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芸語氣微微放緩,但眉眼中的不羈仿佛要溢出來了,說道“那再好不過。”


    她抬腳放開了工裝男,兩手交叉抱臂,等著他的下文。


    “我們廠長,其實一直都在他自己的房間。”工裝男深唿了一口氣,他的手實在是太痛了“隻不過天亮的時候,進不去廠長的房間,想要進去,就要等天色完全暗下來。”


    其他人多少都會懷疑一下他話中的真實性,齊芸卻完全不擔心,她隻是笑了笑“無所謂,你會帶我們去的,不是嗎?”


    工裝男瞪大了眼睛,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隻得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玩家齊芸,由於蓄意傷害npc,扣除五點積分。】


    隋靖輕撩了一下眼皮,她還以為這一個副本不會有加減積分這一個過程,畢竟前兩天係統沒憋出一個屁來。


    齊芸倒是毫不在意,她又不指望這些積分活下去。而且積分夠多也不能夠讓一個要死的人繼續活下去。


    【玩家隋靖,參與傷害npc,予以扣除三積分。】係統語調平平,但不知怎麽的,隋靖硬是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


    看來係統沒一次性把話說完,隋靖聽完,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根本沒聽進去。積分對她來說,也是可有可無。


    更何況到最後總是要加的,這會兒扣的,不值一提。


    其他玩家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倒也沒那麽驚訝,但也小小的同情了一把……額,係統。


    齊芸問出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將匕首清理幹淨之後,又恢複了之前不拘一格的模樣。


    她將工裝男就那麽晾在那兒,轉頭看向隋靖“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妹呢。”


    隋靖看向她,眼睛裏帶著並不算明顯的疑問。


    齊芸順勢坐下,想著聊點兒以前的陳年舊事,想必係統應該也不會介意。


    “你現在還在上學嗎?”齊芸問道。


    “碩士快畢業了。”隋靖迴答道。


    “你還記得你大學在哪兒念的嗎?”


    隋靖皺起眉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原來連大學時期的記憶都沒了,再細想一下,甚至前兩年發生過什麽,她竟然也絲毫想不起來。


    “看來是挺嚴重。”齊芸感歎道。也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隋靖的記憶已經損毀到這種地步了。


    “你大學是國防軍校的學生,比我大了一屆。說起來算是我學姐。你可是當時學校裏名聲在外的佼佼者之一啊。”齊芸說道“雖然我們是同一批被係統選中的,但那是因為你在軍校多留校了一年,剛好當時我也畢業了。”


    “你是說,我們都是軍校出身?”


    齊芸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懷疑你失憶之後,可能有人對你隱瞞了一些東西。”齊芸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就連隋靖也一時摸不準她的意思。


    “為什麽這麽說?”


    “我畢業之後,我們又同一批去了部隊。”齊芸突然覺得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你在部隊隻呆了一年半,而我呆了兩年。然後,我們就被選進了係統。”


    說著,齊芸歎了口氣“我今年都二十五了。”突然她又笑了笑“得虧我上學上的早,不然都不一定遇得上你。”


    隋靖愣了愣,聽齊芸這麽一說,她才發現她對於以前的記憶並不清晰,甚至有些東西都十分模糊。現在仔細想想,也隻能記起個大概。


    她以前居然沒覺得有絲毫的問題,仿佛不記得才是正常的。


    而且齊芸說她自己已經二十五了,隋靖眯了眯眼,她剛剛十九歲就大學畢業,留校一年,部隊四舍五入兩年。她原來已經二十六了。


    齊芸剛剛沒說完的話也唿之欲出,她喪失了將近三年的記憶,而那三年,正是她在係統裏的三年。那是她被強製性偷走的記憶。


    可是,隋靖下意識想起了隋父嚴肅卻又慈祥的麵孔。父親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卻一直瞞著她。甚至連她身份證上的年齡都是二十四。原來她自己才是那個一直被蒙在鼓裏的人。


    父親到底知道多少,或者說,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


    隋靖眉頭越皺越深,她能夠毫無察覺的去讀碩士,甚至都快畢業了,連導師和周圍的人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一定是有人暗中打點過了。


    隋靖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其他三個室友的麵容,就連她們,都對自己的身份沒有一絲懷疑嗎?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就沒有好奇嗎?


    雖然她的確不經常在學校,但是她應該是研四才真正意義上存在於現實世界,雖然他們導師除了課題研究和論文之外並不強製性上課,但未免還是有些太奇怪了。


    齊芸見隋靖緊皺著眉頭,知道她可能在糾結學曆的事兒“你不用糾結你現在學校的問題,的的確確是你自己考上的。”


    “當時你大學畢業之後,就考上了s大的研究生。雖然我不知道你選的什麽專業,但你留校那一年已經是研究生在讀了。而且你在部隊的時候,還和我簡單聊過學校的課題什麽的。”


    聽齊芸這麽說,隋靖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楚喬喬她們和導師都沒什麽反應,原來這研究生是她在進入遊戲之前就考上了並且已經入學了。所以她是實實在在的真的研究生,或許。


    那父親應該隻是替她隱瞞了自己的去處,所以她的身份才沒被人察覺。


    那就好。隋靖鬆了口氣。她沒有無緣無故去上了個學,沒有頂替別人的名額。隻是沒有經常在學校上學,僅此而已。


    “這些都能說?”隋靖有些好奇,這些雖然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兒,但好歹和她的記憶有關。


    “能,怎麽不能呢?”齊芸理直氣壯“這些既沒涉及機密,也沒挑戰權威。沒關係的。”


    “你隻要記住,在這種係統無處不在的地方,係統隻關注一樣東西,權威。”齊芸頓了頓“隻要它覺得你沒有威脅到它的權威,其他的都不算事兒。”


    “機密?”隋靖不太理解,什麽樣的算是機密。


    “關於它本身,就算是機密。”


    隋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所以,她想問的那些事兒,關於她,或者他們的身份亦或是塑造他們這個身份的目的,是屬於機密?還是威脅到了它的權威?


    其實她還想問問她腦海裏還有一個係統的事兒。雖然她已經很久沒聽到它的聲音了。幾乎都快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不過看起來也不像齊芸目前能迴答的樣子。


    不過她已經知道不少了,最起碼比剛剛進來的時候,了解得更多一些了。


    隋靖也不是個糾結的人,等到時候她找到能避開係統監視的地方,再問問其他的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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