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有犧牲多壯誌。


    就像教員《七律·到韶山》裏寫的一樣。


    為民犧牲的英雄,都是值得敬佩的。


    哪怕不是一個國家,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白術依舊為王夫子等人的大義所感動。


    “等攻略了這個世界以後,就得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好一點,也算成了王夫子等人的誌願。”


    思緒間,白術又感覺到一股不弱的氣息從皇城內升起。


    尋氣望去,可以看到一身穿明黃色皇袍,頭戴三十六疏冕,作女帝打扮的人手捧一方閃爍著藍綠、紫紅、金黃等色調的玉璽,飛到了半空。


    “大周無道,劉氏無德...”


    那作女帝打扮的剛開口,天上就有一道攻擊落到了她身上,直接把她攆進了塵埃。


    “嗬,大周還沒滅完呢,你這大周天後就迫不及待想當女帝了?”


    “嘖,這周朝,確實沒救了。”


    “武威侯,周帝已死,大周氣運神龍也被王夫子斬了。”


    “爾等靠大周氣運反哺強行提升到聖境,如今實力可存二三否?”


    “還要攔我等?”


    “隻要你現在退去,並帶著家眷離開神都,尋個深山老林頤養天年,我等就不為難爾等,可好?”


    身穿鎖子甲,手持偃月刀,臉色蒼白異常的武威侯環視了一圈神都,隨後颯然一笑:


    “我生來三千六百歲,得陛下看中承了這武威侯名。”


    “要不是陛下,我不是死在了塞外,就是死在了我那親生大哥手裏。”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


    “陛下雖死,但這大周還沒亡。”


    “我自當擇一皇子為帝,挽天之傾,重開盛世。”


    話音間,他的臉色逐漸紅潤了起來:


    “來戰!”


    最後兩字出口,他的臉龐就像是打了激素,直接紅到發紫了。


    “倒也是忠心之輩。”


    “可惜了。”


    惋惜間,天上大戰再起。


    於此同時,又有三個身穿青色道袍,頭戴星冠的道士代替了氣息一落再落的老太監,圍上了白術。


    為首那女冠有些好奇地看向白術:


    “你是域外天魔?”


    “看著跟我們也沒什麽區別啊。”


    說著,她又繞著白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飛了幾圈,接著又到:


    “能告訴我天魔界怎麽那麽弱?整個天魔界就你一個聖人?”


    “不過你們天魔界的墨家造物倒是蠻有趣的,願意留下一份傳承麽?”


    聽到這話,白術一愣:


    “你抓到其他人了?”


    女冠對白術的問題避而不答,反倒是很好奇白術話裏的稱唿:


    “人?”


    “你們不是天魔麽?怎麽也自稱為人?”


    說到這裏,女冠也不管白術沒有迴答自己的問題,眯起眼睛就掏出了一個玉簡:


    “打個商量。”


    “你留下一份你們天魔界的傳承,我給你一份我們道家的傳承,如何?”


    低頭看了眼女冠手裏的玉簡,白術仔細思索了一下後迴道:


    “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你得先迴答我幾個問題。”


    女冠點了點頭,伸出的手也沒有收迴:


    “你問吧。”


    “第一個問題,那些被你們抓到的人怎麽樣了?”


    女冠笑了一下:


    “還能怎麽樣?當然是嚴刑拷打,搜魂奪魄了。”


    “不過你們天魔界還真有意思。”


    “嚴刑拷打,他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


    “可要是我們想要搜魂奪魄,一旦觸及魔魂,那魔魂又會無端消失,不管我們用什麽手段都找不到。”


    “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原因麽?”


    白術對此若有所思,但也沒迴答的想法,而是繼續問道:


    “夫子鑄民意刀又是怎麽一迴事?”


    女冠對白術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一個天魔,還關心我們玄黃界的事情?”


    驚奇一句後,她也不隱瞞,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上個月大周欽天監監正觀熒惑守心,察覺將有天魔要自域外而來。”


    “天魔難尋,若大周昌盛,你們天魔敢隨意冒頭麽?”


