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樂十七年。


    秋。


    交趾行省境內共有四軍,分別是諒山軍、三江軍、昌江軍、清化軍合計五萬軍,其中省府交州屬於昌江軍的防區,上萬士兵分各營駐守重地和要道。


    規模最高的時期,交趾境內有十餘萬軍隊,但是交趾畢竟不同別的地區,這裏本屬於漢地,加上有了老撾與占城的拱衛,很快恢複了穩定,與內地別無二致。


    內地端午節流行劃龍舟包粽子,交趾的風俗不比內地弱。


    交趾的都司衙門在廣威州,管理交趾境內的大小衛所,成為了朝廷和官府挾製武官的手段,士兵們未服役之前,以及服役之後的生活待遇,離不開衛所的管理,所以士兵們更加依賴地方和朝廷。


    加上後勤的補給,所以大明的軍製已經越發的穩固。


    穩定是一切的前提。


    地方上安寧,管理方便,人心統一,經濟發展的很快,又不需要大量的軍隊駐防,減少了地方的開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交趾許多地區的水稻一年三熟,有了內地技術和物資的供應,當地糧食不但自給自足,也為大明在南洋的開拓提供了至關重要的支持。


    各大營駐地主官是守備和分守,趙宏在交州府的衙門辦公。


    四十歲的遊擊將軍在大明並不是希罕事,不過趙宏一家與太子殿下的關係,顯得又格外不同,有心人很早就抓住了這點。


    趙宏的妻子是交趾行都司原副使,現大使黃中的嫡女。


    當初收複交趾的時候,置交趾三司官,都指揮使是呂毅,副都指揮使是黃中,呂毅病故,黃中代管,也是黃中看中了當年的趙宏,主動把女兒嫁給了趙宏。


    那麽趙宏有今日的地位到底是太子殿下的原因呢,又或者他的老丈人的功勞已經很難分清。


    書房裏。


    玻璃窗戶透過的陽光,讓屋內明亮,趙宏坐在書桌後正在寫字。


    有一段時間,趙宏很迷糊,也感到迷茫,最後清醒了過來,喜歡上了讀書和寫字,把自己的感悟記載下來,每日三省。


    當兵半生,從小兵做起。


    趙宏經曆了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北平、開平、大寧、遼東、塞南、塞北、西域、山東、京城、交趾,隻走過的路不下十萬裏。


    “人與動物的區別是人的思想,所以心為本,心決定了個人對世界的認知,所以心是世界的本源和主宰。那麽修煉己心和自我反省,方能通過內心的淨化,達到自然與和宇宙的和諧統一,做到知行合一。”


    漂亮的硬筆字在白潔的紙張上展開,每個字一橫一豎有模有樣,間隙均勻,看得人賞心悅目。


    字如其人。


    與趙宏接觸久了的人,基本上都很喜歡趙宏,這位什麽話題都能聊,還能聊得很舒服,有自己的觀點,卻又不會強硬的固執己見。


    “帶兵也是如此,如果目的是為了發財,哪怕當上了將軍,心不純則道不正,道不正則偏,所謂將熊熊一窩,帶出來的兵也不會是好兵,這樣的軍隊隻能打順風仗。”


    趙宏頓了頓,思考了一會,然後繼續寫道。


    “心學裏講究致良知,知行合一,結合儒家的思想,強調人之初性本善類似的意思,隻有心正,那麽做事的時候,才能得到好的結果,否則就如無良的商人,這樣的商人成就越大,對社會的危害越大。”


    “帶兵也是如此,無論是什麽樣的風格,隻有愛兵如子,講究仁愛之心,那麽在形勢需要的時候,命令之下,士兵們仍然能視死如歸,因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複雜,如果不講究仁愛,會變得越來越冷漠和疏離,那麽士兵為何要賣命呢,不過幾兩碎銀子,誰的命又不是命呢。”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將軍打仗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隻有為了公義,大義之下,人心不畏死,方能戰無不勝,永不言敗。”


