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靖從楚喬喬那裏迴來之後,腦子裏一直想的都是能不能再找到可能逃出去的其他出口。


    遂天如人願,她最終在廁所通風扇下方的牆壁上發現有一塊瓷磚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它與其它瓷磚之間的裂縫好像比其他的更加寬大。隋靖覺得這塊瓷磚裏麵也許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不過她還是決定明天再來嚐試。


    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原因。


    她現在又感到有些困倦了,即便今天已經休息了很久,可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疲憊。


    她以前的作息可以說一直很規律,精力也很好,可現在的睡眠時間卻比以前長了好幾個小時。


    而且她最近不僅睡眠的時間更長了,做夢的次數跟以前相比也越來越多了。


    幾乎每一次入睡,都會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在夢中,她好像是她,卻又好像不是現在的她。


    她總能清晰的體會到夢中的各種情緒,冷靜,驚懼,悲傷。卻在夢醒之後無論如何也迴想不起夢境中的內容。哪怕一絲一毫都沒辦法迴憶起來。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夢境,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忘記。


    她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從進入副本開始的。


    隋靖從衛生間走出來,洶湧的睡意席卷而來,她隻好被迫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俊秀的眉毛微皺,仿佛表明她的夢境並不平靜。


    盡管隋靖的睡眠時間遠超從前,她還是在第二天天亮不久醒了過來。她先是去衛生間洗漱好了之後,就靜靜地坐在床上等待著。


    她先是拉開床簾觀察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幾乎每一個房間都會被打開然後檢查一下室內的情況。


    隋靖發現這個精神病院裏幾乎都是女性工作人員,她剛剛看了那麽久,沒看見一位男性。


    隋靖突然收迴了目光,隻是定定地望向鐵門的方向。她已經聽見了那位男醫生,不,應該說是院長的聲音。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人就帶著昨天那位圓臉護士來到了她房間的門前。


    男人隻是輕瞥了一下門鎖,突然就停下了要開鎖動作。


    隋靖背上冒出了絲絲冷汗,就要以為自己出門的事要被發現的時候,男人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鎖。


    沉重的鐵鏈應聲滑落,在地板上碰撞出沉悶的哐當聲。


    直到男人來到隋靖麵前,隋靖依然沒什麽動作。


    “她是怎麽迴事?”男人顯然對隋靖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望向那位圓臉護士。


    圓臉護士瞅了瞅隋靖,說道“肯定是前幾天被那件事嚇著了,休息幾天應該就好了。”


    男人懷疑地點點頭“這麽漂亮的臉,要是人傻了就太可惜了。”


    說罷,男人的手掌輕輕撫上隋靖的側臉,細小的眼睛享受的眯起“雖然聽話多了,但還是以前有活力些。”


    隋靖死死捏住藏在病號服下的手,就要在她思考能不能直接解決了麵前的男人的時候,女護士卻開口了


    “院長,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最靠裏的那個房間的病人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院長愣了愣,收迴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隋靖“嗯,那走吧。”


    當隋靖聽到鐵門落鎖和漸漸走遠的腳步聲,這才鬆開了手,她怕再等一下,就控製不住想殺了那個院長。


    不過…剛剛護士說還有個女孩在最靠裏的房間。隋靖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個院長,絕對不像他看上去那麽簡單,這也是隋靖為什麽剛剛忍住了的原因。


    而且院長一定發現了鎖鏈被動過的痕跡,他剛剛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訝被隋靖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他剛剛是在試探她,她毫不懷疑,如果護士沒有打斷他的話,他可能就要掐住隋靖的脖子來看看她能裝多久。


