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一臉難為情,話語又極為純真的說完,這青年男子當即愣了,瞪大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義看見人這個樣子,還以為人傻了,在他眼前揮了揮小手。


    “魔怔了?”


    朱義一臉天真的問著,這青年男子頓時清醒過來,看著朱義的樣子,心頭頓時大怒。


    他這會反應過來了,朱義完全就是在玩他呢,什麽需要問朱標?他可是親眼看到,他朱義與朱標,可是在一起逛街的。


    什麽朱標在忙?什麽朱標沒有迴複他?在這人看來,完全就是朱義在扯犢子。


    這麽明目張膽的玩他,一點都沒有掩藏,這讓他怎麽不怒?


    “朱公子,這麽玩弄小人,怕是不好吧?畢竟小人可是誠心而來啊。”


    這青年男子強忍怒氣,他知道,他沒有發怒的資格,今天他要是對眼前的朱義發怒,不僅他自己會死,身後的北教也是受到重創。


    他們可是無比清楚,惹了朱標,朱元璋還會因為自己是皇帝,朱標是太子略微顧忌一下,先說說道理,惹了朱義,直接就是不講道理,直接動手了。


    然而即便是青年男子這樣的語氣,朱義聽了同樣也不舒服。


    “哦?玩弄你了嗎?你確定本公子在玩弄你嗎?”


    青年男子聽著朱義輕佻的語氣,怒火再次騰發,隻不過依舊壓製著,雙手緊緊攥著下半身的衣物。


    最終露出了一個自覺得是笑容,在別人眼中卻是有些猙獰的笑。


    “朱公子,小人剛才,可是見到朱公子與您兄長,一同走進這茶樓的,還請朱公子,不要戲耍在下,在下是帶著誠意來的。”


    朱義一聽,笑容卻是更加玩味,又帶有些邪魅。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剛,在監視本公子咯?”


    朱義說完,直接拿出火銃,就這樣放在桌上,身後的兩個少年軍,同時將火銃拿出,對準這青年男子。


    還不待他說話,朱義的話音再次傳來。


    “至於誠意?不好意思,我看不到你們的誠意,上好的茶葉?你覺得本公子會沒有?你覺得本公子的會比伱的差了?


    而至於那琉璃,你覺得本公子家中,會沒有那玩意?會沒有更好的?”


    朱義玩味的說完,又看向身後的兩人。


    “把這位公子送的東西,還迴去,這位公子的誠意,本公子無福消受。”


    朱義說完之後,又看向這青年男子。


    “今天,你竟然敢監視本公子,還敢對本公子出言不遜,你最好給本公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然,看見桌上的東西了嗎?這是火銃,我剛得到的好玩意,本公子很是喜歡。


    稍後這本公子的新玩意,火銃,就能取了你的命,同時,你信不信本公子讓你背後的人一起消失?你覺得本公子有沒有那個能量做到這事?”


    這青年男子的怒氣早已是不知所蹤,剩下的,隻有惶恐與不安,尤其看見朱義這溫和又稚嫩的小臉,整個人更是焦急萬分。


    對於朱義說的,他還真沒有半點懷疑,在他看來,要是這位主真狠下心去做了,換來的,不過是一頓責罵。


    然而他們北教呢?本就不如南教的他們,處境將會更加艱難,甚至會有被南教吞並的風險,而他,也將直接成為整個北教的罪人。


    這青年男子當即向朱義跪下。


    “朱公子,是小人之錯,不該質問朱公子,是小人出言不遜。


    但小人真沒有監視朱公子啊,剛剛所見,隻不過是小人恰逢其會,正好遇見了。


    至於朱公子所說之言,小人相信朱公子所說,定然等朱公子兄長的迴複。


    至於這茶葉與琉璃,也是小人精心準備,還望朱公子莫要嫌棄,下次小人若有更好的,必將給朱公子帶來,隻要朱公子喜歡。


    朱公子,小人已經知錯,還請朱公子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以及教內。”


    這青年男子慌亂的說完,當即磕起頭來,可見是真的被嚇著了。


    朱義看著眼前的男子,也是滿心無語,他這會十分無語,是不是白蓮教沒人了,派這麽一個人來說服他。


    同時朱義也真沒想到。這人的反應會這麽大,看來,這人是將他說的話,都給當真了?


