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男人直接從沙發上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眼睛在有刹那間的迷茫後就恢複了清明,他起身前去內間看看謝清歡。


    謝清歡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要起床的樣子。


    男人沒有開燈,赤著腳走了進來。


    現在天氣悶熱,而鮫人喜涼,所以男人特別喜歡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男人湊過去,卻見謝清歡的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歡歡這是發燒了嗎?


    將手放在謝清歡的額頭上試了下溫度,果然有些燙,看樣子是發了低燒。


    “冷……”


    這時謝清歡沒有血色的嘴巴裏吐出一個字。


    她沒有醒過來,看樣子是迷迷糊糊中喊出來的。


    男人見她喊冷,眉頭緊皺,歡歡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不舒服。


    他有些擔心,急忙扯過被子將謝清歡裹成一坨,


    “歡歡等著,我去給你衝點感冒藥。”


    男人弄來一塊濕毛巾,裹著幾塊冰塊,放在謝清歡的額頭上。


    然後轉身朝樓下走去,他要去給謝清歡衝藥,臨走前從謝清歡的衣帽間裏找來一頂漁夫帽戴上,遮住他的半張臉。


    此時的男人也顧不得林姨有沒有在家,會不會被他這麽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到。


    然而幸運的是,他下樓後,在冰箱上發現了林姨貼的一張紙條。


    “小姐,飯菜我已經做好了,你要吃的時候記得熱一下。我家裏有有點事,今晚就不迴來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


    知道自己可以和謝清歡獨處,男人高興地笑了笑。


    “叮咚,叮咚——”忽然門鈴聲響了,男人頓了下,還沒迴過神來,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襯衫黑褲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幾袋東西。


    看著這個熟悉的男人,男人眯了眯眸,一抹寒意悄然堆積在眼底。


    他認得這個男人,顧宴,歡歡的青梅竹馬,名義上的哥哥,現在是她的特助。


    顧宴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後,走了進來,他大致掃了一眼,發現沒有人影。


    “清歡。”顧宴喚了一聲。


    工作上他稱唿她為謝總,歡總,但私下時他都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連續叫了兩聲,也沒有人答應,顧宴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才九點左右。


    想到謝清歡周末有賴床的習慣,顧宴寵溺地笑了笑,提起東西準備上樓。


    “喂,擅自闖進別人家裏,你禮貌嗎?”


    男人直接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慵懶地靠在門上,眼神冰涼地看著他。


    不管這個顧宴是誰,他都不想讓歡歡見這個男人。


    說他私心也好,說他強占欲作祟也罷,他都不想讓顧宴見到歡歡。


    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一旦自己讓顧宴上了樓,他就不能和歡歡有個愉快的一天了。


    身後傳來的低沉慵懶的男性嗓音,讓顧宴眼皮子跳了跳,他急忙轉身。


    朦朧間隻見一個高挺頎長的身影懶散地依靠在門上,雙手插兜,端的使用一副悠閑自得的姿態。


    男人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帽簷壓得非常低,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隻能看到男人輪廓俊朗的下巴和側臉。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顧宴一向溫潤的眸子此刻沒有了溫度,他緊緊地盯著男人。


    男人頭上戴著的帽子他非常熟悉,是謝清歡經常戴的一頂帽子,此刻卻出現在這個男人的頭上。


    他和清歡是什麽關係?


    “嗬~”男人嗤笑一聲,慢慢地走了出來,動作不緊不慢。


    “我是誰與你沒有關係,倒是你不經主人家同意就擅自闖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麵對男人的質疑,顧宴也不甘示弱,“什麽闖進來,我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說著特意將手中拎著的鑰匙露了出來,讓男人看到,隨後又說道:


    “清歡既是我上司,也是我的妹妹,我來這裏理所應當。”


    說起來也巧,他聽說清歡去見了謝董,擔心她會收到謝慕楠母女的刁難,於是急匆匆的趕過來,碰巧在路上遇到林姨。


    林姨對謝清歡不放心,特地把鑰匙給他,讓他去幫幫看看。


    顧宴自然樂意至極。


    隻是沒想到一來會遇上眼前這個男人。


    顧宴抬頭,溫潤的眸子不屑地看了眼男人,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倒是你,我可不記得,清歡身邊什麽時候出現了你這樣一號人物。”


    他一直跟在謝清歡身邊,自認為沒有比他更了解謝清歡的人,他從來沒在謝清歡身邊見過這個男人。


    男人並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氣到,他挪到顧宴跟前,微微抬頭,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一抹微粉的薄唇。


    他唇角不屑地勾起,即使看不到男人的眼睛,也能想象到此時他的眼睛裏嘲諷的眼神。


    他微微湊近顧宴,嗓音涼薄透著輕諷,“那是因為你在她心裏不夠重要。”所以才會不知道我的存在。


    握著袋子的手緊了緊,顧宴哪裏會聽不懂男人的意思。


    男人與男人之間是敏感的,他早就發現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渾身透著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看似慵懶散漫,實則像是一柄等待開鞘的鋒利的刀。


    男人並不知道顧宴此刻的內心活動,他淡淡瞥了眼他手機拎著的東西。


    “你還是請迴吧,歡歡現在不方便見客。”


    說完肩膀撞了一下顧宴的胸脯,將他撞到一邊,而後邁著散漫的步子爬上樓梯。


    那副模樣,仿佛他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而顧宴隻是一個客人。


    顧宴被他的動作激得心情煩躁,“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讓我見清歡?”


    難道他把清歡怎麽樣了?


    聞言,男人上樓的步子頓住了,他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宴,“嗬~,你是真不知道還不是假裝不知道,你說我什麽意思。”


    似乎是聽出了男人的話中之意,顧宴的瞳孔微微一縮,嘴巴抿了抿。


    “你既然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男人露出一個魔鬼般的笑容。


    “歡歡她昨晚很累,現在還在熟睡中,還沒醒。”


    顧宴的眼裏閃過一抹刺痛,攥著的手在咯咯作響。


    他要是再聽不出男人的意思,他就是真的蠢了。


    “你胡說,這不可能!!”顧宴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男人不屑,“信不信由你。”


    “你要是真想見她的話,不如坐著等會兒,我去叫她起床。”男人漫不經心地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顧宴。


    “不用了。”


    顧宴冷不丁地開口,他整理下心情,隨後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苦澀地說道:“這是我特地給她買的東西,麻煩你幫我送給她。”


    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即使心情糟糕透了,顧宴依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保持著該有的禮貌。


    “放那兒吧,我會幫你轉交給她的。”


    顧宴抬頭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轉身就穿上鞋子離開了。


    迴到車裏後,一向溫潤如玉的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一身的氣勢變得波濤洶湧。


    他撥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那邊接起。


    “幫我調查近期出現在清歡身邊的人,特別是一個染著白發,容貌姣好的男人。”


    說完顧宴掛了電話。


    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說的話還不足以讓他相信,他隻相信自己的內心。


    顧宴凝了一眼謝清歡的別墅,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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