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酒的人精力特別好,特別是像謝清歡這樣平時沒怎麽玩的,一醉起來簡直像一隻到處亂竄的小兔子。


    留她在書房裏搗鼓著,時停洲下樓,給她煮了碗醒酒湯,雖然賣相難看了點,但藥效好就行。


    她端上樓,就見她在保險櫃旁搗鼓著。


    “你在弄什麽?”


    “沒什麽。”恰好弄好的她走了過去。


    時停洲指著醒酒湯“把它喝了,你會好受點。”不然明天醒來頭得疼死。


    “這不會是毒藥吧?”


    顏色灰不溜秋的,一看就知道不好喝,更別提味道本事也不好聞。


    時停洲咳了一聲:“這是給你醒酒的良藥。”


    謝清歡雖然很不喜歡這味道,但聽他這麽說,還是聽話地喝了下去。


    沒過多久,她就覺得腦袋更暈了,眼睛都快看不清他的樣子。


    “嗯~怎麽迴事,我頭好暈啊!”


    時停洲接住她,輕聲道:“睡一覺就好了。”


    “不對,剛剛還好好的,你是不是在湯裏給我下藥了。”她反應很快。


    他沒接話,默認了。


    “為什麽?”


    “為了讓你好好睡一覺。”


    今天他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可既然他已經出現了,那就不能讓她記得今晚的事情,還不到時候。


    她對他沒有感情,等她酒醒了,記得他的所作所為,估計會把他當成瘋子。


    謝清歡抓著他的衣領,趁還沒有暈倒之前在他的脖頸處嗅了嗅,說出了一句讓差點他大驚失色的話。


    “你是怕我認出你嗎?”


    “時停洲,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對吧,我記得你的味道。”


    剛開始她以為自己認錯了,直到再三確認他身上的味道,她才敢相信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禁欲冷豔的男人。


    “我現在雖然喝醉了,但我永遠記得那天你……”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時停洲堵住了嘴,他湊近她的耳朵旁,聲音輕靈。


    “歡歡,別說了,那次是我逾越了。”


    “你快睡吧,睡著了就忘記了。”


    謝清歡聽著他的聲音,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確定她睡著後,時停洲將她抱到房間,隨後轉身離開,手卻被她抓住。


    “別走!”


    “別走,宣宣。”


    時停洲微微自嘲一笑,她的心裏有的隻有謝宣,沒有時停洲這個人,連夢裏叫的也是謝宣。


    他掙脫掉她的手,轉身離開。


    很快一晚過去了,日上三竿之際,謝清歡才幽幽轉醒,才剛睜開眼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嘖,這是喝了多少酒。”她拍了拍腦袋,企圖緩解宿醉的後遺症。


    她看了眼周圍皺眉:“我怎麽迴來了。”


    “頭好疼,怎麽想不起來昨晚做了什麽。”


    腦袋裏空空的,宿醉的後遺症湧上大腦,謝清歡隻覺得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在抗拒。


    她起身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


    謝清歡趕緊倒了杯溫水灌了下去,結果顧宴的電話恰巧打了過來。


    “謝總,醒了?”


    “抱歉,昨晚喝太多了,公司的事……”


    那邊顧宴沉沉地笑了:“霍眠給我打過電話了,公司的事交給我,你今天好好休息。”


    “謝謝啊,昨天和霍眠喝得有點過了。”謝清歡扭了扭不舒服的脖子,骨頭咯咯響。


    “沒事,適當放鬆也好。”


    “清歡。”他喚了聲,語氣有些沉。


    “嗯?”


    “你認識一個染著銀發的男人嗎?”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最晚他坐了一夜,任憑他調動多方勢力也查不到那個男人的半點信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與南航集團ceo黑子有點關係。


    這個人憑空出現,憑空消失,即使從監控裏看到這個人,也查不到他的資料。


    不過從他的幾次動作來看,都與清歡有聯係。


    “銀發的男人?”謝清歡疑惑,不知怎的,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頭一下子痛得很厲害,她忍不住嘶了聲。


    “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謝清歡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可能是昨晚喝得有點多,腦子有點疼。”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我不認識什麽銀發男人,身邊就一個銀發……”


    說著說著,她像是卡頓了一樣,沒有繼續說下去。


    差點把宣宣的事說了出來,他現在雖然是黑發,但保不準會讓人懷疑。


    “銀發什麽?”他明明聽到有說到一個銀發的人,但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


    “沒什麽,反正我不認識什麽銀發男人,你問這個人做什麽?”


    謝清歡這樣避重就輕的迴答讓顧宴更加懷疑她一定認識得有染銀發的人。


    他按捺住內心的波動,說道:“就是覺得公司的藝人染銀發應該還不錯。”


    謝清歡動了動眼睫笑道:“銀色這個顏色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清歡,你可還記得你昨晚是怎麽迴來的?”他又問道。


    “不記得了。”謝清歡不以為然:“應該是和霍眠一起迴來的吧。”


    “怎麽不叫司機去接你?”


    “沒有,大晚上的麻煩誰呢。”謝清歡笑了笑,“先不聊了,腦子有點迷糊,我先去清醒一下。”


    謝清歡掛完電話後就去洗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鎖骨處的掛繩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扯了出來。


    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鱗片,是當初她失意的時候,宣宣為了安慰她,特地從尾巴上拔下來給她戴上,沒想到她都戴了這麽久,不知道宣宣怎麽樣了。


    整理好心情,謝清歡對著鏡子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將鱗片放了迴去,轉身去了樓下。


    她打算弄點吃的,卻在鍋裏發現已經涼了的醒酒湯,味道很不好,看得出來下廚的人是個廚藝小白。


    “難道是霍眠做的?”


    她搖搖頭:“不可能,這小妮子就會煮個泡麵,哪裏會做醒酒湯了。”


    “可不是她又不會誰,時澤也不可能,他的廚藝比這好多了。”


    謝清歡十分疑惑,她認真檢查了家裏,覺得家裏肯定是溜進了什麽人。


    “難道是田螺姑娘?”


    她想了想給霍眠打了個電話,好半天她才迷迷糊糊地接起。


    “酒還沒醒啊?”


    “怎麽可能,我可是千杯不倒,就是昨天晚上太累,現在困死了。”霍眠口齒不清地開口。


    “一晚上上躥下跳,你當你是猴子不成。”


    謝清歡又問道:“昨天晚上是你送我迴來的?還給我做了醒酒湯?”


    “噗嗤——”霍眠聽了笑個不停,像是聽到了什麽很搞笑的笑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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