    一瞬間,朱義就有了主意。


    “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情況下,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本公子與本公子兄長,想必也都非常清楚。


    現在大明什麽都缺,尤其錢糧,缺的更多,若是你們能支援一些,想必我標哥也能更容易說服一些,畢竟,我們都想為父分憂,現在你明白了吧?”


    這青年男子看著朱義,聽著這打劫一般的話語,心頭破口大罵。


    大明什麽都缺,尤其是錢糧,他不知道?到諾大的大明,這麽大的缺口,他整個北教都湊不出來,這朱義竟然堂而皇之的讓他拿?讓他北教來出?這是把他北教當做什麽?!


    這人將這些思緒全部壓下,心頭反複告誡自己不要氣,不然就會牽連整個北教。


    這時候這青年男子也是知道辦這事的難度了,起初他上麵的人提醒他,他還有些不以為意,給他用來行賄朱義的錢財,也隻是用了一部分,就以為能搞定,現在他卻是徹底落入下風,陷入被動。


    “朱公子,這錢糧,我教內也沒有多餘的啊,而且這事小人也無法做主,小人是誠心與朱公子來談,還請朱公子莫要如此為難小人了。”


    朱義一聽,頓時有些怒了。


    “既然你不能做主,那來說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本公子的時間很寶貴嗎?告訴你背後的人,耽擱了本公子的時間,必須用錢糧來彌補,不然,本公子讓你北教,永遠抬不起頭來!


    另外,下次再來說這事,就拿出你們的誠意,讓一個真正能做主的人來!”


    朱義雖小,但這霸氣的話語,卻是讓這男子有些愣神,直到朱義離去,才緩緩迴過神來。


    當這男子清醒過來,臉色極為難看,他知道,因為他的輕視與愚蠢,北教這次,要出血了。


    而在另一處,朱標本走在迴宮的路上,突然有人出來邀他前往酒樓一敘,朱標頓時也是明白了對方是什麽人,以及來意,表麵猶豫一會,在那人的再三邀請之下,方才同意。


    當朱標來到酒樓的雅間內,裏麵有一中年男子已經在等候,桌上已經擺滿了菜食。


    “小人韓方樺,見過朱公子,朱公子能至,小人倍感榮焉,在此略備飯菜,請朱公子食用。”


    朱標一笑,直接走到主位之上坐定。


    “說說吧,如今已是第三次接觸本公子了,你們究竟是怎麽想的?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別怪本公子發怒了。”


    韓方樺聽聞,依舊一臉笑意,沒有絲毫變化。


    “朱公子,之所以接觸兩位朱公子,是因為兩位朱公子之父,本身也是我教內中人。


    當初郭子興大帥,就已入我北教,兩位朱老爺也算是我北教中人,隻是當初我北教重心,未在南地,故而疏漏不少。


    如今兩位朱公子已逐漸年長,我北教,願迎兩位朱公子入教,到時定然以教主以及副教主之位相待。


    整個北教,定然聽從兩位朱公子之令,還請朱公子,能夠慎重考慮。”


    朱標聽完,也是有些心驚,這北教竟然以全教為注,讓他與朱義入教,可見也是下了決心。


    隻不過,他號令北教,就真隻能通過去做他那北教教主之位才行?要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太子,未來大明的繼承人。


    “哦?閣下北教可真大氣,不過,相信你也知道本公子身份,難道本公子不做你們那教主之位,就不聽從聖令了嗎?


