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街,人流如織。杜荷手裏提著一些禮品跟隨在杜如晦的身後,前往顏府。


    杜荷是來拜師的,雖然杜荷最近做了不少的事情,自己成為開國縣男,食邑三百戶,平日裏也算是認真好學,但是不得不說,僅僅憑借憑借著未來的先進知識,金手指,杜荷或許會讓自己過得很好,也可能去帶動的著小夥伴們過的很好,但是是不可能去改變這個社會的,不可能帶動整個大唐的百姓都過的很好的。況且,杜荷現在僅僅十二歲,在杜如晦看來,無論是成為一個商賈,或者僅憑一些奇技淫巧幸進並不是長久之計,因此他憑借著自己與顏師古多年同僚的情誼,讓杜荷拜在顏師古的門下。


    顏師古可不是一般的人,雖然他爵位不高,僅是琅邪縣子,但是他家學淵博。先祖是顏迴,自然不必多加敘述,祖父顏之推,也是一代博學大儒,所著《顏氏家訓》流傳甚廣。在這種家庭氛圍的熏陶下,顏師古自然而然的成長為一代大儒。


    顏師古擅長於文字訓詁、聲韻、校勘之學,切對《漢書》進行注釋,影響很大。李世民曾經誇讚他:體業淹和。器用詳敏。學資流略,詞兼典麗,職司圖書,亟經歲序。


    來到顏府,杜如晦進屋與顏師古說話,杜荷在書房外等候。少頃,傳來杜如晦的聲音:“二郎還不進來。”


    杜荷推門進入,對顏師古施了一禮;“小子杜荷見過顏師。”


    顏師古滿頭黑發,精神矍鑠,身上的漢服一絲不苟的穿著,盤坐在榻上。看到杜荷,顏師古笑著說:“小小年紀了不得啊,不僅有陶朱公之能,更是小小年紀為國做出貢獻,很不錯。”


    “顏師謬讚了,運氣而已。”杜荷迴答的很是謙虛。他可不想給顏老夫子留下桀驁不許的印象,畢竟往後要時時來顏府聆聽夫子教誨的。


    “可願隨我學習?”


    “固所願矣,不敢言爾.“


    顏師古本以為要教導一個紈絝子弟,畢竟那些大戶豪門除了長子,其他的有出息的不多,雖然有這些庶子不求上進的原因,但是未免沒有為未來打算,避免出現爭奪家產的緣故。在杜如晦找上門來時,顏師古有心推辭,但抹不開老友麵子,且自己暫無職位,居於府上有個弟子調教也好。沒想到杜荷身上沒有絲毫的紈絝氣息,迴話也是沉穩,謙遜,沒有少年人的那份張狂。杜如晦看到顏師古對於杜荷如此的滿意也是十分欣慰,原來怕老友不盡心教授的擔憂也消散了。


    拿起一卷漢書,顏師古遞給杜荷:“這是我注疏的漢書,你且待迴去精心研讀,有所疑惑,待月中月末來我這裏,我講於你聽。”


    顏師古有一種預感,杜荷將來會成為他畢生的驕傲。


    ......


    自從知道杜荷拜了顏師古顏老夫子為師,日後要將投入更多時間來讀書,程處弼,程處亮,長孫煥這群狐朋狗友拉著杜荷來到燕來樓找樂子,美名曰祭奠杜荷逝去的青春。


    燕來樓的老鴇豔娘見到杜荷一行人,眼裏充滿了笑意,就想看到一群移動的金子。腰肢扭的如同水蛇一般,款款走來,手絹一揮:“幾位郎君可是好久沒來了,莫不是忘了豔娘?可憐豔娘朝思暮想,都瘦了許多呢。”


    長孫煥可謂色中老手,聽了豔娘的話,哈哈一笑,掏出一塊銀子隨手塞進豔娘的懷裏,隨手摟住豔娘豐腴的身子說:“豔娘還是這麽會說話,不為其他的姑娘,就是為豔娘也要來這燕來樓啊。”豔娘當年可也是名滿長安的花魁,隻是後來攢了一筆錢,加上一個恩客的資助開了這個燕來樓。


    風月場所,哪怕是青樓這種高檔的地方,也隻不過是逢場作戲,誰也不會把誰的話當真。逢場作戲完了,長孫煥停下來上下揩油的手,豔娘也不再左右躲閃,帶著杜荷一行人,來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


    房間裝飾的很是奢華。厚厚的波斯毛毯鋪在地上,踩上一腳,恨不得把人陷進去,屋子四角放著幾個博山爐,穹窿式的圓頂,顯得雍容華貴,爐壁上形態迥異的雕飾,充滿了異域風情,嫋嫋青煙,盤旋而上,聞味道竟然是與等量黃金等值的沉香。


    差人上了些果盤點心,美酒菜肴,豔娘到了一個萬福離開了,隻留下幾個陪酒的姑娘。


    “喲,這就還是最近名滿長安的燒刀子呢,杜二你燒刀子短短一個月,就風靡長安,真是好本事啊。”長孫煥摟著一個姑娘,喝了一口酒說道。聽聞麵前這秀氣的少郎君就是燒刀子的東家,陪坐在一旁的姑娘都驚訝的看了過來,真沒有想到,燒刀子這麽烈的酒,竟然是這麽一個溫和淡然的英俊少年郎?看來這個少郎君定然是一個貞烈勇武的人。姑娘們看向杜荷的眼神都熾熱起來。


    “長孫煥你少陰陽怪氣的,這燒刀子我程家也參了一份子,怎麽你長孫家有意見?”程處亮說道。


    長孫煥臉色一變:“杜荷搞出的煉鐵之法,對我家的煉鐵生意衝擊多大你不是不知道,我還不能說幾句了?”看來杜荷一不小心成了別人家的孩子,長孫煥在家裏沒少挨罵。


    長孫家做煉鐵生意杜荷是知道的,但是沒有想到長孫家會因此對他產生不滿,想了想,杜荷說:”煉鐵之法我已獻於陛下,你長孫家可見我憑此有絲毫盈利?我此舉為強我大唐,你卻因為私利來指責我,不覺得羞愧嗎?“


    本來就因為程處亮的搶白長孫煥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杜荷的話更是讓他無話可說。


    看到場麵有些尷尬,陪酒的姑娘也不敢言語往前湊,房遺愛打圓場說:”行啦行啦,來喝酒,大家是來找樂子的,不是添堵的。”


    長孫煥悶悶的舉杯,不在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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