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與費聚兩人很快來到泗州,如同攻取盱眙一般,直接發動進攻。


    這次,兩人的進攻沒有盱眙那般順暢了,泗州的元軍,抵抗略微要比盱眙強上一些,但也隻是略微。


    一個時辰不到,便是攻下泗州,又收降兩千餘。


    攻下泗州後,兩人就向朱元啟與朱元璋發出戰報,同時開始在城中大肆收集錢糧與物資,惹得城中百姓盡是大驚失色。


    很快他們就發現是自己多想了,這些義軍,沒有一人掠奪他們,使得這些百姓心中驚奇的同時,好感陡升。


    陳德與費聚大肆屠殺地方親元豪強,以及平日惡貫滿盈的大戶,抄家所得,甚至比他們在泗州府庫看到的都還要多。


    也是應了一句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些一味搜刮著民脂民膏的人,當真可恨。


    另一邊的六合,徐達三人在接到朱元啟的書信時,很快就決定好了由郭英領軍五千,去攻天長。


    郭英大半日急行軍,當天就將天長拿下,經過一夜時間,第二日裝車無數迴返六合。


    天長的百姓出門鼓起勇氣打開房門走出,看著與往常一樣,又有所不同的周邊,滿是疑惑,當發現城內元軍盡皆身死時,全都喜極而泣,以為是天降義軍,來解救他們來了。


    滁州的朱元啟與朱元璋,每日與下麵的人一同勞作,很快,這些百姓也漸漸對兩人感恩。


    當真正開始做了之後,很快就熟悉上手,各項進度,也越發快了起來。


    百姓也不用擔心餓肚子,隻要好好幹,就有吃的,要是幹好了,還有肉吃,場麵一陣熱火朝天。


    朱元璋與朱元啟在收到陳德的戰報後,立即就向郭天敘去了一封書信,這封信也不出意外的落在了趙均用的手上。


    此時的郭天敘,手下不過百人不到,除了跟著朱元璋去的費聚等人,其他人已是另投其他元帥處,大多都是被趙均用接收。


    心頭憤怒的趙均用,直接忍不住叫來郭天敘,直接抽打起來,以泄心頭之憤。


    怒火降下來之後,在孫德崖的建議下,直接發兵泗州。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兩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逝。


    經過兩個月的時間,九個安置處的房屋已經全部建造完成,此時天氣也漸漸變冷,馬秀英與郭寧蓮所做的衣物,也很快分發下去。


    這些百姓拿到衣物,看著眼前屬於自己的屋子,紛紛哭成淚人,向著朱元璋與朱元啟表示感謝。


    淳樸,此時似乎又迴到了這些人身上。


    朱元啟看著這一幕,心有所感。


    人性,果然是最為複雜的,起初的起哄,擾亂,以及心中的抗拒與麻木,到現在視他們兄弟為再生父母。


    從頭到尾,他們兄弟都隻是想幫助這些百姓,雖然有著其他目的,但受到實惠的,還是這些百姓不是嗎?


    然而最初的不相信,到現在的奉若神明,也讓朱元啟明白,即便是為這些百姓好,最初,實施起來往往都是最為艱難的,隻有讓時間來證明受惠的是百姓,他們才會慢慢相信。


    而且,也隻是大部分人,並不是全部。


    房屋建造完成之後,朱元璋與朱元啟便決定開始分配田地,每家每戶根據人口不同,分得的土地數量也不相同。


    當消息傳出,所有人喜極而泣,紛紛向著朱元璋與朱元啟下跪磕頭,發自內心的感謝著兩兄弟。


    在分配田地時,朱元啟也說明了凡是分配後,不允許荒廢,以後無論如何,每年都必須精心耕種,若是無法耕種,可以進行反應,確認後再收迴,若是出現荒地,就要麵臨重罰。


    所有人盡皆同意,在他們看來,要是自己荒廢了土地,他們自己的都不會原諒自己。


    在分配完成之後,朱元啟又將傷殘軍士分配到各處進行管理,組織開展翻地,同時修建水渠。


    當這些事務逐漸走上軌道,朱元璋與朱元啟也能放下心來,隨即就開始進行軍屯策略。


    軍屯之地,除了已分配好的,還要再進行開墾,開墾出新的可用之地。


    整個滁州,忙碌得熱火朝天,即便天氣漸漸變冷,依舊阻擋不了眾人高漲的熱情。


    又是近兩個月,已經正式入冬,這個冬天,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沒有之前冷的錯覺。


    或許是有了希望,有了憧憬,更加溫暖了吧。


    即便是進入到了冷冬,即便是吃食仍然緊張,所有人卻都是笑容滿麵,朱元啟安排的傷殘軍士管理,進行巡視檢查的時候,每走兩步就會被一家人拉進去烤火,一陣熱聊,甚至是打趣,在這裏,看不見以前的麻木與冷漠,看不見百姓與管理的仇視,看不見對下發政策的抗拒。


