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洪都府事【無事一身輕】


    不過嘛!機靈勁,到底有沒有用,那可就要看是對著誰用了。


    這就說道不安分的陳四了,在他的精妙絕倫的靈敏直覺加持和如火淳青的跟蹤術下,果真發現那一夥人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趁著夜色,陳四領著手下近衛,悄無聲息的遠遠墜在那群猥瑣身影後邊。


    隱約中,大概是漆黑的山野環境給了這群人一些安全感,做壞事不掩飾不說,還敢偷偷發出聲音了。


    “老大,消息靠譜嗎?這處地方,要真是生養出了一個有著大白饅頭的閨女。這次可得讓我小乙也過過手癮阿。”


    隨著一個瘦猴一般的聲音傳了出來,為首的男子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噤聲!耶耶怎麽就帶出來了你這麽個沒出息的。說好了,上上手可以,過分的就算了。這可是孝敬屯長的。”


    一聽可以上手,呦嗬,這個瘦猴小乙也樂了。


    畢竟這可比之前好多了,吃飽了就是吃飽了,總算是可以作為前幾個上上手的人了。


    “咕嚕咕嚕。”


    興許是想著了什麽好吃的東西,這群人的喉嚨先後不停的湧動。


    眼瞅著一處單獨的小木屋再望,沒錯了,能住的上這般獨棟木屋的,除了這個村落裏的資深獵戶,就沒別人了。


    畢竟,一般人有這心思,那也必然是置辦不起來阿。


    一行人走在最前邊的老大,看了看情況,跟著就往下按了按手示意小心點。


    “噤聲!雖說是個年老的獵戶,不過聽砍柴的那個老家夥說此人年輕的時候可是十裏八鄉幹架的一把好手,這個鄉村裏還有幾個沒結果的命案好像就栽在了此人手上。”


    “老大放心,任他年輕的時候怎麽著,這不是老了嘛。我等數十個人,這都不是事兒。不過趕緊的幹完這一家,再接著幹幾票去。正好這土匪當道,嘿嘿嘿…”


    “嘿嘿嘿…”


    ……


    月色下,這群家夥對視著發出邪惡的笑聲。


    這聲音,聽的稍遠點陰影裏的陳四都有點惡心的慌。要不是看看這群東西搞的什麽飛機,還真的是就準備衝過去一個個全數撂翻再說。


    不過還好,沒讓這個心急的漢子等太久。


    從遠方孤零零的一尊燭火映襯下的小木屋傳出了打鬥聲,喊叫聲。


    “什麽人。如此光天化日、嚷嚷乾坤之下竟敢入侵民宅!找死不成!”


    一個蒼老但是話語中還是帶著些許穩健氣力的聲音響了起來,甚至最後那句四個字可是殺氣凜冽。


    “嘿嘿,老不死的。這可是晚上,再說了,什麽叫入侵民宅阿。我等這是來給老丈人請安的。都愣著幹什麽,叫老丈人。”


    一眾嘍囉。


    “老丈人。”


    老獵人安衛民可不就是一口老血都差點噴出來。


    他釀的,這群牲畜,欺負人欺負到家也就算了,還惦記耶耶的閨女。


    這個暴脾氣就受不了了。以往捕獵時候需要心平氣和的道理都忘到十八裏外了,他抄起身旁一柄鋒利的砍柴斧頭,就衝了出去瘋狂劈向了這群不知道哪家大門沒關放出來的牲畜。


    這一下,可不就著了他們的道了。


    一群人引的他衝出屋子,隻是跟他纏鬥,但是就是不接戰。純粹就是打著耗光老獵人力氣的心思,另外幾個人偷偷的就作勢跑進去抓人。


    “呔!找死!”


    老獵人看著有幾個人準備衝進屋的架勢,他又趕緊的快速跑迴去守著門口,就這樣你來我往不停的互相耗著力氣。


    屋子裏的一個連眉角間還能看出點滴年輕時候的美貌的老嫗聽見動靜,淡定的安撫好如花似玉的閨女,她就跟著揣了一柄劈柴斧子出去了。英姿颯爽的身影還倒映出幾分女將色彩。


    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阿…


    兩個手持斧頭的老者和這群年輕力壯的漢子,雙方硬生生僵持住了好一會。


    不過終究是年老力衰,眼瞧著就被十數個青壯合力打鬥的雙眼模糊,力不從心幾欲跌落在地了。


    英雄救美,不對,英雄救老可不就是一出美談。


    “賊子好膽!”


    陳四領著手下的士卒大喊一聲,他拔刀出鞘就衝了過去。


    我艸!


    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持刀大漢!


