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蓄勢【鎮長中】
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一詩中“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所形容的美妙世外桃源，大抵上與之相近吧。
一眾井然有序錯落交織的屋子，雖然大多數都隻是茅草屋，不過這也算是有個棲身之地了。
再加上屋子前後的一小塊自留地，瞧著都有種上了綠植蔬菜，再采摘一些四季的時令野菜，想來日常吃食也當是有個應對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較之後世，瞧見的養雞養鴨的隻有些許零星的戶頭在養著。至於養大鵝的，路過了一整個鄉鎮，完全是連一根鵝毛都沒見著。
不過臨近官道屋子大體上還是不錯的，雖說大多是數十個人擠在一兩間昏暗陰沉的木屋中，不過那種屋頂自開天窗的景象確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看著這些人不建造屋子，朱棢還是有些詫異的問道：“陳四，山上的樹咱瞧著也不少阿，而且那些個較為平坦的平坡上，平整完土地不就可以起宅子了，怎麽這群人還是成堆的擠在一個個濕破小的屋子裏。”
“阿？”跟著朱棢一起安心當吊車尾的陳四聽著問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看了看四周的破爛房子，又指了指目之所及的一處處山林，“主子，這些可都是有主的。伐木要銀子，木工要銀子，更別說買地了。有那個錢，我們那個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吃飽，屋子這個東西，有個地方就不錯了。飯都吃不飽的人家，沒有那麽多的窮講究。”
聽著陳四的話語，朱棢還真就納悶了。放在今後的年代，山林中除了保護樹木以外，其他的不都可以隨便砍，眼下這個時代當真是絕了。
他指了指遠方的山林問道。
“這可是成片成片的山林阿，還能全都是有主的？上山砍柴也不行？”
“一般而言都是收歸官府所有，當然，此前北元圈地圈山林，地段稍好些的基本上都是被當地有頭有臉的家族買去了。至於地段差的沒啥產出的山林自然是無所謂的，不過這種就少之又少了。”陳四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這做房子的木頭，這可不是隨便來的，一個個都是有著刻章銘文，產出地出售時間等等可都是俱備的。如果是私自砍伐，有銀子通融一下倒是罰銀了事，沒有銀子的就隻有大牢伺候了。”【此處我也沒找到資料，想來應當都是要給錢的。】
“那樵夫這等砍柴過活的呢？”朱棢想起來了這個職業問道，畢竟漁樵耕讀可是自古有之。
“可以阿，但是要報衙門登記在冊，每歲交上一定的銀子，賣柴的時候再交上適應的稅，那就是一個合格的樵夫了。”陳四解釋著說道。
“直娘賊，那他們平日裏燒火做飯呢？”朱棢有點恨得牙癢癢了，天殺的這土地、樹木都是天然的啊，還管製起來，這不是造孽阿…
“主子，您看阿，那些山林間正在搜尋枯木枝條的人影，就是準備拾取一些柴火，用來燒火做飯的。還有那一家家院子裏堆起來的秸稈茅草瞧見沒，也是可以用的。至於那些個厚實柴火，也就隻有糧食收獲豐厚的年月才用得起。”陳四指了指遠方那些山林中不時彎著身子的人給朱小老板看看。
“那喝水呢？”朱棢想起來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陳四看著朱小老板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糟了，眼前的主子這是個要普及喝燒開的水的主。這軍中倒是還好，要是主子起了一個全民必須喝熱水的心思，自己以後還能存的下銀子娶媳婦嘛…