    “講究仁愛的軍隊,才是無敵的軍隊,無論是靠著利益還是劫掠起家的軍隊,隻不過是私利而已,當麵對仁者之軍就會不堪一擊。”


    寫到這裏,趙宏內心清明,思想通透,許多的念頭通達,自覺內心無比強大,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方向。


    說起來很奇怪。


    趙宏甚知一些謠言,什麽他們家與太子殿下的瓜葛,其實趙宏自己知道,他們一家與太子殿下隻不過有短暫的接觸而已。


    可能是年齡大了,以前在北平的時候,當初的小王爺所講的一些思想言論,趙宏越來越欽佩,正合大道。


    有些民族的強大靠屠戮,有些民族的強大靠生產力。


    後者正是仁者無敵。


    中華文明之所以有今日,是因為生產力不斷的發展,促進了方方麵麵的成就,其中人口的暴增隻是一方麵而已,雖然人口的暴增帶來了軍隊規模的強大。


    可是把因果顛倒,才是沒有搞明白其中的道理。


    生產力才是一切,哪怕太子推出工業化理論之前的農業文明時代。


    下班後,趙宏如常的迴家。


    與家裏的妻兒吃飯,妻子告訴趙宏,他的老丈人要見他。


    第二日,趙宏告假去了廣威州。


    交趾的鐵道已經通車,廣威州和交州府之間有鐵道,趙宏帶上自己的幾名親兵,穿著便服與普通的乘客一般,一兩個時辰即抵達。


    黃中的幾個兒子在京城,熱情的接待了女婿。


    他是看得出來了,自己的這位女婿有大能耐,雖然目前隻是遊擊將軍而已,但是黃中相信,隻要給女婿機會必然一飛衝天。


    “老夫在交趾的時日不多了。”


    聽到老丈人的言語,趙宏並不意外。


    自己是帶兵的將軍,老丈人又是當地都司的一把手,朝廷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的,如果趙宏有私心,那麽得知這個消息就會很不滿。


    而趙宏沒有私心,所以他反而覺得早該如此。


    見到女婿的臉色,黃中暗歎自愧不如,其實他自己是不滿的,他們翁婿在交趾的權勢可謂是不小,反而自己迴去了內地,哪怕是升職了,權勢反而不如現在。


    “嶽父幾時離開交趾?朝廷如何安排,小婿也很久沒有迴老家一趟。”趙宏想了想,提議道:“不如小婿告長假,攜妻子陪嶽父迴家。”


    黃中搖了搖手,臉色認真起來。


    “聽說平安染病已經不能下床。”


    趙宏愣了愣。


    “那邊的形勢很不穩定,需要一個了解當地形勢,最好還能適應當地氣候的人,這樣的人朝廷恐怕很難短時間內找出來,必然從南洋挑選一位應急,思來想去,你有很大的機會。”


    趙宏沒有推諉,而是嚴肅的思考起來。


    緬甸宣慰司的局勢,如果是硬碰硬的打一仗倒是簡單了,可惜當地地理環境複雜,多山多林,部落極其多,比老撾複雜十倍不止,這也是老撾宣慰司能多年穩定的主要原因。


    加上緬甸宣慰司周邊雜亂的勢力,為了保障南洋大鐵道的順利修建,這幾年朝廷在緬甸宣慰司留下了不少的軍隊,可小規模騷亂不斷。


    至於平安,既然老丈人都透漏了消息,可見很難病愈。


    “這種時候傳出讓老夫迴京的消息,老夫有八成的把握,朝廷大概是要用你,你要把握住這個機會啊,如果此番表現的好,那你就真的走到台前了啊。”