    在這裏,隻要是朱元璋與朱元啟下發的命令,所有人都會去落實到位。


    在這裏,每一個孩童,每日都會被教導以後要為朱元璋與朱元啟效命,無論是念書的還是進入少年軍的。


    這些變化,朱元璋與朱元啟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裏。


    即便是李善長等人,都認為這巨大的支出是值得的,至於是否該在今後的城中進行推廣,卻是產生了分歧。


    “將軍,副將軍,能取得如何的效果,固然值得這巨大的支出,但若是今後每下一城便如此,我們哪有如此多的錢糧與物資來進行分配啊,當今天下百姓,受外元殘暴對待久矣,加之如今天下四處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若是每一地都如此行事,錢糧與物資,又從哪裏來?總不能每到一地,便大肆抄家當地豪強大戶,那我們與匪,又有什麽區別?將來每一地的治理,又將如何?”


    麵對朱元璋與朱元啟想要大肆推廣,李善長很是憂愁,錢糧與物資的支出,都是他上報給朱元啟的,他無比清楚。


    這次實際的錢糧、其他物資、人力等支出,是超過預估的,即便沒有掠奪周邊幾城,他們本身儲存也是夠的,但是,放眼天下,比滁州人口多的地方,太多了。


    出於這些考量,李善長不得不反對。


    朱元璋與朱元啟聽後一陣沉默,錢糧以及物資,是他們現在的短板,沒有底蘊的他們,這些都是目前拿不出來的。


    李善長說的這些,朱元啟知道,但他不想放棄,他清楚的知道,大明初立之時,天下可謂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興。


    這就導致了洪武前期各方麵都極為艱難的重要因素,也是整個洪武時期,都處於發展民生,即便幾次對草原用兵,都是感受到了草原的威脅才會如此。


    哪怕就是明成祖朱棣,能五次大規模出兵親征草原,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朱元璋洪武時期奠定的基礎。


    朱元啟現在就是不想等那麽多年,下一城治理一城雖然無比艱難,但隻要成功度過,軍事行動將不會受到限製,大明的發展,也將會更加強盛。


    朱元啟正要出聲,朱元璋的聲音率先傳出。


    “百室,你說的咱都知道,但現在若是不做,哪怕將來平定天下,這些事,也都是要麵臨的,現在沒有錢糧,到時就會有錢糧了嗎?咱說的是有些遙遠,但這些日子以來,咱與咱弟的大誌,百室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咱現在隻有一個要求,既然發現了問題,那就想辦法解決,咱弟指的這條路,現在已經說明完全可行,至於錢糧,咱們一起想想其他辦法,弟,百室,你們看咱說的怎麽樣?”


    朱元璋早已非吳下阿蒙,很多事情,看得明白。


    現在的朱元璋,可以說每天都在進步著。


    朱元啟聽著這番話,也笑得格外開心,現在的朱元璋,已經開始有了洪武大帝的影子。


    也感慨著這世上,估計再也沒有比朱元璋更為勤奮好學的人了。


    “哥說得不錯,百室,我們的誌向,並不是在一地作威作福,若是如此,你也不會留在這裏了,這個問題,以後同樣會遇到,我知道到時錢糧定然會增多,但需要救助的百姓,同樣也會增多,且都是必須要解決的事情,為何要留到將來呢?


    至於百室所說,也有道理,若是將錢糧與物資投入到民生,我們在這個亂世又將如何擴大?在我看來,就是將大軍以及日常所用錢糧與各種物資留存,並且留存的數量要加大,以便應對突發情況,其餘錢糧,盡皆用來治理民生。


    隻要過了前麵艱難的時期,後麵就一切都會好起來,像滁州,現在我們消耗雖多,但後麵給我們的迴報,也必定不小!”


    朱元啟知道如今的艱難,但這些再難也得做,實行缺得厲害,也就隻有搶別人的了!


    同時,朱元啟也想著,究竟要不要先將揚州給拿下,以緩解錢糧以及物資的短缺。


    李善長看著當家做主的兩人都這樣說,他還有什麽辦法,隻得去執行,現在就看下一個關口,他們能不能挺過去了。


    “將軍,副將軍,既然這樣決定了,在下建議,明年必須得把蕪湖、太平路等地拿下,到時也有糧食能夠支撐!”


    決策既然定下,現在隻有想辦法讓這個決策能夠執行下去,李善長可以說做得非常聰明。


    朱元璋與朱元啟對視一眼,已經是有了決定。


    “百室放心,明年入春,便開始!”


    李善長聽後,也放下心來。


    明年,就是朱元璋與朱元啟正式擴張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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