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沐雲飛措辭了半天,最終也沒把最後半句話說出來。


    但在場的人都能理解他這種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心理狀態。


    棺材正中端正的躺著一個女子,麵容姝麗,臉色紅潤,一點兒也不像是已經死去了的人。


    當然,有可能她其實並沒有死去或者說才死去不久。


    她身著一身血紅色嫁衣,頭上還帶著新娘發冠,兩隻手交疊放在前腹,整個人生動得如同睡著了一般。


    但女子的前額卻貼著一張黃色符紙,不僅前額,手臂和小腿處同樣貼著相同的符紙。而且手腳都被用鐵釘死死地釘在了棺材裏麵。


    隋靖彎下腰用手去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意料之中的,女子已經沒了唿吸,儼然是一個死人了。


    也是,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不死才是真的奇怪。


    這個宅子裏麵的“人”究竟想幹什麽,把一個女子放在棺材裏又是為了什麽。


    隋靖垂眸盯了棺材中的女子一陣,剛想上手去揭她額頭上的符紙,就聽見門外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有人在撞門。他們剛剛進來時就將門堵住了。因此外麵的生物如果想進來的話的確是沒那麽容易的,不過現在撞門的動靜那麽強烈,看來是不進來不罷休了。


    隋靖抬頭看了眼房頂,又繞過屏風到內室看了眼房間裏有沒有其他的房門可以出去。


    這一看,還真就被她找到了。門是沒有,但內室靠近梳妝台的地方開了一扇窗。


    門外那東西腦子似乎是條單行道,還沒有意識到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進到房間裏來。


    隋靖向其他人揮揮手,讓他們先出去,不過還是要小心觀察外麵的狀況,注意安全。


    其他玩家點點頭,幹淨利索地從窗戶翻了出去。隋靖向來是墊後的,她走之前先是看了一眼砰砰作響的木門,堵在門後的櫃子馬上就要被推開了。


    而後她的視線又在棺材中的新娘身上停留了兩秒,見除她之外所有人都已經出去了,她一個大跨步走到了棺材旁邊,彎腰將新娘額頭上和手腳上的符紙扯了下來。


    然後也不管會發生什麽,飛快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怎麽樣了,沒事兒吧。”眾人見隋靖是等了一會兒才出來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在裏麵遇到了什麽危險。


    隋靖搖搖頭,剛想說自己沒事兒,就感覺從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接下來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看見所有人都被這股吸引力吸了進去,沒有人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什麽地方去。


    “大祭司,大祭司?你怎麽了?”


    隋靖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大祭司?是在叫她嗎?她剛剛不是還在那所宅院當中嗎?


    隋靖眯了眯眼,哦,對,他們都被一股奇怪的吸力吸到不知什麽地方了。


    她看著眼前聲勢浩大的的人群,大部分人群都穿著粗布麻衣,頂多外麵再加上一件看起來很粗糙的皮草。


    隻有小部分穿著看起來隻有富貴人家才能穿的絲綢衣裳。


    這一群人都聚集在一條寬大的河流旁邊,而且幾乎每個人看起來都像是眼巴巴地望著隋靖,期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隋靖下意識地去找其他玩家的身影,發現他們中所有的男生都站在人群之中,而剩下的女玩家都站在她地的身後,每個人的雙手都還捧著什麽東西。


    雖然這個地方他們都不太熟悉,但最起碼此刻的自己還是自己,身體也是自己的身體。


    隋靖眉角微挑,這是在玩什麽角色扮演嗎?


    “大祭司?”隋靖麵前一位穿著白色長裙,頭戴高帽的女子見隋靖仍然沒有反應,有點著急起來。


    “嗯?”隋靖雖然一時之間還沒有改清楚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該迴答些什麽。


    不過她天生音色冷淡,此時輕飄飄的一個嗯字,也頗有威懾之感。


    顏辭站在她身後,此刻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隋靖。


    此時的隋靖由於祭司的身份,內襯白色對襟直袖長衫,領口與袖口都繡有銀色暗紋於其上,外罩銀絲滾邊黑色寬袖長袍,袍麵以紅藍二色絲線繡成山河地理,華麗而繁雜。腰際係上朱紅絲綢緞帶,腰側墜以純白玉佩以做點綴。


    略微有些過肩的青絲被完全盤了起來,後腦勺別著約莫三指長銀色彎月形發飾,右手還拿著一宗有些年份的羊皮卷軸,身形修長,身姿挺拔,整個人被顯得莊嚴而肅穆,端莊而矜重。


    “大祭司,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您準備好了嗎?”這位看起來像是她助手的女子有點兒擔憂的問道。畢竟這是這位新任大祭司第一次主持這種儀式,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隋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到底要祭祀什麽,但這個時候去問未免顯得有些太不合適了。


    “好了。”即便如此,隋靖還是硬著頭皮迴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好在沒有她想象中那麽難搞,因為在她進行下一個步驟之前,她身邊的這位助手都會說出她接下來要幹的事,她隻需要按照她的指引行事就可以了。


    相比她而言,隋靖覺得自己現在擔任的隻是一個吉祥物的作用罷了。這下麵的人群似乎都很信奉祭司的“神力。”


    隋靖就像在玩一種通關遊戲一樣,按照所製定好的台詞,動作,一步步完成這場所謂的祭祀。


    都到這一步了,隋靖大概也明白了他們在祭祀什麽。


    他們在祭祀當地的河神,祈求來年能夠風調雨順,平安順遂。


    這看起來和她在書上看的祭祀過程差不多,隻不過這次她作為一個參與者,親身感受了這次祭祀罷了。


    她身後的那些手上捧著貢品的那些女子依次將貢品放在隋靖麵前的那張祭台上,然後轉身走到隋靖身後兩側重新站好。


    女助手見祭品已經放好,將手上拿著的三柱香遞給隋靖,讓隋靖將它們插在香爐裏麵。


    隋靖一邊接過香,女助手的嘴裏一邊念著什麽,神色莊重。


    待念完後,女助手又從她身側的女陪祭的托盤上拿過一壺酒遞給隋靖,隋靖依次將身前祭台上的三個酒杯斟滿。


    做完這些後,隋靖退到一旁,女助手身後走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她走到祭台前隋靖原先站的位置,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些隋靖聽不懂的祭文。


    好一會兒過去了,老人放下手,重新退到了一旁。隻不過這次她站在了隋靖後側,而沒有站迴原來的位置。


    這時隋靖開始發出指令“跪!”台上台下的眾人紛紛麵向祭台跪下。“拜!”眾人麵向祭台叩首。“起!”眾人這才起身站好,如此三拜三叩之後,祭祀才算接近了尾聲。


    按道理說,此時祭祀就該差不多結束了,然而跟隋靖想的不一樣,女助手又發話了。


    “帶河神新娘!”“迎!”


    隋靖雙手在寬大的袖袍中微微握緊,嘴角有些輕微的下壓。


    她就知道,這次的任務不會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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