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百官腦子的轉飛了,cpu都燒壞了也沒想到這個答案。


    封賞李元淳老真人,又給了伍桐一個敕封法號,然後進爵。


    這功勞還分給了李元淳......等等?這功勞為什麽會分給李元淳?


    難道上元縣子救治大疫這件事還有李元淳真人的事嗎?


    伍桐是李元淳的關門弟子,想想這層關係,朝中重臣也就釋懷了。


    畢竟伍桐年輕,這個辦法想必是李老真人教給他的,這就對了,李老真人才是活神仙啊。


    周皇看著接受敕封的伍桐,臉上笑容不減,“伍桐,你留下。”


    封了縣伯就證明陛下要重用伍縣伯,朝臣對此都有猜測,這一點並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


    雖然剛才伍桐拒絕了入朝為官,可這是陛下的意思,他還反駁不了。


    再次進到垂拱殿,伍桐不得不感歎南朝的殿宇設計的真是不錯,雖然少了恢宏大氣,但不影響它在另一方麵的優勢。


    狄英生笑嗬嗬的看著伍桐,“伍縣伯,犬子在學院裏名列何處?”


    “子旭學習認真,尤其是數算一道,子旭有著很強的天賦。”這是和學生家長談論成績,伍桐自然嚴肅,“隻是子旭到底能排在什麽位置,得等幾日,這個月下旬,學院會有期末考試,到時候狄大人就知道子旭的成績了。”


    “天博學院知識駁雜,老夫看過子旭的教科書,大為震驚,有許多事情老夫也難以理解,單說這門知識就讓老夫驚訝,可老夫更好奇的事到底是什麽地方能教出你這樣的妖孽。”狄英生上下打量了兩眼繼續說道,“莫說是李元淳老真人,虜瘡現世至少百年,他老人家要是有辦法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你倒是神通廣大,虜瘡你都能治。”


    伍桐再次正色道,“狄大人,我不是治療虜瘡,我的辦法隻是預防虜瘡,得了虜瘡的人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看他們自己能不能挺過去,要是小子真能治療,那羅英縣也不至於死了三十七個人了。”


    “如此已是大功德一件了。”李世鬆輕輕搖頭,“不可貪心。”


    楊幼郎接著問道,“究竟是誰教導你的,這樣的人流落在外也不肯入仕嗎?”


    這年代人都有這種想法,既然有能力就要入朝為官施展抱負,幾乎所有讀書人都是這般想法,可人各有誌,你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別人的價值這本就不對。


    伍桐閉著眼睛想起了自己的老師們,從小到大,數所學校無數老師輪番教導,這才讓他了解前人的知識,讓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很多人。”伍桐輕聲說道,“我的老師有很多,而且他們很滿足自己的生活也不想去做官。”


    楊幼郎張口,“伍縣伯,老夫查過你,你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在大周,前年你被李真人收為弟子,可在之前呢,沒有人知道你,也沒有人認得你,你是人是鬼?”


    楊大學士前麵的話差點把伍桐給嚇尿了,可最後一句又讓他哭笑不得,自己是人是鬼還用這麽鄭重的詢問嗎?


    伍桐轉過頭底下眼眉,“楊公是垂拱殿大學士,想必是離百姓遠了,這世上可有很多乞兒,他們上不得戶籍,我的命好,被老爺子救下,他老人家還為我上了戶籍,得了文牒,這世上無名無姓的人何止十萬,小子建議楊公發憤,讓天下再無黑乞兒。”


    這話說的就有些誅心了。


    可天下乞兒的事不是他一個垂拱殿大學士一拍腦袋就能想到辦法的事,換句話說,天下的乞兒還算人嗎?


    周皇不動聲色的看著垂拱殿中的爭吵,狄英生開頭,楊幼郎插刀不成反被捅,可是李世鬆怎麽沒有說話,這可不像李卿的性格。


    李世鬆正看著韓章遞上來的折子看個不停,等到那邊楊幼郎被氣得要罵人的時候,這老家夥站了出來,“伍縣伯舍生忘死孤身入死地,老夫佩服,不知縣伯可願入垂拱殿做一個書吏?”


    李世鬆並沒有發難,反而拋出了橄欖枝。


    周皇一怔,這老家夥平時哪會這麽客氣?


    伍桐低下頭想了很久,然後衝著三位大學士拱手,轉過身又看向周皇,“陛下,臣尚且少年,入朝為官這件事容臣仔細想一想。”


    伍桐並沒有答應,可他的表情又不是明確拒絕的表情,看樣他是真的會斟酌思考。


    周皇滿意的點了點頭,“伍桐,雖朕過來,朕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天子獨召縣伯,這是有秘事要談,三個大學士自是不敢阻攔,自己迴到座位開始今天的工作。


    周皇敲著皇宮內院荒廢莊園的破爛門板,“這就是溫先生做朕的幕僚時,朕給他準備的住所。”


    伍桐偏過頭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荒廢莊園,不得不說周皇真夠闊的,皇宮就這麽大點地,還能弄出這麽大的莊園,粗略估計一下,這房子應該和自己的鳳山別院差不了多少。


    周皇見伍桐沒有答話,自己又開口問道,“他真的死了嗎?”


    “真的死了。”伍桐正色點頭,“溫先生的屍體還是臣親手火化的。”


    “你不用說了,昨日童貫已經和朕說了一遍了。”周皇緩緩轉過頭看著伍桐的臉,沉聲問道,“朕是問你,溫詢真的死了嗎?”


    伍桐點頭,眼中沒有一絲驚恐,“迴陛下,溫詢真的死了,他生了虜瘡,再加上他的身體因為一些原因恢複能力並不太好,所以病種身死。”


    “他在臨死前還綁了羅英縣令侯宇?”


    “是。”伍桐仔細想著迴道,“為了救他兩個侄子,而他的兩個侄子是為了救他才被我抓住的。”


    “可你卻救了他。”


    “是,臣是救了他。”伍桐並不否認,“當時虜瘡隻有臣可以醫治,臣不能坐視一個人因為虜瘡而死,臣在那裏就要對他進行醫治。”


    伍桐低下頭苦澀的說道,“我努力了,可他沒撐住。”


    盡人事聽天命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即便是最有名的醫生也不能敢說經自己手的病人都能痊愈。


    周皇冷笑一聲,“侯宇上的折子說你與溫詢交好,是故意為他治病,你在討好鬼穀?”


    伍桐麵色不改,“鬼穀與臣的關係很怪,他們有一部分人與臣交好,可又有一部分人想要殺了臣,臣能做的就是不濫殺無辜,誰對我放出惡意,臣就砍他。”


    周皇暗暗點頭,他自然知道鬼穀的劍奴在秣陵衝進他的住所差點綁走他娘子的事,不過帝王啊,沒有信任,他們是一群瘋子,習慣懷疑所有人。


    周皇看著荒廢莊園的大門,身後是揣著雙手的大總管童貫。


    “伍桐,你是鬼穀的人嗎?”


    伍桐輕笑一聲。


    “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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