“大白天的發什麽愣，所以他們全是喝的涼水？”
陳四木然的點了點頭：“基本上就是喝的山泉水或者流淌而過的河水。稍微銀子多些的家族就會打上那麽一口水井共用。再往上就是頗有些規模的村子，有德高望重之人，則會組織上本村的較為富裕的戶頭，捐獻一定錢財，一則請上有名的地師測測水脈，一則動土開工祭祀之用，一則用來各家出的青壯打井時候的吃喝。”
“所以說，這鄉野地帶，處處還都是得花銀子阿，那常年無歇息是必須的了。”朱棢有些醉了。
“對頭，還有人頭稅呢。所以阿，懶漢是做不成的。不過正常年景倒是還可以，就是這個挨千刀的北元，各種稅收瘋狂收到十幾年、幾十年後，一些年齡大的都是下輩子了…再加上沒有活計幹，米糧都存不下來了，又哪來的錢給他們繳稅。所以元狗，當殺。”說到最後，陳四的目光都有些銳利了。
兩個人嘮嗑了一路，出來拉練的隊伍也是時候改變方向，朝著軍寨的方向又準備跑迴去了。
經曆過了一陣日子的日常訓練，再配合本身的優異體質。隊伍中各個士卒抬腿擺手的動作中，竟是愈發的適應這種奔跑的節奏了，而且各人身體與唿吸的協調愈發順暢自然。
一來一迴，十幾公裏的路程，跑迴營寨以後。更有身體健碩者，還能自發繼續展開一係列的體能訓練。
看著校場上的士卒們，起起落落之間，那身體肌肉中蘊涵的充沛能量。朱棢嘴上都笑出花來了。
不過美好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隨著陳四帶來的一則消息，再繼續做賠錢的買賣，庫房裏的銀子快要消耗完了。
看著那一錠錠真金白銀換迴來的契約書，越看這些東西，怎麽越覺著自己這麽像是個大冤種。
一進一出之間，手上的銀子沒了，除了正常放出來流通必備的流水，窖庫裏酒的存貨也基本上見底了。
朱棢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大耳光子，我他釀還真是個善財童子。
不過既然吃了我的銀子，那事情必須給我做起來了。
辦農場！
辦工廠！
整起來。
“陳四，選址選的怎麽樣了。”朱棢看了看眼前這個，正在舉著茶壺猛灌水的家夥問道。
“主子，暫時定了五個鎮四處位置。您看看如何。”陳四說著說著就把這幾個地方全都指了出來。
“行，令人去辦吧。然後讓程虎帶人配合咱自己手底下的人軍寨可得紮實了，拒馬樁子什麽的也都要布置好。最後就是通往洪都府城的路。官道這邊無所謂，但是出了官道進鄉鎮的那些路，將被那群禽獸挑挑揀揀剩下的兵力帶過去修修吧。”朱棢看了一下地圖，得瞎貓碰到死耗子，看了也白看。
還真是服氣了，這古代的軍事地圖就這麽詳細至極了嗎！
諸如千年以後什麽等高線，等溫線之類的東西，在這個地圖上竟然都有著類似的標記。而且，這些還顯現的超級分外鮮明。甚至瞧瞧那些個林間山道的位置，不知道哪來的這等優秀人士，狀況摸的如此清楚，莫非真的是會飛簷走壁不成。
不過這個毫無章法的地圖，終究都是白看，朱棢的書最終還是讀少了些許。而且對於這一個個小標誌，當真是絕絕子的無法勝任這個工作。甚至於就連著這百年山道中隱藏的不為人知的一些幽深的羊腸小道，都被這群製作地圖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消息，竟然標記的如此清晰明了。
大膽的說一聲這是大明版的導航地圖估計也是不為過的吧。
這種專業的事情，終究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靠譜阿。
地圖看完了，研究完了，地址也選出來了，那就準備找人動身並且開工建造吧。
沒錯，錢財嘛，堆積在一起終究是死物，隻有成功流通起來的，才是真正的正兒八經財富阿。
大明的，不，應該說吳王集團的第一家皇家工廠就這樣開始了醞釀、孵化之路。
【後實錄中記載:吳王元年秋，有五大廠總部自洪都崛起，且王三世子名棢生助之。】
下午。
軍寨旁的大校場。
屯田衛所，屯田守禦所的剩餘漢子們濟濟一堂，紛紛坐在地上，聽候自己等人的最新安排。
