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靖察覺到兩個小孩相繼入睡,進而發出平穩的唿吸聲之後便停了下來。她把手中那張a4紙對折幾次放在了沙發邊上的茶幾麵上用玻璃杯草草壓住,紙張上麵的內容並不算多,隻有寥寥幾行,幾眼的功夫她就看完了。


    她剛才沒有問,齊小米說的半夜大概是幾點鍾。


    也不是說她沒想到這個問題,隻不過嘛……


    隋靖的視線又不由得在房門的位置晃了一下,眉眼低垂,宛若在思慮著些什麽要緊的事兒。


    寂靜的夜裏總是會發生許多有趣的事兒,倏然,隋靖唇角微抿。


    這不就,找到樂子了嗎?


    也不知道躲在門外的那個人到底聽到了多少。不過據隋靖判斷,應該是沒有聽全的。在隋靖發覺到門外有人的那一瞬間就轉變了話題。


    所以,應該是隻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後半段。也就是她問齊小果後麵那棟房子有沒有住過人。如果偷聽到了前半段也沒聽完,得到的信息也不全。


    然而相對於其他的事情來說,現在隋靖更想知道,究竟是誰有那麽的膽子敢這個空檔躲在她門口偷聽。生怕自己不會被發現嗎?


    隋靖眼角的餘光輕飄飄落在被玻璃杯壓著的紙張。


    這張隻是她從帶他們進門的護工身上拿來的,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上麵清楚地記錄了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信息。


    也許是由於隋靖積分總數很高,她的名字便理所應當的排在了第一位。


    紙上標明了他們的照片,名字,序號,和一些其他的基本信息。隻是和其他玩家有些許區分,隋靖的序號一欄是空著的。


    她之前看到過齊芸的身份證明,上麵就寫著一個大大的q形符號。


    因此她能大膽推測她所謂的序號就是自己的監察官排序——j。隻不過她現在的身份還沒有重新恢複成監察官,所以如果把排序序號寫在上麵會顯得很怪異。


    但如果重新給她編排一個序號似乎更加不合適了。於是就隻好空在那裏。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誤以為是不是出現了什麽bug。


    她拿到這張表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一是因為沒有必要,畢竟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相互認識。


    二是因為…,她不信任他們。沒有那麽多為什麽,隻是單純的不信任,僅此而已。


    隋靖在心裏盤算著明天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後麵那幾棟空閑下來的宿舍去勘察一番。假設當著要去的話,就得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而且最好避開這兩個小孩,免得他們想不通去告狀。那樣的話,可會稍微麻煩一點呢。


    至於其他的嘛,她相信自會有人替她去看看的。想來應該不會太久。


    隋靖走到門口,確認房門已經從裏麵被鎖好了。略微放下心準備去睡覺。


    但就在此刻,她倏的皺起了眉頭,她這一陣怎麽突然感覺到自己喉嚨裏麵有股火辣辣的鈍痛感,像吞了一把鋒利的刀片下去似的。


    隋靖用手掌掐住自己的脖頸,疾步走到行李箱邊蹲下拿出一瓶飲用水來。


    她迅速打開瓶蓋灌了大半瓶水下去,這才感覺那種火辣辣的灼燒感似乎緩解了一些,沒有剛剛那麽強烈了。


    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在告訴隋靖方才的痛感不是錯覺。隋靖深唿了口氣,此刻嗓子還有些沒緩過來。她撐著床沿起身坐到了床上,如果現在她麵前有麵鏡子的話,一定能看到她無比蒼白的臉色。


    隋靖捏住水瓶的五指驀地收緊,手背上翡翠色的青筋由於用力也浮現出來,塑料瓶立刻發出聒噪的響聲。


    塑料瓶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內十分突兀,連早早睡著的兩個小孩都難耐的翻了個身,但好在沒有被吵醒。


    隋靖認為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這種症狀。她深知自己一定是什麽時候不小心中招了。


    可是是什麽時候呢?她思忖著,從她到福利院之後基本上什麽也沒做過,大致也沒犯什麽不該犯的禁忌。要說唯一做過的事情,就是今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喝了一點點紅酒而已。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那杯紅酒顯得很可疑了。


    她就說這遊戲的設置不會那麽簡單,原來還有這麽一層。


    紅酒雖然能短時間內緩解食物散發的誘惑,它的效果卻會在一段時間之後才發作起來,讓人的喉嚨裏像吞了刀片一樣,生不如死。


    “叮叮——”隋靖他們房間的門鈴急促地響了一聲。


    隋靖坐在原地沒有立刻動作,她先是覷了一眼兩個小孩兒的方向,再看向房門。


    說實話,就她個人而言,她還真不想在這個時間去開這個門。


    但她要是真不去開門的話,隻怕……。


    “叮叮——”還沒等隋靖想好,門鈴再次急促地響了一聲。


    隋靖歎了口氣,用紙將額頭上的冷汗擦拭幹淨後三兩步走到門後將房門拉開了一條縫隙。


    “……”隋靖眉心輕蹙,嘴角有意拉平,無言看向站在門外的人,眼神冰涼淡然,有種明顯的不耐與威懾感。她直直盯著他,仿佛在等他先開口說話。


    這個反應似乎十分正常,任誰大半夜被吵醒了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吧。


    “隋靖姐,這麽晚了還冒昧打擾。”來人既不是蘇潁也不是蘇晨。隋靖盯著他的臉把他和a4紙上寫的信息對照了起來。他是成明運。他似乎還比自己大一些卻叫她姐,真是怪有趣的。不過隋靖也不介意就是了。


    “有事?”隋靖的神情一向很冷,此刻寡言少語地站在這裏更加冷上了幾分。


    “請問你這裏還有多餘的飲用水嗎?”成明運焦急地問道:“我們那邊出了點問題,但是我們的飲用水都被用完了。房間裏我們也沒找到可以喝的水。”


    他沒說他來這裏尋求飲用水的原因,隋靖也沒多問。她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說:“等著。”說著便朝房間內走去。


    不一會兒就拿了一瓶水出來遞給了他。“隻有這一瓶了。”言外之意是再多也沒有了,下次再沒水了也別問她要。


    “謝謝隋靖姐。”成明運高興地接過水瓶,朝她道謝。


    “嗯。”隋靖點了點頭,佯裝困倦的樣子就要關門。


    “欸。”就在門要關上的那一刻成明運連忙用手擋了一下。


    眼見著他的手就要被門框壓住。“還有事?”隋靖一手扶住房門邊框,雖說她有那麽一刻是很想直接壓下去,但遊戲都還沒步入正軌,她也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麽,還是得暫時忍忍。


    “隋靖姐睡覺都不關燈的嗎?”成明運問道,臉上流露出一股讓人不太舒適的笑容。


    “……”隋靖遽然抬眼凝視著成明運的眼睛,眼底的冷意凜然,成明運隻覺得心頭一涼。


    糟糕,這迴好像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成明運想走,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宛若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哼。”卻沒想到隋靖盯著他的表情忽然冷笑一聲,薄唇輕啟。“你好像管得太多了。”


    “建議你別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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