    這一群人差點被嚇得直冒汗,不過瞧著也就三兩個人,這不就是小意思,起先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小乙就過去準備交涉了。


    “好漢,井水不犯河水,爾等與此事無關,何必來湯這趟渾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我都好。如若不然,耶耶們寨子裏可還是有幾百條漢子,可當心夜路不好走,山高水長…”


    還沒說完。


    “水泥馬。”(別誤會,這真的是一種馬)


    陳四一刀劈了過去。


    “刺啦。”


    隨著一道刀子快、狠、準的劃破喉管的聲音,小乙捂著脖子瞪大了眼睛。


    我艸。


    臨死前小乙眼中還是滿臉不可置信,我就這樣死了?


    嗬嗬。此前就連帶著武器的賊寇都不是一迴合對的對手,更別說這群隻是拿著木棍的弱雞了。


    頃刻之間,陳四三人一刀一個小朋友,殺了大半。


    其中一個近衛士卒突然迴過神,急忙開口喊住陳四。


    “統領,統領,少主讓留點活口。”


    陳四順手殺了一個,滿臉疑問。


    “哦?有這迴事?”


    “對…對的。”


    瞧著跟前統領渾身帶血的表情,近衛士卒支支吾吾的出聲答應著。乖乖,聽說統領殺起人來隻有少主攔得住。該死的,我怎麽就這麽嘴欠,可別殺順手了給我也殺了…


    陳四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幾個牲畜,呸,這次算你你們運氣好。


    “行吧,都綁了。然後分開問問,都怎麽迴事。話對不上的就剁嘴,反正隻是要個活的,有沒有嘴巴留著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一眾癱軟在地上的完全聽傻了,還有這樣惡毒的義士?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你們是壞人還是我們幾個活下來的才是了。


    就這樣,簡單,直白,口供出來了。


    觸目驚心。


    這群牲畜但凡知道的東西全吐了,至於能不能說,什麽不能說,萬一別人說了自己沒說那不就完蛋了。比起被眼前這個殺人狂魔剁嘴,那些算是個什麽事,況且自己又不是主謀。


    陳四聽完匯報就把剩餘的幾個人綁著放在這,帶著運氣好活下來的這個小首領就直奔營寨而去。甚至就連老獵人安衛民沏的一杯茶也沒來得及喝。


    來也如風,去也如風。


    深藏功與名,事了拂衣去。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吧。


    天殺的。其心可誅。


    私藏鐵器,鑄造軍械。還冒充賊寇強搶民女,劫掠到營中供幾百人玩耍。


    牲畜!


    不好。朱小老板已經帶人去了茶樹菇鎮軍寨,可千萬別出什麽問題啊。


    陳四騎著馬是越騎越快,等他趕到的時候,沒想到朱棢早就帶著這一群人巡視茶樹菇鎮全鎮去了,正喊口號喊的起勁呢。


    而守候於軍寨門口的一聽馬蹄聲以為長官又迴來有什麽事,寨門就大開了。


    然後和陳四馬上綁著的一個顛簸的口吐白沫的漢子四目相對,這不是?這不是?


    “敵襲!”


    然後一行幾十人就衝了過來準備解救同伴。


    “好膽!敢以下犯上。”


    “你才好膽,敢殺了上官還冒充他們,來阿。關寨門,統統拿下。”


    “砰”的一聲寨門合攏,幾十個手持利刃的漢子圍了過來。


    陳四微微一笑,嘿嘿,這不是正和我意。


    “鏗鏘。”


    “刺啦。”


    “刺啦。”


    ……


    砍死砍傷十數個人以後,陳四三人全身為鮮血浸透。


    “軍爺。軍爺饒命。”


    “饒命。嗬嗬。耶耶饒恕你的命,那些無辜的命怎麽辦?”


    “阿,你這個惡魔。兄弟們,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跟他拚了。”


    又是一個勇敢的家夥衝殺了過來。


    緊接著十數個包圍住陳四帶來士卒的人也圍了過來,殺不死你們三,用命堆那也堆的死一個吧。


    陳四嘴角一揚。


    “以命償命吧,牲畜們。”


    手起刀落,猛虎般的力量小獵豹一樣的速度衝殺。


    隨著陳四手中的刀口滴血,眼前衝殺過來的最後一個人也不甘的倒地,至死都沒閉上那對綠瑩瑩的眼睛。


    “清掃營寨,然後等那群牲畜迴來。”


    “是。”


    ……


    月亮高掛,可不就是上好的月下殺人夜。


    茶樹菇鎮屯田的一眾人員跟著朱棢等人迴來了。


    寨子門戶大開,朱棢瞧著那醒目的一個銳士營暗號—防守!