    “再加上周帝想破碎自己九五天子命格,轉修仙道,尋長生久世。”


    “所以就召集臣下,準備借天魔一事,演一場為民請願的大戲。”


    “第一,他想凝聚一把民意刀。”


    “隻要有民意刀在手,哪怕他破碎命格,無法繼續承載大周龍氣,百家諸聖依舊在他掌控之中,翻不起浪花。”


    “第二,他想借此大事吸引天下目光。”


    “要是真有天魔,神都發生了這麽大事情,天魔能忍住不過來湊熱鬧?”


    “這不,你不就被吸引過來了。”


    “首先,周帝沒想到,這次來的天魔會這麽弱,整個天魔界隻有你一人入了聖階,其他多是普通人。”


    “你們天魔界過於弱小,無法對諸子百家造成任何威脅,讓諸聖可以抽出手來,攔住大周高端戰力。”


    “其次,他也小看了讀書人的血性,天下萬民的血性。”


    “他以為百姓是他的芻狗,讀書人是他手裏牽狗的繩子。”


    “可他沒想到,與國同休的儒家會造反,儒家這根繩子沒綁在百姓脖子上,反而反噬自身。”


    “他更沒想到,視之為芻狗的百姓,竟然也有硬氣的一天。”


    “大周治世三萬載,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們,已經被權力蒙蔽了眼睛。”


    說到這裏,女冠又看向了白術:


    “第二個問題迴答完了,還有什麽問題麽?”


    白術點頭:


    “你為什麽會稱唿這個世界為玄黃界?玄黃界又經曆過多少次天魔入侵?”


    這問題一出,女冠頓時愣了一下。


    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以後,才迴答道:


    “玄黃界就是玄黃界,這是自古就傳下來的稱唿。”


    “如果非要找個起源,或許是因為‘我以我血薦玄黃’這句話吧。”


    “至於天魔入侵,並不多見。”


    “大周三萬載,周朝有記載的天魔入侵,一共發生了6次。”


    “每次都是打的天崩地裂,生靈塗炭,百姓、世家、諸子學派死傷無數。”


    “每次都以周天子承龍氣,禦六架,殺死所有天魔,鎮守玄黃為結束。”


    白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一步踏出,早女冠反應過來之前,來到了高天之上。


    麵對緊追而來的女冠,以及紛紛留了幾分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聖人’們,白術颯然一笑:


    “前邊六次天魔入侵,都是以天崩地裂,生靈塗炭為階位。”


    “可為什麽偏偏到了我這裏,你們就隻顧自己打生打死,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真的有那麽弱麽?”


    “還是說跟那些前輩相比,你們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話音間,白術伸出了緊握成拳的右手。


    白術有兩隻手。


    左手裏有個奇點,是半個月前凝聚的。


    裏邊放著未知文明的智腦控製中樞。


    右手裏也有個奇點。


    這是不久前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在演自己以後,悄悄凝聚的。


    雖然後來他發現,他們知道自己天魔身份以後,依舊隻顧自己打生打死,但白術也沒把手心奇點泯滅。


    這不,現在不就用上了。


    隨著白術鬆開右手。


    女冠、諸子聖人、軍煞凝聚成的法相,甚至是神都躲藏在家裏,透過窗戶縫隙抬頭望天的百姓、勳貴們,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落到了白術手心,那顆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漆黑小點上。


    隨著黑點出現,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隨之從他們心底升起。


    “我算過,要是你們這些‘聖人’可以同心協力,應該是可以攔下它的。”


    緊跟著白術來到高田之上的女冠,死死地盯著白術手心,逐漸開始扭曲空間的黑點。


    “要是攔不住呢?”


    白術低頭看了眼縱橫百多裏的神都,眼神晦暗:


    “神都有民三千萬,或許要跟大周陪葬了。”


    音落,白術手一翻,黑點就從白術手心落下,朝著地麵快速落去。


    “混賬!”


    “大魔,果然是大魔!我就說該先聯手除魔的,你們非不聽,這下好了,看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先攔下他的手段!”


    “青魚,你攔住那天魔,可不能讓他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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