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狀師也來了,看樣子徐夫子已經得到消息了。


    方才王扶景突然跳起來踢人把他給嚇了一跳,這下注意力又被狀師轉移走,待重新恢複了冷靜之後,便果斷地拍下驚堂木,“市井鬧事之徒滋擾百姓,按照本朝律例,當各打二十大板!”


    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幾人了,一群攪屎棍。


    “大人!”王扶景立刻開口喊道:“他們已經身負重傷,再打板子會死掉的!”


    知府大人驚訝地看著王扶景,沒想到竟是如此良善之人嗎?


    眾漢也是一臉懷疑地看著王扶景,此女竟然會如此好心嗎?


    “草民向來心善,不會介意此等小事,隻要他們賠償店中一切損失,付我一千兩銀子便好!”


    知府大人挑挑眉,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個徐仲臣是有多缺銀子花呀,讓自己的娘子為了點銀子做了這麽些出格的事情……


    聲音落下時,一片嘩然。


    十幾個大漢震驚地看著王扶景,他們出人鬧事攏共才收了五十兩銀子,這女人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一千兩銀子呀!


    她怎麽不說要一萬兩!


    “大人,請打我板子吧!”


    “大人,我想打板子!”


    “……”


    有人帶頭,大家紛紛求饒,願意讓知府大人打板子。


    一時間吏治史上最為清明的場麵出現了,諸位罪犯紛紛自省,對之前的罪行表示深惡痛絕,強烈要求清官大人責罰自己。


    “……”當官數十年,雖然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但是知府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即扔下了刑簽,著人打板子去了。


    這人歲數大了,見識果然會漲啊。


    見知府大人退堂走掉了,王扶景也起身站了起來,走到還沒去行刑的男人跟前說道,“記得你們欠我一千兩銀子。”


    大家都沒有理她,默默跟著衙役走掉了,心想幸虧是在官府,這廝不能太過明目張膽的動手。


    “夫人,”狀師走上前向王扶景作揖道:“您下次報官可千萬記得找我,若是有我,別說一千兩銀子了,就是一萬兩銀子我也可以幫夫人要到。”


    一群人默默看著此人,心想官場可真是黑暗,他們這些沒有根基之人上了公堂果然隻有吃虧的份啊!


    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又寒暄了幾句,狀師便告辭一聲,騎馬走掉了。


    王扶景此次沒有牽著驢蛋過來,如今隻好走著迴去。這樣折騰了一早上,肚子也餓了,想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去老麵那裏了,當即便朝著老麵擺攤的梧桐巷走去。


    蔣重陽應該還在明月橋賣鏡子,還是等他迴來了再跟他說店裏遭賊的事情吧……


    定安河明月橋,正是一派好風景。


    桂華香滿,翠堤垂岸綠風幕。


    花氣清婉,醉倚斜橋穿柳線。


    虹梁橫水,浪颭春燈舟下逢。


    水殿幾度,浮華落盡流鶯見。


    柳蔭濃處,蔣重陽正坐在油氈布上賣銅鏡。


    在他四周,幾乎賣什麽的都有,一個攤子挨著一個攤子,做買做賣的十分熱鬧。


    隻見這裏有搭了棚子賣糖水、茶點的,有放著幾隻竹簍賣嬌嫩的鮮花的,有賣香包繡品的,有賣蓮蓬荷花的,還有擺了卦攤算命的……到了晚上賣花燈的人會更多,到時候河岸都會飄滿了花燈,十分的漂亮。


    來往的男男女女都會經過此地圖個熱鬧,總會挑幾樣東西留作紀念,或是坐下來休息一下,喝碗茶水、吃點好吃的點心。


    因為蔣重陽的銅鏡賣的比正經店裏的便宜,所以路過的女子幾乎都很想買,就算家中有一麵鏡子,但是再買一麵放在別處也行。


    如果鏡子做得好看,那拿出去送給自己的手帕交也是很好的……


    蔣重陽在這裏又動了讓王扶景在銅鏡的背麵刻花樣兒的念頭,但是一想到她之前招惹的是非,立刻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萬一她刻了什麽不穿衣服的男人還非說這種銅鏡好賣,趁著自己不注意給賣出去了,那店鋪本來就很不好的名聲會雪上加霜的……


    遠遠看見了河堤擺攤賣東西的蔣重陽,白瑾川笑著同身邊人講道:“那人就是王扶景店中的夥計,真沒想到竟然跑來這裏賣貨了。”


    身邊人看了一眼便收迴視線,喝了一盅酒喊來花船上的人,“去看看那個人在賣什麽。”


    “打他們兩個主意的人很多,據我所知,許多貴女已經盯上了徐仲臣。現在有了一個鄭月華我辦事有許多便利,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借口,”白瑾川含著笑說道,伸筷吃魚鮮吃得停不下來。


    心想花船上的魚鮮真是一絕,不知若是以此物誘之,那個王扶景上不上鉤……


    說了這麽多,他看向坐在上首的華衣男子,“我特地為你帶來的燒雞,你怎麽不吃?”


    那個燒雞還和剛來的時候一樣,一動未動,他自己都沒動一口。


    這麽膩的雞……男子瞥了一眼,淡淡地問起來:“你方才說你發現了什麽?就算沒有得手,也應該有消息了吧。”


    白瑾川仰在榻上,不想搭理這個隻知道支使他幹活的人,“你快跟天香樓的掌櫃交代一下吧,這些天他一見我就是在要帳,害得我根本不能在天香樓吃飯,整個人都瘦脫相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見他瘦,“天香樓的事我做不了主。”


    白瑾川白他一眼,媚中帶著一絲嗔怪,“一點甜頭都沒有就想讓我脫衣服獻身~”


    “好了,知道了,看著是瘦了,日後還是去天香樓吃吧。”男子笑起來,“你到底知道什麽了?”


    “那個女人應當是東臨郡的人,她有東臨郡的口癖,我不會搞錯的。”


    “嗯,接下來的事還要好好辦,我懷疑漕運的事和他們有關。”


    “……”白瑾川心累無比,這可不是脫了衣服半推半就便能搞定的事兒,他每次找她總能碰到麻煩,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瘟神轉世。


    不過,投其所好總歸是沒錯的吧……他心中有些不確定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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