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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抬起頭,道:“那您好好休息!我稍後就叫宛白過來!”


    方玉蕪抬眼看了眼身旁的柳含煙,淡淡地道:“不用,讓她……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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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騖迴到府中已是深夜。梁貴妃和高仲戊見大勢已定,已經偷偷通知高氏兄妹撤了圍府的兵力。府門外三尺深的積雪都被踏平,馬蹄,人腳印縱橫交錯,重重疊疊,可見剛才圍府的官兵不少。


    府前高掛著白綾,寒風一次,那白綾飄飄然然。趙騖隻覺得胸口堵得慌。在副將蔡棣的扶持之下走入府中。


    雪落從方玉蕪房裏出來後,自己就一直在前廳等侯著趙騖迴來。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出來迎接。


    “剛才,外麵來了很多人?”趙騖問道。


    雪落點頭,道:“還好,沒起衝突。”


    趙騖心領神會,便將宮宴的事情詳細講與了雪落聽。


    “什麽,讓你去當弼馬瘟?”雪落聽到這兒勃然大怒。


    副將蔡棣扶著將軍坐下,聞言一怔,道:“什麽弼馬瘟?”


    雪落一拍腦門,這詞原是起源於《西遊記》中孫悟空在天上的官名,都是幾千年後的事情,這要如何解釋才好!


    正在她不知如何做答的時候,趙騖爽聲大笑起來,道:“人人都稱太仆寺,隻有我兒稱是弼馬瘟,哈哈,雪落你果然有見識!”


    蔡棣不解,問道:“將軍,這話怎麽講?”


    趙騖他心裏極為不舒坦,在宮中喝了不少悶酒,此刻他醉眼朦朧道:“蔡副將,你終日馬背做戰,對馬了解如何?”


    蔡棣道:“馬能負重,善奔跑,靈活,聽服命令,在戰場上是不可缺少的好助手!”


    趙騖點點頭,道:“不錯!但馬其實是喜靜的家畜,因此它很容易受驚,突然的響聲會刺激到它。經常受到驚嚇的馬會得病。而猴子是一種喜歡動的動物,它幾乎沒有一刻可以消停。把它和馬放在一起畜養,能讓馬適應經常出現的聲響,馬習慣後就不易受到驚嚇了,以後征戰疆場,也能鎮定自若,服從指揮。所以現在的大的馬場中,都要養一隻猴子的,這隻猴子的名字就叫‘避馬瘟’……”


    趙騖略有所思,忽然落魄地苦笑道:“想不到我今天也成了馬棚中的一隻猴子,成了避馬瘟,哈哈,可悲啊!”


    雪落和蔡棣麵麵相覷。


    雪落道:“爹爹,都是雪落說話不經大腦,惹您……”


    “不!”趙騖製止雪落,道:“你說得對,你讓我會牢牢記住今天之恥的。”


    趙騖又看了下蔡棣,道:“蔡副將,我兵權已沒,明天一早你就去兵營報道!”


    蔡棣急了,他搓著厚重的雙手,道:“將軍,蔡棣不去!也不願意去!沒了將軍的軍隊,還算什麽軍隊?”


    趙騖厲聲道:“我剛被撤了將軍之職,你就這樣不把我的話當話了嗎?”


    蔡棣急得幾乎已快哭了出來:“將軍!將軍!”蔡棣在戰場上是置生死於不顧的勇士,何嚐掉過眼淚?可是此刻他隻覺得有莫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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