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入睡之後不久,就感覺到有什麽不明生物進到我房間,然後在床前站了挺久的,再之後就開門朝著另一間臥室走去。”


    隋靖頓了頓,繼續說道“總之我覺得這怪物應該是一個必經的遊戲體驗,大約是你們昨晚上都睡得挺沉的,所以沒有注意到。”


    其他人:你管這叫遊戲體驗?


    聽到這,對講機裏出現焦慮的聲音。“真的嗎?那怎麽辦?”


    “對啊,昨天我們是睡著了躲過一劫,那假如我們半夜突然醒了呢?”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說明你當時是醒著的,那一定知道應該怎麽辦吧?”


    隋靖想了想,說道。“隻要你們別讓它知道你們已經醒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麽事兒。”


    隋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經過昨晚上自己的經曆做出的一些判斷,但其實不能保證完全正確。


    “而且大家一定要時刻保持冷靜,在最緊急的情況下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


    “但我還是覺得大家晚上應該保持一點警惕心。”隋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畢竟我們誰也不能保證每天晚上來的都是同一個不明生物,不是嗎?”


    她剛剛思索了一番,暫時不打算把她臥室裏兩次出現不明物體的事告訴他們。怎麽說每個人的房間裏大概都有些不同之處,假如自己現在告訴了他們,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對講機裏的其他人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紛紛附和道。


    在隋靖說完之後,大家又補充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掛斷了對講機。


    現在也才不過八點半左右,離保潔的再一次打掃還有很充裕的時間。馮摘星正不知道要幹些什麽的時候,就看見隋靖從自己的大衣外套的口袋裏摸出一個約半個巴掌大的機器。


    “這是什麽?”馮摘星問道。


    “錄像投影儀。”隋靖說著,按動了那機器上的小開關。“我昨晚睡之前打開了它的錄像功能,想試試能不能把晚上發生的事全都錄下來。”


    “走吧,去看看有沒有錄到什麽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她站了起來,試圖在屋內找到一個比較適合播放投影的地方。


    她走到沙發前麵,視線鎖定在沙發正前方的那麵牆壁上。這麵牆壁比較寬闊完整,正適合播放投影。


    隋靖將投影儀放在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摁開了機器的開關,待牆壁上投射出淡淡的光影,隋靖就去把才拉開不久的窗簾重新拉上了。


    做好一切之後,她和馮摘星坐在沙發上靜待著投影的播放。這台投影儀不需要信號也能正常播放,這也是為什麽隋靖會隨身帶著它的原因。


    畫麵出現之後,可以發現隋靖放置投影儀的時候是正對著床尾的方向,並且還是開的廣角。


    最初錄像裏還一片平和,隻能隱隱約約聽見隋靖極輕的唿吸聲。隋靖走上前去給視頻調了倍速,大概往後調了一個小時,終於出現了他們想看的東西。


    隻看見臥室牆角的地方驟然出現了一坨黑乎乎的東西,那一坨東西沒有規則的結構,像是一團墨色的雲朵,但雲朵上突兀的出現了兩隻燈泡大的眼睛和一張血盆大口,隱約還能看見嘴巴裏猩紅的舌頭。


    牆角裏的“雲朵”開始變得更加龐大,直至差不多有一個人的高度才停止膨脹。如隋靖猜測的一般,由於沒有雙腿和骨架,它的確是在地上蠕動前行的。


    好不容易屋子裏出現了會動的東西,於是儀器就隨著“雲朵”的移動而變換著方向。


    “呀。”馮摘星驚叫一聲,隻見“雲朵”在床邊站定之後,龐大的身軀在隋靖臉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但隋靖就跟完全睡死過去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要不是隋靖自己知道自己當時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單看這個畫麵,她差點都要被自己唬過去了。


    “雲朵“見隋靖沒有絲毫動靜,有些不相信一般低下了它那不明顯的頭顱,雲的上半截緩慢地湊到隋靖臉頰旁邊停留了半晌,燈泡大的眼睛死死盯住隋靖的麵龐,想從中撲捉到一絲一毫不同的神色。


    然而它終究是失望了,於是它隻好蹣跚著走出隋靖的臥室朝著馮摘星的房間走去。投影儀隨著“雲朵”的移動轉了差不多一圈,見“雲朵”完全消失在它的監測範圍之內,它才又恢複到原來的視角。


    馮摘星看完後兀自咂舌。“隋靖姐,你也太冷靜了吧。”


    “它是去我房間了嗎?”馮摘星指著投影裏的那團黑雲,心有餘悸的問道。


    “嗯。”隋靖點點頭,也不知道那團黑雲在馮摘星臥室裏又呆了多久。


    “幸好幸好。”馮摘星安撫性的拍著自己胸脯,多虧自己昨晚睡得比較沉。畢竟不是誰都有隋靖那樣的定力的。


    隋靖漫不經心地盯著投影的內容,她更關心的是接下來出現在她房間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還有?”馮摘星看隋靖沒有打算立刻關掉投影,就知道應該是還有後續。


    隋靖點點頭,應該不會很久,畢竟第二位“嘉賓”出場的時候她都還沒完全睡著。


    “這是……”過了一會兒,馮摘星看著投影裏的東西,幾乎快要驚掉了下巴。“一隻鬆鼠嗎?”


    隋靖:……。她還能說些什麽。


    沒錯,投影畫麵裏真真切切的出現了一隻約有剛出生的嬰兒大小的,棕色皮毛的鬆鼠。不過,令人費解的是,這隻鬆鼠是從隋靖床尾的那麵鏡子裏麵走出來的。


    “它想幹啥?”馮摘星一臉懵逼的看著鬆鼠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先是去翻動了隋靖放在拉杆箱中的書,隋靖行李箱中不止一本書,但它拿的卻恰好是隋靖睡前剛放迴去的那一本。


    它拿著書跑到床頭坐下,居然還翻看了起來。也不知道它究竟有沒有看懂。過了一會兒,它又將書重新放了迴去,連位置都和原先的絲毫不差。


    隋靖輕輕皺了皺眉,怪不得她今早上沒有發現臥室裏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


    那鬆鼠放好書之後,又去了浴室,不到一會兒便出來了。


    在錄像此期間,鬆鼠幹了許多在其他人看來很無厘頭的事情,但隋靖卻知道,這隻鬆鼠是在模仿她的一舉一動。它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她在睡前做過的事情。


    直到最後她們看見,鬆鼠慢慢地走到投影儀前,啪的一聲,投影儀就被關掉了。隋靖和馮摘星看著恢複原樣的白色牆壁有些怔愣,現在她們也不知道後麵究竟又發生了些什麽。


    馮摘星和隋靖對視一眼,馮摘星突然感覺自己脊背有些發涼,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卻發現自己不經意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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