    時間刻不容緩,隋靖先是跑去洗手間洗了個臉,然後迅速地換下了病號服,又拿出包裏的火柴棍,將背包背在背上,搬起桌子又跑迴了洗手間。


    隋靖站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那塊突兀的瓷磚。果不其然,裏麵是空心的。


    隋靖又跳了下來,她先將床上的被褥抬進了洗手間,免得到時候弄出太大的動靜。


    她先將被褥整齊地墊在地麵上,確定瓷磚掉下來不會發出什麽聲音,又爬上了桌子。


    隋靖捏緊了手上的火柴棍,她發現這幾個副本她幾乎都在砸東西。隋靖輕歎了口氣,她也不想啊。畢竟她不是什麽哈士奇成精,對拆家也沒什麽特殊想法。


    雖然隋靖這麽想,可手上的動作卻很利落。


    不愧是係統發放的道具,殺傷力的確很大,輕輕幾下,瓷磚就已經被砸的粉碎。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管道,隋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先將火柴棍放進了背包,然後借著桌子的高度,輕而易舉地爬進了管道之中。


    管道很寬,甚至隋靖挺直地坐在管道裏麵也不會碰到頭。


    管道有一截分支是鑲嵌在牆壁裏麵的通向各個房間,主通道應該是被固定在牆壁外圍的。就是不知道固定得穩不穩,要是在這裏摔下去了,隋靖也無話可說。


    通道裏的味道很潮濕,黴味混合著有些古怪的味道,熏的隋靖都有些眩暈。


    隋靖因為在管道裏無法看見自己究竟到了哪個房間,隻能通過昨晚楚喬喬房間和她房間的距離大概來估算是不是已經到了楚喬喬的房間。


    隋靖經過大概兩支管道分支時,隋靖拐了過去。


    到盡頭時,她轉身拿出火柴棍,像剛剛那樣輕輕敲了幾下瓷磚,隨著瓷磚被打擊得粉碎,就看見麵前站著一臉驚訝的楚喬喬。


    楚喬喬看看隋靖,又看看她手上巨大的火柴棍,欲言又止。


    隋靖微眯著眼笑了笑“還好,看來沒找錯。”


    隋靖輕巧地跳在地板上“快,把東西收拾好,我們先去找玉笙。”


    楚喬喬也不磨嘰,邊跑去拿背包邊問“你知道玉笙在哪兒了?”


    “大概。”隋靖提醒楚喬喬,別忘了將那本牛皮書帶上。


    至此,隋靖帶著楚喬喬從管道裏往剛剛醫生所走的方向爬去。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隋靖看見前麵沒路了。就知道應該是到了整層樓的最裏端。


    隋靖示意楚喬喬先噤聲,她側耳確定房裏確實沒有動靜之後,拿著火柴棍將瓷磚敲碎後,兩人都跳了下去。


    幸好這一棍下去瓷磚都成了粉末,不然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會把其他人引過來。


    楚喬喬佩服的為隋靖手動點了個讚,被隋靖斜睨了一眼,默默放下了手臂。


    兩人躡手躡腳來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赫然就是白玉笙。


    隻不過她臉色蒼白,絲毫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怎麽辦?”楚喬喬看向隋靖,這下她也沒轍了。


    隋靖在床邊坐下,她也不知道白玉笙是什麽情況


    “係統,這又是什麽情況啊?”哪有讓玩家通關副本又一直不讓玩家醒來的。隋靖試著問了問係統,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係統卻出聲了


    [玩家不用擔心,這位玩家身體狀況很好,醒過來隻是時間問題。]係統不願多說,隋靖也沒有辦法。


    “玉笙,醒醒。玉笙。”楚喬喬輕輕拍了拍白玉笙的臉,試圖喚醒她。結果收效甚微。


    兩人也沒什麽其他的辦法,既然係統都說沒什麽問題。隋靖自然是相信的,畢竟在這種地方騙她也沒什麽必要。


    兩人隻好放下背包,坐在床邊安靜地等白玉笙醒過來。隻是期待著她們的失蹤不要那麽快就被發現。


    隋靖在等的過程發現這間病房的桌上也有一本牛皮書。


    正當隋靖想要打開書看看的時候,床上的人卻有了將要醒來的動靜。隋靖隻好將書放進自己的背包。


    一切都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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