    黃中露出期盼的目光。


    趙宏背後沒有家族,隻有一個唱戲的母親和弟弟,趙宏隻能依賴他們黃家,趙宏現在爬的越高,自家的子弟們未來獲得的助力越大。


    趙宏知道嶽父想要什麽,不過趙宏沒有表態。


    朝廷用自己,那自己問心無愧,朝廷不用自己,自己也沒有遺憾。


    趙宏也希望帶領軍隊為大明立功,隻是呢,正如當年的小王爺所言,任何事不能過度,對於自己的期望也是如此,太過了,那麽會衝昏頭腦而被利益控製。


    果不其然。


    又過了一個月,平安熬不住病死在了緬甸宣慰司,當地的局勢立馬亂了起來,連帶著一處鐵道工程隊都遭受到了未知勢力的襲擊。


    黃中得到了朝廷的調任公文,趙宏也臨危受命去緬甸宣慰司主持軍隊大局。


    趙宏點了三千兵去緬甸宣慰司,當地還有數萬大軍,能不能掌握住軍心很重要,三千兵已經足夠。


    從交趾到緬甸宣慰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通過海陸,一個是通過陸地。


    走陸地需要經過老撾宣慰司和八百大緬。


    走海陸需要從馬六甲繞道,太過耽誤時間,但是老撾宣慰司還好,八百大緬需要靠兩條腿走路,而且當地形勢複雜,三千軍又要趕路又要防備敵襲也不是輕鬆的事情,萬一中了埋伏吃了敗仗,那才是虧大了。


    不過趙宏選擇了陸地。


    因為陸地更快,至於風險,趙宏相信自己的士兵們。


    三千士兵帶著幹糧和武器,乘坐鐵道通過老撾宣慰司,在老撾宣慰司的邊地獲得最後一次補給方進入八百大緬宣慰司。


    沒有與當地的部落打交道,整個軍隊在趙宏的要求下急行軍。


    道路不暢通,蚊蟲不少,士兵們長途行軍又累又悶,換成一般的軍隊早就怨聲載道了,趙宏與士兵們一起趕路,軍隊裏靜悄悄的。


    林子裏隻有走路的聲音,連交談聲都沒有。


    每個人仿佛機器人一般。


    “他們還是人嗎。”


    暗處幾名土著悄悄的觀望,越看越不可思議,哪怕是他們也做不到啊,這麽的辛苦,每個人都能不說話,喝水也不發出聲音。


    “這是哪裏的軍隊?”


    “從老撾方向過來的,老撾何時有這樣的軍隊了?”


    “他們打著明軍的旗幟,怎麽可能是老撾的,應該是交趾的吧。”


    “交趾的軍隊怎麽到了我們這裏?”


    “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唿?”


    領頭的搖了搖腦袋,“算了,看他們的樣子急著趕路,當做沒有看見吧。”幾人返迴把消息傳給了部落,部落的頭人也沒有多事。


    沒有開拔銀,更沒有多餘的動作,趙宏一聲令下,軍隊士兵們軍紀卓越。


    最後是這支軍隊沒有遭到襲擊,順利的進入了緬甸宣慰司。


    趙宏抵達緬甸宣慰司後,第一件事召集各部將領,然後巡視各部軍隊,隻靠著短暫的接觸和溝通就判斷出了各軍的實力和士氣。


    然後集結了本地的士兵們,殺雞宰豬犒勞了一頓他們,以當地士兵們為向導,摸索周邊的形勢。


    基於此,他很快下令各部作戰計劃。


    第一件事查出襲擊鐵道工程部的元兇,與當年在西域一樣,以被襲擊點為中心往外擴,所有的部落都需要供出他們認為的兇手,然後一一對比。


    不供認元兇的部落,或者推諉不知的,趙宏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下令平叛。


    手榴彈已經成為成熟的軍事武器,結合虎蹲炮,以及對各部的形勢掌握,明軍的攻打沒有勢力擋得住,山寨在虎蹲炮麵前沒有了作用。


    一個個的查問下來,很快元兇被找了出來。


    各部都需要出兵,明軍負責壓陣。


    這一套做法下來,如果當年參加過西征的人會感到很熟悉。


    元兇的部落被踏平了,明軍展示了強大的武力,部落的頭人們麵色難看,此時,趙宏又招待了各位頭人,親切的與每位頭人敬酒,熱情的誇讚他們的功勞。


    “各位的功勞,本將軍必然上奏朝廷。”


