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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過三十五六歲,正是男子的壯年時期。可是,接連的不幸,已經重重的打擊到了他。他的眉梢眼角,無一不流露出歲月的痕跡。


    還記得自己剛剛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他時,那種驚為天人的錯愕。那個時候的爹爹,是多麽的飄逸瀟灑。


    一切恍若昨日!


    雪落凝噎道:“爹爹,您別這麽說。雪落永遠都是您的女兒,您對雪落的養育之恩,雪落實在無以為報……”雪落是真情流露,她雖然是借著雪落的身子,可是她也感覺到了來自彼此的血脈親情。她已將不再是現代的琉璃了,她已真真正正完完全全變成了趙騖的女兒,趙雪落。


    趙騖看著女兒,他的雙手微微顫,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仔細端詳過女兒。


    一晃,都十四年了。


    一晃,女兒出落得這麽好看了。


    “雪落,我記得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夜晚。你娘生你的時候難產,那時我剛受封為護國大將軍……”


    “雪落無聲掩柴扉,疏梅點點迎寒飛。天使下凡天花舞,暗香幽幽伴君歸……”


    “雪落,你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高燒不止,可是那時候我在外征戰,都沒能在你身邊照顧你……”


    “雪落,你知道嗎,你小時候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是’爹爹’,你知道我當時多激動嗎?……”


    雪落從來沒有聽過趙騖說過這麽多的話,他好像想把這麽多年對女兒的愧疚,對女兒的愛,全部講出來。


    也許這是他唯一的表白機會,錯過了這次,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雪落低聲哭起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更加珍惜眼前的家庭幸福。可是,她別無選擇,她必須要對眼前的局勢做一個選擇……


    她很清楚,稍有不慎,便是大災難!


    “砰!”雪落重重跪下,抬頭看著趙騖,雙眼噙淚:“爹爹,若是要雪落性命,雪落也不怕!隻是雪落的命是爹爹和娘親給的,雪落自當好好保重,好好珍惜。請爹爹相信雪落,請爹爹放心!”說著雪落重重地連磕三個響頭。


    “好,有你這句話,爹爹就放心了!”趙騖心中默默地道,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爹爹,我去看看娘親!”雪落擦了插眼淚,走出了書房。


    “雪落……爹爹我,對不起你!”趙騖聽著女兒的腳步越走越遠,心中默念道。


    -


    雪落半跪在方玉蕪的身旁,她將小臉埋在方玉蕪的腿上。雖然現在是數九寒天,可是自己隻要靠著方玉蕪,便覺得溫暖。


    方玉蕪眼瞅著雪落神色淒然,以為雪落還是念著死去的兩位哥哥。想到兩個兒子,她就心如刀割。此刻,她便輕輕的摸著雪落的短,輕輕的……


    “娘親!”雪落輕輕的喚了一句。


    “嗯!”方玉蕪輕輕應著。


    “娘親!”雪落沒有抬頭。


    “嗯!”方玉蕪感覺到雪落的身子在抖,她心裏閃過不詳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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