畢竟，優秀的、健碩的、體質好的等等不錯的漢子都已經被挑出來選走了，隻剩下他們這些被挑挑揀揀存下的一些累累碩果了。
朱棢又一次不負眾望，給他們帶來了無數人今後打破頭都想要爭取的機會。
畢竟這可是第一代，官方控製的場子，而且還是未來的晉王大人的盤子。甚至於失之交臂的那些人，在今後的日子裏是瘋狂開始作妖，一點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家庭，可真是規定的。
延綿不絕的梅嶺，再加上貫穿山嶺的一條條河流，可不就是一副美麗的南方山水畫。
至於畫裏充斥著的韻味，卻顯得有些不是那麽真實可靠了。
朱棢帶著腦海裏的美麗畫卷，又信誓旦旦的衝了上去。
“諸位，今天的天頭不錯。很高興，咱們又見麵了。”
不過正經的話，也就說了這麽兩句開場白。緊接著，不會說話的朱棢又再次開啟了嘲諷模式。
而且是群體嘲諷。
“怎麽的，一個個病秧子一樣。咱前幾天看你們可不是這種情況阿，那可是滿滿的興頭阿。還是說，當真是好男兒被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沒用的”
話畢，底下的隊伍中開始躁動了起來。竟然又是這個黃口娃娃阿，好膽阿。怎麽的，年紀輕輕就想出來了一種，隻要一天不嘲諷我們就會死的病嗎？
特別是底下一些年輕，由於力氣小，體魄還沒有得到完全開發的少年，小青年心中不絕一陣沉思：
“看著台上的同齡人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年齡差距不大，但是自己等人和她可不就是一個無所謂的家夥，純粹就是一個菜雞。”
不過朱棢的話語，又再次喚醒他們內心裏潛藏的野望了。
對啊！
我們又不是老了走不動了，可是局麵怎麽就這麽的充滿喜感。
朱棢就給了一小會的反應時間，他就繼續開啟了劃時代的發言了。
“看看你們這揍性，這麽快就散了心氣了？還有沒有點身為男人的骨氣了。”
“可能你們會說，我們也想有事情做，可以進軍伍阿，但是太老了或者太小，都不過關對吧。咱，就是個喜歡給你們機會的人。”
“咱最近準備做工坊，而且量大管飽，足足五座大工坊。隻要你們有技術都可以去試試。咱對於匠人，不吝獎賞，隻要你們有能力，宅子、銀子，都給你們準備好。還有暫時沒被選上的年輕人，看什麽看，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這樣的。現在體魄跟不上，別怕，這不就跟你們剛開始吃肉食都會身體不舒服適應不了一樣嗎？現在不都可以正經吃肉食沒問題了。好好幹，肉食管夠，長好體魄了，還有機會征入軍伍！”
“今天差不多就講到這裏了，還是那句話，有能耐的吃肉，沒能耐的聞香。所有但凡做過篾匠、鐵匠、泥瓦匠，木匠等等的人，等會留下來有人給你們做記錄。其餘人，迴營寨等通知。散會。”
朱棢說話完，他就繼續鑽迴營房等手底下人的辦事通知了。
“主子，主子。”
朱棢正合計著今年的收支情況，他就聽著陳四這個匹夫，擱著就遠遠的喊自己了。
隨即停下來手中謄寫東西的筆尖。
“說說。”
“是。迴主子，這青壯精銳又被挑了一次，剩下的可就不多了。剩下的兩個衛所總人數合計在五千左右。再加上剛剛登記來的匠人數目，三百人。除卻一些不明所以隱藏起來的，這應該就是全部了。”陳四匯報著說道。
倒也是還不錯，這些剩下不少阿。
想了想，朱棢開口說道：“給你分配一個總旗的弟兄，然後去這兩個衛所裏挑一部分人，帶著去鎮壓各地鄉鎮。人選的話，盡量以那種年輕的人為主。”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陳四有點虎一樣的答應了。
“行了，去辦阿，今天咱這不管飯，自己去找吃食吧。”
“主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末將可是聽說今天可是吃的好玩意，富貴雞！聽說這可是大帥在外遊曆的時候最喜歡的吃食之一了。”陳四有點嘴饞的發出了疑問。