    聽到趙宏的保證,頭人們忍不住露出笑容,“趙將軍要為我等作證,我們對上朝的忠心日月可鑒啊。”


    “我相信,大家都是自己人。”趙宏笑道。


    聽到將軍說他們是自己人,許多頭人心裏落了地,自覺一片輕鬆,再也沒有了忐忑,不但沒有得意,反而越發的恭敬。


    從平定的一些部落裏搜刮的物資,趙宏大手一揮,全部賞給了出兵的各部,加上趙宏一改往日嚴苛的態度,仿佛一夜之間各部其樂融融。


    連拉帶打,恩威並施,效果良好。


    緬甸宣慰司的局勢才三個月就徹底穩定,而八百大緬那邊不聽話的,仍然執意侵犯緬甸宣慰司擴大自己地盤的部落,趙宏也沒有客氣。


    帶上那些已經徹底支持大明的部落土兵們,聯合反攻入八百大緬。


    有了這些土兵們的開道,明軍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出力,明軍的優勢能得到最大的發揮,反觀山林的掃蕩和圍剿遊擊則交給了土兵們。


    無非是立下馬威,整合資源,取長補短,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許多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更不提做到趙宏如此地步。


    而能立下馬威,又離不開明軍的武力,軍隊能否戰鬥,又離不開將領的才能。


    到了年底,鐵道工程部的管事們發現,不光緬甸宣慰司這邊修建鐵道的工程暢通起來,連八百大緬宣慰司也沒有了往年的阻力。


    再也沒有人來到工地索要糧食物資什麽的,以往的時候,麵對這樣的情形,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生事端,工程部多少會送一點東西給對方。


    通過幾個月的戰爭,趙宏對聽話的部落管理的逐漸嚴格起來,猶如溫水煮青蛙般,今日要求一件小事,明日要求一件小事,大明的規矩不知不覺就得到了貫徹。


    大明商人們也驚訝的發現,各部開始講道理起來。


    商人們有豐富的商品,最不怕的是土著們講道理,最怕的才是土著們不講道理,麵對這樣的環境,每個商人們都高興不已,連連誇讚趙宏將軍。


    大明的商品不光在熟部裏流通,整個緬甸全境,乃至於八百大緬宣慰司都流通了起來。


    大明商品的好處被土著們發現,成為了土著們的日常,土著們再也離不開大明的商品,有了需求,糧票的威力就浮現了出來。


    大明商人們高舉手中的糧票,在講道理的部落裏成為了人上人,他們可以獲得當地廉價的勞動力,一直無法維持的土地貿易也興盛了起來。


    一片片的土地被部落首領分給了大明商人們。


    到了永樂十八年夏天的時候,不到一年的時間,地方上的風氣已經與以往變得猶如天壤之別,最大的區別就是土著們講道理了。


    這就是教化。


    教化深入人心,大明的文化開始滲透各個方麵。


    土著們頭人們明白了道理,他們獲得大明商人的物資,這片土地則是大明商人們的,他們在當地成立經濟莊園是他們的,不再是頭人們的。


    簡而言之,私人財產權開始誕生。


    常言古代隻有東方有土地兼並,西方卻沒有,因此有人說西方古代更文明。


    土地兼並的前提是私人財產。


    老百姓有自己的土地才能進行貿易,通過貿易集中到了少數人的手裏,如果老百姓手裏沒有土地,那又如何土地兼並呢。


    西方古代的土地屬於貴族,而不是老百姓,老百姓屬於貴族的財產,正如中國春秋戰國時期一樣,土地和土地上的一切屬於貴族,離開貴族的百姓躲在沼澤是野人。


    那麽西方古代自然沒有土地兼並。


    任何事物有利有弊。


    高麗的文明程度比土著們高,所以他們的土地被大明商人們兼並,反倒是南洋的部落,特別是八百大緬和緬甸宣慰司這些,又不是非常野蠻的部落,可也不是更加文明的王國,反倒阻止了土地兼並的現象。


