮蘭卿這話講的似是十分快慰,可寧靜舟並沒有從那語氣裏聽出任何真正的愉快。他臉上笑著,可聲音是在哭。


    「他該呀……」曲遙閉著眼睛,哼唧著附和。


    此刻兩旁長白弟子早已變了臉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已有聽不下去的要上前堵住宮蘭卿的嘴了,那沈清河一聽這話,亦是再繃不住,不得不再一次上前勸阻。


    所有人的餘光都在瞥向寧靜舟,畢竟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清醒的外人。這搞的寧靜舟十分尷尬,他後悔剛剛沒喝點酒把自己灌醉了……寧靜舟想再去補救卻是為時已晚,他發覺這長桌上的酒基本都被宮蘭卿喝光了……


    「別攔我!一個個的都別攔我!」宮蘭卿掙脫開那些前來阻攔的師兄弟們,囁嚅著哭喊道:「事已至此,是我一個人的錯麽?長白宗裏上上下下誰沒有責任……」


    沈清河再不能容忍,手比做劍指直直戳向宮蘭卿的膻中大穴!宮蘭卿應聲軟倒。沈清河難得僵著臉色向那些弟子命令道:「師兄醉了,快扶師兄去休息!」


    幾個長白的弟子七手八腳地將宮蘭卿抬了下去。


    「今日我掌琴師兄實在失儀,對不住各位,失陪了。」沈清河對寧靜舟鞠了一躬。


    「無妨,是我師弟有錯在先,我也疏於管教,我去扶他休息。」寧靜舟拎起半死不活的曲遙,一臉抱歉道。


    沈清河點了點頭,出去照顧宮蘭卿,隨便指了一個弟子去給曲遙和寧靜舟領路。此刻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月亮已然掛在了東天之上。寧靜舟扶著喝的像死狗一樣的曲遙,跟著那弟子,來到了天文峰的臥房裏,之後將曲遙扔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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