“咕嘰咕嘰”
……
一陣肚子抗議的聲音響了起來，直娘賊，看來這一人獨享三隻雞的願望還是有點難度的啊…
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一詩中“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所形容的美妙世外桃源，大抵上與之相近吧。
一眾井然有序錯落交織的屋子，雖然大多數都隻是茅草屋，不過這也算是有個棲身之地了。
再加上屋子前後的一小塊自留地，瞧著都有種上了綠植蔬菜，再采摘一些四季的時令野菜，想來日常吃食也當是有個應對的。
美中不足的就是較之後世，瞧見的養雞養鴨的隻有些許零星的戶頭在養著。至於養大鵝的，路過了一整個鄉鎮，完全是連一根鵝毛都沒見著。
不過臨近官道屋子大體上還是不錯的，雖說大多是數十個人擠在一兩間昏暗陰沉的木屋中，不過那種屋頂自開天窗的景象確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看著這些人不建造屋子，朱棢還是有些詫異的問道：“陳四，山上的樹咱瞧著也不少阿，而且那些個較為平坦的平坡上，平整完土地不就可以起宅子了，怎麽這群人還是成堆的擠在一個個濕破小的屋子裏。”
“阿？”跟著朱棢一起安心當吊車尾的陳四聽著問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看了看四周的破爛房子，又指了指目之所及的一處處山林，“主子，這些可都是有主的。伐木要銀子，木工要銀子，更別說買地了。有那個錢，我們那個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吃飽，屋子這個東西，有個地方就不錯了。飯都吃不飽的人家，沒有那麽多的窮講究。”
聽著陳四的話語，朱棢還真就納悶了。放在今後的年代，山林中除了保護樹木以外，其他的不都可以隨便砍，眼下這個時代當真是絕了。
他指了指遠方的山林問道。
“這可是成片成片的山林阿，還能全都是有主的？上山砍柴也不行？”
“一般而言都是收歸官府所有，當然，此前北元圈地圈山林，地段稍好些的基本上都是被當地有頭有臉的家族買去了。至於地段差的沒啥產出的山林自然是無所謂的，不過這種就少之又少了。”陳四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這做房子的木頭，這可不是隨便來的，一個個都是有著刻章銘文，產出地出售時間等等可都是俱備的。如果是私自砍伐，有銀子通融一下倒是罰銀了事，沒有銀子的就隻有大牢伺候了。”【此處我也沒找到資料，想來應當都是要給錢的。】
“那樵夫這等砍柴過活的呢？”朱棢想起來了這個職業問道，畢竟漁樵耕讀可是自古有之。
“可以阿，但是要報衙門登記在冊，每歲交上一定的銀子，賣柴的時候再交上適應的稅，那就是一個合格的樵夫了。”陳四解釋著說道。
“直娘賊，那他們平日裏燒火做飯呢？”朱棢有點恨得牙癢癢了，天殺的這土地、樹木都是天然的啊，還管製起來，這不是造孽阿…
“主子，您看阿，那些山林間正在搜尋枯木枝條的人影，就是準備拾取一些柴火，用來燒火做飯的。還有那一家家院子裏堆起來的秸稈茅草瞧見沒，也是可以用的。至於那些個厚實柴火，也就隻有糧食收獲豐厚的年月才用得起。”陳四指了指遠方那些山林中不時彎著身子的人給朱小老板看看。
“那喝水呢？”朱棢想起來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陳四看著朱小老板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糟了，眼前的主子這是個要普及喝燒開的水的主。這軍中倒是還好，要是主子起了一個全民必須喝熱水的心思，自己以後還能存的下銀子娶媳婦嘛…
“大白天的發什麽愣，所以他們全是喝的涼水？”