    但是也不能說更好,因為部落裏的人是奴隸的存在,他們是沒有選擇的,隻有被剝削的生活,而農業時代的百姓,他可能過得富足,也可能過得悲慘,是經濟生產力和物資分配,時代局限性決定的。


    朝廷看到的則是趙宏的能力。


    趙宏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做到了比平安更好的局麵,平安的確也能打,但是在大局方麵的確不如趙宏,這樣的大將,朝廷給予了高度的認可。


    大明的疆域太大了,能打仗的將領很多,而大明需要的是穩定。


    能為大明帶來穩定,達成朝廷目的的將軍,才是朝廷迫切需要的人才,更不提趙宏多年來的表現很“乖順”,沒有表現出絲毫對權利的占有欲。


    繼西部三名將趙安、蔣貴、任禮之後,大明又冉冉升起一位將星。


    朱高熾笑的格外開心。


    與趙安、蔣貴、任禮不同,這三位是曆史上本就有名的人才,而趙宏卻是自己打造的體係下成長起來的,讓朱高熾很有成就感。


    徐寧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的喜悅,忍不住也露出笑容。


    朱高熾最後收起了笑容,親切的拉著徐寧。


    兩人並排走在禦花園裏。


    “徐寧啊。”


    “臣在。”


    “鐵道工程部太大了,朝廷許多大臣彈劾,拆分鐵道工程部的唿聲太高,這件事你怎麽看?”朱高熾感慨的問道。


    鐵道工程部算上閹工等,直接的工人高達幾百萬。


    有自己的學校,食堂,商店,居住區,管理層,完全就是一個國家了,大明的鐵道工程部,實際上是可以滅他國的存在。


    雖然鐵道工程部拆分了許多的部門,甚至有不同名頭的鐵道工程部,實際上仍然抱團,屬於一個整體的存在。


    最開始的朱高熾並不在意,再大的架子也是內循環,經濟的開銷是次要的,隻是麵對反應激烈的朝廷,朱高熾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到底現在是十五世紀初,與後世的人心環境不同。


    徐寧是不錯的,但是以後呢。


    徐寧沒有猶豫,直接說道:“一切以太子殿下心意為主。”


    朱高熾沒有意外徐寧的迴答。


    徐寧也是真心如此。


    他有何德何能,一個窮小子有今日的成就,全憑太子看重提拔,徐寧多年來眼裏隻有太子一人,如果太子認為鐵道工程部應該徹底拆分,徐寧絕無二話。


    徐寧的地位和身份,以及其掌握的權勢,可以說不下於內閣大臣,而當下隻給予正三品級別,雖然不低,其實不該如此。


    但是徐寧在鐵道工程部的威望太高了,管理鐵道工程部數十年不挪窩,如果再給予徐寧二品大員的身份,沒有朝廷大臣會同意。


    朱高熾點了點頭,迴頭批準了內閣的奏疏。


    鐵道工程部正式拆分互不統屬。


    北方鐵道工程部,南方鐵道工程部,西部鐵道工程部,海外鐵道工程部,南洋鐵道工程部,五大鐵道工程部歸屬於工部,皆為從三品級別。


    六部是正二品的衙門,鐵道工程部由正三品拆分後,雖然降低為從三品,但是一分為五也不算是打壓。


    南洋鐵道工程部成立後,第一件事就是加強了對新大陸的勘探。


    南洋鐵道的修建離不開海量的鐵軌,而鐵的冶煉離不開煤炭,蒸汽機在南洋的普及和使用,對煤炭的需求越來越高,迫切需要經濟循環的資源供應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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