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內侍大總管嚴格來說應該是周皇的大管家。


    現在這個大管家站在門外為周皇守門。


    伍桐有周皇賜的玉牌,進宮不用通報,可這最後一關,童貫還是要守好的。


    “你又來找陛下?”


    童貫板著臉,對於伍桐不識趣拒絕了內侍監的監管一事頗有微詞,隻不過礙於這裏是主子的寢宮,他不能大聲計較。


    “找皇上問件小事。”伍桐點了點頭,“這次進宮主要是找您。”


    “找老奴?”童貫的下眼瞼抽了抽,一副不想理會的樣子。


    伍桐就知道童貫會來這一出,所以也不在乎,他自有應付的辦法,“我想問童公公,陛下的病。”


    童貫心髒漏跳一拍,嘴唇發抖,“陛下的病可是出了什麽變故?”


    “不是。”就知道童貫對皇上忠心不二,隻要一提起周皇,童公公的警惕性和智商是成反比變化的,伍桐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皇上的是金屬中毒沒錯,可吃了藥,排著這麽長時間的毒,怎麽還躺在床上,我想問問,陛下有沒有其他的病症,宮裏的禦醫沒有為陛下看過嗎?”


    童貫聽伍桐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奇怪,陛下有沒有其他病症他難道不清楚嗎,若是真如上元縣伯所說,排了毒人幾乎就沒什麽反應,如此陛下為什麽還會臥床,令太子監國。


    想想伍桐還在魏國的時候,陛下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沒有什麽不同啊,也能下地,還去禦花園坐了好久,是什麽時候陛下又迴到床上,讓太子監國的呢?


    童貫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具體的時間。


    那是傳言伍桐幫前齊公主複國的時候。


    童貫瞥了伍桐一眼,意味不明,但他卻沒有與伍桐說這件事,說到底,老太監還是不信伍桐,“宮裏的禦醫看不了。”


    童貫抬了抬眼皮,“你不是要見陛下吧,老奴請示一下陛下,現在天色已晚,有什麽事你快些說。”


    這老太監絕對是想起了什麽,可這家夥不和他說他也沒有辦法,伍桐壓下心裏的懷疑和好奇,點了點頭,“就煩請童公公通報一聲了。”


    叩叩——


    童貫輕輕敲了兩下門板,尖聲喊道。


    “陛下,上元縣子請見。”


    “進來。”


    老皇帝的聲音有些虛浮,從床榻到門口隻有十餘步的距離,隔著一道門竟有些聽不清老皇帝的聲音。


    童貫輕輕推開門,請伍桐入內,伍桐看著童貫點了點頭,邁開腿走了進去。


    童貫立在門外,很想聽聽裏麵的聲音,他們到底談論了什麽?


    陛下到底有什麽事要瞞著老奴。


    陛下啊,老奴才是最忠心的。


    “伍桐又進宮了。”


    在京城某位人物的府邸中正在看一場宴席。


    當眼望去都是伍桐不認識的人。


    當然,伍桐在朝中也沒有幾個認識的人。


    “最近這位上元縣伯進宮進的很勤啊,宮裏可有什麽消息?”


    “沒有消息傳出來,他與陛下交談的時候連童貫都不在身旁。”


    “哼,這麽隱秘?”


    “內侍監有消息嗎?”


    “內侍監派去監視伍桐的人都被打暈了,據說童貫也很鬧心,他一直想在伍桐身邊安插人手。”


    “不是借著長樂公主誕子插進去了不少嗎?”


    “都死了。就在咱們的上元縣伯從魏國迴到京城的第一天,鳳山別院裏沒有一個活口。”


    “真夠狠的啊,長樂公主不是住在長公主府上嗎,那些人有沒有消息?”


    “長公主對伍桐做的事完全不知情,他在家裏都不談論這些事。”


    “倒是個人才。”


    “那咱們怎麽辦?他現在正在查是誰對他的家眷產業動手呢。”


    “慌什麽,那個人不是被咱們弄死了嗎,他查不到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人小聲嘀咕道。


    “就是查到了又能怎麽樣。”這些人滿不在乎的說道,“現在的陛下不聽話了,咱們得安排一個聽話的上去。”


    “誰聽話?太子?”


    “非也非也。”


    這人晃著手指,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雍王。”


    “雍王?不是寧王嗎?”


    “雍王更好。”


    伍桐從沒想過自己在京城會有對手,而且是置他於死地的對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一群混球,甚至對他家裏人出手。


    在他從魏國迴來的前幾日,鳳山別院有此刻潛入,葉青鸞抱著布丁逃到長公主府。


    綠雀也被人盯上,卻被葉大龍暗中擺平,之後才有青皮混混上門尋釁。


    至於勾欄,那裏比較奇怪。


    他們也被盯上了,葉大龍帶著他的人趕去的時候,已經被另一群人解除了危機。


    葉大龍見沒有其他問題也就躲在了暗處,並沒有和那些人對上。


    可伍桐卻知道了勾欄有一群人在守護。


    那群人是誰?不知道。


    葉大龍暗中查了幾天也沒有查到,他還有其他事情,所以也沒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


    所以調查這件事的任務就交給了伍桐。


    這段時間他每一次出門都要拐到勾欄去看一眼,順便讓六叔暗地裏走一圈,找找那些人的蹤跡。


    盡管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保護勾欄,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盤盤道總是沒錯的。


    伍桐是帶著善意的。


    直到今天,伍桐幾日的旁敲側擊終於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打聽到了他想知道的一件事。


    四月中旬到六月初這漫長的兩個月。


    陸白鷗迴了一趟秣陵。


    陸白鷗是假的前齊公主,這件事伍桐很早就知道了,雖然知道,可老爺子與他並沒有聲張。


    最早的時候沒有鬼穀這麽bug的存在,雖然納悶陸白鷗為什麽會知道前齊國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麽陸白鷗想讓伍桐知道她是前齊公主,可伍桐並沒有多想。


    到後來。


    他接觸了許多鬼穀的人,又在魏國找到了真正的前齊公主。


    最重要的是他從溫詢口中得知了前齊與鬼穀的關係。


    那就證明了陸白鷗就是鬼穀的人。


    那問題來了,陸白鷗到底是不是迴了秣陵。


    她是鬼穀第六還是前齊皇室的後裔?


    這些問題隻在伍桐的腦子裏過了一遍,就被他扔出大腦了。


    巧合太多就可以得出一個必然的結果。


    陸白鷗必是鬼穀第六家的人。


    而且,他在魏國與鬼穀鬥法的時候。


    陸白鷗也必然在魏國。


    伍桐迴望著勾欄的二樓,那裏是陸白鷗的房間。


    到底是圖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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