陳四木然的點了點頭：“基本上就是喝的山泉水或者流淌而過的河水。稍微銀子多些的家族就會打上那麽一口水井共用。再往上就是頗有些規模的村子，有德高望重之人，則會組織上本村的較為富裕的戶頭，捐獻一定錢財，一則請上有名的地師測測水脈，一則動土開工祭祀之用，一則用來各家出的青壯打井時候的吃喝。”
“所以說，這鄉野地帶，處處還都是得花銀子阿，那常年無歇息是必須的了。”朱棢有些醉了。
“對頭，還有人頭稅呢。所以阿，懶漢是做不成的。不過正常年景倒是還可以，就是這個挨千刀的北元，各種稅收瘋狂收到十幾年、幾十年後，一些年齡大的都是下輩子了…再加上沒有活計幹，米糧都存不下來了，又哪來的錢給他們繳稅。所以元狗，當殺。”說到最後，陳四的目光都有些銳利了。
兩個人嘮嗑了一路，出來拉練的隊伍也是時候改變方向，朝著軍寨的方向又準備跑迴去了。
經曆過了一陣日子的日常訓練，再配合本身的優異體質。隊伍中各個士卒抬腿擺手的動作中，竟是愈發的適應這種奔跑的節奏了，而且各人身體與唿吸的協調愈發順暢自然。
一來一迴，十幾公裏的路程，跑迴營寨以後。更有身體健碩者，還能自發繼續展開一係列的體能訓練。
看著校場上的士卒們，起起落落之間，那身體肌肉中蘊涵的充沛能量。朱棢嘴上都笑出花來了。
不過美好的時光終究是短暫的，隨著陳四帶來的一則消息，再繼續做賠錢的買賣，庫房裏的銀子快要消耗完了。
看著那一錠錠真金白銀換迴來的契約書，越看這些東西，怎麽越覺著自己這麽像是個大冤種。
一進一出之間，手上的銀子沒了，除了正常放出來流通必備的流水，窖庫裏酒的存貨也基本上見底了。
朱棢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大耳光子，我他釀還真是個善財童子。
不過既然吃了我的銀子，那事情必須給我做起來了。
辦農場！
辦工廠！
整起來。
“陳四，選址選的怎麽樣了。”朱棢看了看眼前這個，正在舉著茶壺猛灌水的家夥問道。
“主子，暫時定了五個鎮四處位置。您看看如何。”陳四說著說著就把這幾個地方全都指了出來。
“行，令人去辦吧。然後讓程虎帶人配合咱自己手底下的人軍寨可得紮實了，拒馬樁子什麽的也都要布置好。最後就是通往洪都府城的路。官道這邊無所謂，但是出了官道進鄉鎮的那些路，將被那群禽獸挑挑揀揀剩下的兵力帶過去修修吧。”朱棢看了一下地圖，得瞎貓碰到死耗子，看了也白看。
還真是服氣了，這古代的軍事地圖就這麽詳細至極了嗎！
諸如千年以後什麽等高線，等溫線之類的東西，在這個地圖上竟然都有著類似的標記。而且，這些還顯現的超級分外鮮明。甚至瞧瞧那些個林間山道的位置，不知道哪來的這等優秀人士，狀況摸的如此清楚，莫非真的是會飛簷走壁不成。
不過這個毫無章法的地圖，終究都是白看，朱棢的書最終還是讀少了些許。而且對於這一個個小標誌，當真是絕絕子的無法勝任這個工作。甚至於就連著這百年山道中隱藏的不為人知的一些幽深的羊腸小道，都被這群製作地圖的人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消息，竟然標記的如此清晰明了。
大膽的說一聲這是大明版的導航地圖估計也是不為過的吧。
這種專業的事情，終究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靠譜阿。
地圖看完了，研究完了，地址也選出來了，那就準備找人動身並且開工建造吧。
沒錯，錢財嘛，堆積在一起終究是死物，隻有成功流通起來的，才是真正的正兒八經財富阿。
大明的，不，應該說吳王集團的第一家皇家工廠就這樣開始了醞釀、孵化之路。
【後實錄中記載:吳王元年秋，有五大廠總部自洪都崛起，且王三世子名棢生助之。】
下午。
軍寨旁的大校場。
屯田衛所，屯田守禦所的剩餘漢子們濟濟一堂，紛紛坐在地上，聽候自己等人的最新安排。
畢竟，優秀的、健碩的、體質好的等等不錯的漢子都已經被挑出來選走了，隻剩下他們這些被挑挑揀揀存下的一些累累碩果了。
朱棢又一次不負眾望，給他們帶來了無數人今後打破頭都想要爭取的機會。
