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舟一愣。


    「在下宮蘭卿,在這裏就算見過兩位小兄弟了。兩位小兄弟沒發覺這棺槨上有一道紅符麽?」


    一旁那那青衣執琴的俊朗男子開口。宮蘭卿眯了眯狐狸眼,苦笑一聲道:「這人梟需有定身符鎮壓,若不鎮壓住,便要像現在這樣四處亂竄亂咬。不過倒也無妨,不算什麽大的麻煩。隻要把這些姑娘定住身便好了,明日一早,我長白宗內便會有弟子下山來送解藥給這些姑娘和村民們,這裏便再無大礙了。」


    青衣男子解開長琴,從那琴匣裏麵掏出幾根琴弦,那琴弦似是活物一般,順著男子的手便輕靈地飛出,直綁在了那些姑娘的腿上!不過眨眼瞬間,這名叫宮蘭卿的男子便捆住了好幾名姑娘!那廂曲遙和寧靜舟一同努力,終於把這溶洞中的姑娘一齊製服了。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寧靜舟愣了愣,猛地想起了什麽,之後對澹臺蓮道:「師尊,你們既然已經捉住了那幕後黑手,那人呢?」


    「那不是人。」澹臺蓮輕聲道。


    「不是人?」寧靜舟愣了愣:「那是什麽東西?」


    「是這麽個東西。」宮蘭卿微微一笑,自琴匣裏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籠,裏麵裝著一隻……


    穿山甲。


    隻見那隻小獸不停撕咬拍打著那透明的琉璃罩子,它幾隻爪子已被琴弦死死捆住,雖渾身是傷,可毫不示弱,小獸齜牙咧嘴地看著外麵的這些人,一幅兇神惡煞的模樣……


    「啊?它?」寧靜舟看著那隻拚命撞著透明玻璃籠的小獸,有點不可置信道:「這些事……居然都是這小畜生做的?」


    「世間一切草木山石飛禽走獸皆能修行成仙,這小畜生本有些道行,已能修成人形。隻是突然練了這等邪功,不僅害人,更是害己。幾千年的修為功法便都在這一念之差裏散盡了,也算是可惜。」


    宮蘭卿搖頭嘆息:「此番捉住了它,也有蓬萊玉清尊者的功勞,素聞蓬萊久居深海卻俠義滿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等我明日便帶著三位蓬萊的仙友登上長白,我將這畜牲帶迴,稟明師尊後,必然將它繩之以法,還橫水村百姓一個公道!」


    宮蘭卿說的這番話客套老套又俗套,曲遙基本沒有聽,他隻注意到那隻小獸的兩隻爪子居然被盡數磨掉了!上麵的指爪還凝結著血痂……這顯然不是剛剛宮蘭卿傷的。可見這小獸曾經似乎很努力地刨挖過什麽東西……


    曲遙又想起了那個「亭瞳。」


    正在幾人準備出洞之時,曲遙突然攔住了宮蘭卿道:「等等!」


    「嗯?小兄弟有何事?」宮蘭卿道。


    「我一直有個疑惑,想問問這隻小畜生,可否方便仙友將這隻小獸放出來一下?我隻問一句便好。」曲遙道。


    宮蘭卿的臉色變了變。


    「仙友這是為何?」宮蘭卿似是不解道:「這小獸為非作歹,我們已將它繩之以法,況且人證物證俱在,不知仙友還想問它什麽?」


    宮蘭卿想要撥開曲遙,卻不想那個青年就那樣擋在他身前,神色凝重沉鬱,眼中全是不可撼動且不容置疑的威壓。


    「我隻問一句,不耽誤什麽,還請麻煩仙友將這小獸放出來一下。」曲遙道。


    宮蘭卿愣了愣。他身為長白宗主身邊的掌琴大弟子,連澹臺蓮都要敬他三分,除卻長白宗主之外從沒有人敢和他這樣說話。


    澹臺蓮臉色微變:「曲遙!你怎可如此……」


    「我就問一句。」


    曲遙聲音不大,可話語中全是不容抗拒不容置疑的堅決。


    寧靜舟見狀,上來拉曲遙的胳膊,可卻被曲遙一把抽開了胳膊。


    「胡鬧!」澹臺蓮上前一步,他根本不知道曲遙為什麽突然提出如此要求,隻當曲遙腦子不好使,又開始犯什麽邪門的強,想必是欠揍了。


    宮蘭卿雖然很不願意,但眼下這劍拔弩張的情形


    「算了算了。」宮蘭卿搖搖頭:「你既然一定要問,那便放出來一下子也罷。」


    宮蘭卿隻得捏訣,那透明的琉璃罩子應聲而落,那小獸「噗通」一聲掉在地上,曲遙看向那隻小穿山甲的爪子,已是被那鋒利琴弦直勒進肉裏,此刻怕已是筋骨盡斷了。


    小獸受了很重的傷,隻見那小獸努力一蜷身子,竟化身成了個十三四歲男童的模樣!


    男童生的甚是可愛,淡棕色的短髮帶著點天然卷,眼睛透亮透亮的,全然看不出什麽邪祟鬼戾之氣。曲遙還未開口,那男童就是一通極順溜通暢的罵娘:


    「你們這幫不要臉的臭牛鼻子!天天除了修仙就滿口假仁假善,我呸!不要臉!都是禽獸不如,最骯髒下賤的就是你們……」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修仙的,一聽這話臉色都不很好看。隻有曲遙麵不改色,置若罔聞。


    「你做這一切,是為了救活你的朋友亭瞳麽?」


    曲遙打斷了小穿山甲。


    那化身成人形的小獸猛地住了口,顫了顫身子,一臉震驚地看向曲遙!


    於此同時,宮蘭卿臉色驟變!寧靜舟和澹臺蓮都察覺到了宮蘭卿的變化!那是一股極其可怕的殺意!那本該是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青年臉上突然浮現出無比兇戾的神色來!


    「你怎麽知道?你竟……知道亭瞳哥哥?」小男孩顫了顫。


    「我問你,他為什麽會死?他究竟是受了什麽樣的冤屈?」曲遙握住男孩的肩膀輕聲問道。小男孩突然淚如泉湧,曲遙一愣,委屈和難過幾乎像滔天的海水一般從男孩瘦弱的身上溢了出來!男孩情緒激動,所有的話似乎全部湧到嘴邊,可一時不知從何開始。緊接著那男孩淚流滿麵道:「長白宗就是一群畜牲!不!畜牲都不如!他們就是世上最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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