    防誰,顯而易見。這裏不就是隻有這群屯田的家夥。


    諸多近衛在各自小隊長的帶領下就緩緩的跟眼前這群屯田人員拉開距離,戒備並且封堵住了官道。


    “兄弟們,官軍要殺人了。”


    王三七被屯長暗暗拉了一下衣服,他就扯開嗓子大聲吼出了聲。眾人就好像是受驚的野馬,盡皆瘋狂的想要往旁邊跑。


    不過,隊伍裏有好同誌阿。這群人準備跑的時候,有數個身影抬腿絆了這群狗釀生的一個踉蹌。


    不過他們也來不及看是誰這麽缺心眼子了,就趕緊的爬起來接著跑。


    陳四瞧著這群牲畜還真是屬狗的知道不進來,他就騎著馬衝了出來大喊。


    “主子,用手炮。全攔住!”


    朱棢看著眼前這群人不停的想跑,就知道出事了。


    “準備手炮。逃跑者殺!”


    “砰”


    “砰”


    隨著塵土紛飛,斷肢殘臂落下。


    這下逃跑的人徹底一動不敢動了,隻剩下屯長和他的親信還在跑路。


    不過騎兵士卒的一個衝擊,還沒跑到兩側的山野裏就被捉拿歸來。


    不過片刻。


    幾百人便被押送著朝寨子裏走去。


    “呸,你還屯長。直娘賊,逃跑了還給我推到在地擋追兵。”


    王三七狠狠的吐出了一口吐沫,試圖和這個剛剛推到自己的人劃清界限。


    “長官們,都是這個王德發,都是他出的餿主意。饒命阿,我不認識他,我跟他不熟。”


    屯長王德發聽的牙癢癢,撲過去就咬向了這個缺腦子的小舅子。


    押送的士卒一人一個手刀,敲暈了帶走。


    ……


    人定時分。


    軍寨中。


    幾百個屯田人員分散蹲在地上,數十個飽受摧殘已經不成人樣的漢子和十數個精神已經失常的女子也被帶了出來,一眾近衛士卒持刀看守。


    “都有誰,站出來吧。咱肯定,從輕發落。”


    朱棢冷漠的出生問訓。


    一秒鍾,沒有人敢動。


    這群女子中衝出了一個清醒的。


    “唔…唔…唔…”


    這個女子著急的不停的流淚了,但是聲音已經沙啞了,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四,讓人領著她去抓人,”


    “是。”


    底下的屯田人員略微有些許躁動,不過從輕發落,再加上一般隻誅首惡的道理,自己等人應該沒事吧。緩緩的躁動又沉寂了下去。


    觸目驚心,足足大半阿,二百多個人都參與了這件事。


    看著這些被認出來的牲畜,朱棢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這他釀的就是耶耶準備組織起來的屯田衛,耶耶好吃好喝供著的屯田衛。


    還真是對他們太好了,這人但凡給他們吃的太飽就容易吃撐了,吃撐了就容易搞事情。


    直娘賊,幹的還是這等不當人的肮髒事。


    “陳四,統統剁了他們的根,既然留著就幹這些事,幹脆斷個利索,斷個徹底,斷個幹淨。”


    隨著第一個人被宮刑了以後。


    周圍被綁著的人慌神了,不是從輕發落嗎。這是不隻是奔著命來的阿,死了還沒個全屍。


    “不要啊!長官!我等錯了。”


    “長官饒命!”


    ……


    不過隨著執行的繼續,這些聲音又變了。


    “阿!你這個天殺的!你們不得好死。”


    “阿!朱賊!狗賊!”


    ……


    還有的想咬舌自盡,有的互相撞著想要早點了結自己。


    不過終究是死不了那麽快,最終這群人都被執行了宮刑。


    軍寨裏一片哀嚎聲音響起。


    不久後,陳四令人盡數替他們往生極樂。


    隻殘餘軍寨上剩餘的一些人倒抽著冷氣,圍在篝火旁一動也不敢在動一下。


    陳四按照指令辦完事以後,屁顛屁顛來到朱棢麵前。


    “嘶…主子,您說的從輕發落是這個啊。”


    陳四豎起了大拇指,看的一臉蛋疼。


    “無事一身輕。既然他們管不住這個家夥事了,隻能咱來替他們管管了。”


    一句淡淡的話,就好像是一陣寒風刮過,陳四的下半身也有點汗毛豎起。


    他的內心一陣喃喃自語。小主子,狠起來的時候是真的沒別人的事了。淨身阿,嘶…想想都心涼了。還是在殺了人之前,讓他嚐嚐斷根之苦,我的小主子您不會是天上執掌刑罰的神仙降世吧。


    眾多軍寨中人注定一夜無眠,不過,又豈會隻有他們而已呢。


    朱棢摸了摸鼻子,對著身旁招唿了一聲。


    “陳四,拿著咱的印信,去調武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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