畢竟這可是第一代，官方控製的場子，而且還是未來的晉王大人的盤子。甚至於失之交臂的那些人，在今後的日子裏是瘋狂開始作妖，一點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家庭，可真是規定的。
延綿不絕的梅嶺，再加上貫穿山嶺的一條條河流，可不就是一副美麗的南方山水畫。
至於畫裏充斥著的韻味，卻顯得有些不是那麽真實可靠了。
朱棢帶著腦海裏的美麗畫卷，又信誓旦旦的衝了上去。
“諸位，今天的天頭不錯。很高興，咱們又見麵了。”
不過正經的話，也就說了這麽兩句開場白。緊接著，不會說話的朱棢又再次開啟了嘲諷模式。
而且是群體嘲諷。
“怎麽的，一個個病秧子一樣。咱前幾天看你們可不是這種情況阿，那可是滿滿的興頭阿。還是說，當真是好男兒被挑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沒用的”
話畢，底下的隊伍中開始躁動了起來。竟然又是這個黃口娃娃阿，好膽阿。怎麽的，年紀輕輕就想出來了一種，隻要一天不嘲諷我們就會死的病嗎？
特別是底下一些年輕，由於力氣小，體魄還沒有得到完全開發的少年，小青年心中不絕一陣沉思：
“看著台上的同齡人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年齡差距不大，但是自己等人和她可不就是一個無所謂的家夥，純粹就是一個菜雞。”
不過朱棢的話語，又再次喚醒他們內心裏潛藏的野望了。
對啊！
我們又不是老了走不動了，可是局麵怎麽就這麽的充滿喜感。
朱棢就給了一小會的反應時間，他就繼續開啟了劃時代的發言了。
“看看你們這揍性，這麽快就散了心氣了？還有沒有點身為男人的骨氣了。”
“可能你們會說，我們也想有事情做，可以進軍伍阿，但是太老了或者太小，都不過關對吧。咱，就是個喜歡給你們機會的人。”
“咱最近準備做工坊，而且量大管飽，足足五座大工坊。隻要你們有技術都可以去試試。咱對於匠人，不吝獎賞，隻要你們有能力，宅子、銀子，都給你們準備好。還有暫時沒被選上的年輕人，看什麽看，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這樣的。現在體魄跟不上，別怕，這不就跟你們剛開始吃肉食都會身體不舒服適應不了一樣嗎？現在不都可以正經吃肉食沒問題了。好好幹，肉食管夠，長好體魄了，還有機會征入軍伍！”
“今天差不多就講到這裏了，還是那句話，有能耐的吃肉，沒能耐的聞香。所有但凡做過篾匠、鐵匠、泥瓦匠，木匠等等的人，等會留下來有人給你們做記錄。其餘人，迴營寨等通知。散會。”
朱棢說話完，他就繼續鑽迴營房等手底下人的辦事通知了。
“主子，主子。”
朱棢正合計著今年的收支情況，他就聽著陳四這個匹夫，擱著就遠遠的喊自己了。
隨即停下來手中謄寫東西的筆尖。
“說說。”
“是。迴主子，這青壯精銳又被挑了一次，剩下的可就不多了。剩下的兩個衛所總人數合計在五千左右。再加上剛剛登記來的匠人數目，三百人。除卻一些不明所以隱藏起來的，這應該就是全部了。”陳四匯報著說道。
倒也是還不錯，這些剩下不少阿。
想了想，朱棢開口說道：“給你分配一個總旗的弟兄，然後去這兩個衛所裏挑一部分人，帶著去鎮壓各地鄉鎮。人選的話，盡量以那種年輕的人為主。”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陳四有點虎一樣的答應了。
“行了，去辦阿，今天咱這不管飯，自己去找吃食吧。”
“主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末將可是聽說今天可是吃的好玩意，富貴雞！聽說這可是大帥在外遊曆的時候最喜歡的吃食之一了。”陳四有點嘴饞的發出了疑問。
“咕嘰咕嘰”
……
一陣肚子抗議的聲音響了起來，直娘賊，看來這一人獨享三隻雞的願望還是有點難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