    至於本公子之父以及叔父,你閣下大可不必與本公子說,盡管去找家父以及家叔父便可。


    而本公子與家弟是否加入北教,便看你北教誠意如何了,如今大明尚缺錢糧,你等也皆知。


    當然,具體如何選擇,便看閣下之言。”


    韓方樺聽聞,也不惱,這結果他們本來就有預料,堂堂太子與吳王,也看不上他們北教這教主與副教主之位。


    隻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這兩位尚且年幼,倘若真的答應了,他們更是會大肆慶祝,現任教主立馬讓位。


    韓方樺心中還是有些可惜,如今朱標雖為太子,可手中也沒有什麽權力,北教仍舊是沒能讓他動心。


    而朱標所說錢糧,韓方樺心中也是有了腹稿。


    “朱公子,大明尚缺錢糧,向大明捐出錢糧,這是我北教應當做的。


    隻是此事重大,我北教尚又貧窮,此事小人必向教內說明,隻是結果如何,小人也不敢妄言。


    之所以向與兩位朱公子接觸,隻是想再續前緣,如今我教忠與大明,忠於皇上,這是必然。


    也希望朱公子能慎重考慮,若是朱公子同意,我教不僅中午大明,忠於皇上,也忠於朱公子。”


    朱標聽聞,也是明白了韓方樺的意思,相當於整個北教,就是他手中可以依靠的力量。


    朱標對此卻是一笑,北教這個助力,以他入教為代價,他還真有些看不上,而且,他也不需要任何助力。


    “閣下所說,本公子已明白,那你們就先去商議吧,就像本公子剛才說的,拿出誠意,咋們再繼續交流,若不然,也不必再聯係本公子。


    另外,入教之事,本公子也需與家弟商議,在你們拿出誠意的情況之下,隻要家弟同意,本公子便同意。”


    朱標說完,便起身離去,韓方樺將朱標送出之後,臉色也頓時陰沉下來。


    在他看來,朱標就是將他北教當做了大戶,想要從他們北教,榨出一些錢糧。


    當然這都沒什麽,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容不得他們後退,不過是些錢糧,他北教再窮,也拿得出一些。


    隻是朱標的,還要與朱義商議,要朱義同意他才同意,這點讓他很是生氣,憤怒。


    朱標與朱義才分開多久?而且這麽一段時間,又相互見過,這事要是商議,早就商議了,無非是朱標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至於朱義同意朱標才同意,更是荒唐,無論從地位還是禮製,朱義聽他朱標的那還差不多。


    然而事到如今,他也隻好將此事上報,畢竟現在朱標提出了要求,說明還是有那麽一些希望的,總比無情拒絕,要來得好。


    朱標出來之後,想著白蓮教的事,又是笑了,這個笑,更多的卻是有些嘲諷。


    在朱標看來,這白蓮教,完全就是異想天開,也不動腦子想想,他朱標與朱義,瘋了才會加入他白蓮教。


    難道就因為他們現在還小,白蓮教的人以為有把握?除了這點,朱標也想不出其他的,畢竟這事在朱標看來,透露出來的就是一個字:蠢。


    朱標也不做他想,反正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拖住白蓮教,順帶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麽,真正的發力點,還是在朱元璋以及朱元啟那裏。


    朱標隨後來到一處庭院內,沒過多久,朱義就來了。


    “標哥。”


    朱義人還沒到近前,聲音卻是傳進了朱標耳朵,朱標聽聞,也是開心的笑了。


    “義弟,這裏!”


    很快,兩人一坐下,就彼此問起了白蓮教的事。


    “標哥,我已經按你說的,讓他們拿出錢糧,不然就免談。


    而且,我還告訴他們,要是不拿出錢糧來彌補我損失的時間,我還會讓他們好看。


    最後也給他們說了,這事要標哥做主,我作不了主,嘿嘿。”


    朱標聽完,卻是有些驚訝了,不過是想從白蓮教這邊得到一筆錢糧而已,結果經過朱義這番操作,還能多得一筆了。


    畢竟朱義報複起來,北教目前,還真攔不住,即便加上南教,都不行。


    然而這個也隻有朱義能做,他自己不行,畢竟他是太子,需要考慮的還有很多,而換一個人,沒有朱義這樣的天然地位,也做不到。


    朱標聽後,笑得很是開心與欣慰。


    “不愧是咱弟,做得漂亮!


    我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現在我們就等著白蓮教的消息吧,畢竟給了他們希望,要是不來抓住,就說明真的別有用心了。


    以後我們出來,別一起,分開來,讓他們就一直這樣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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