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少年

    王兄讓你見笑了。說完劉楓端起了懷裏的酒杯,杯裏的紹興老酒登時入了他的肚。“劉兄說那裏話,我今日很榮幸聽劉兄說起自己的往事。因為他知道劉兄並沒有把當做外人,雖說我們認識不到一日,但依然很高興認識像劉兄這樣的真誠的男兒。因為在聽劉楓迴憶的時候,王安石通過觀察發現他時候一個直率真誠的男子漢。為此,我敬劉兄一杯,說完王安石也端起了自己懷裏的酒杯。

    “嗬嗬……很讓人感動的場麵嗬,能不能也算我一份啊?”話是從雅間的外麵的一個方桌上傳來,這家小店的雅間和外麵是相連的,所以隻要雅間的門不是關緊的,從外麵是可以看見和聽見雅間裏麵的任何一件事。雅間外麵是一個不大的小內堂,平時為一些粗俗的混人準備的,但此刻的聲音恰恰是從外麵的那個小內堂裏傳進來的。在聽到問話聲,王安石才驚覺自己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將雅間的門關,所以此時他尷尬的對著劉楓說了聲對不起,因為在他看來,像劉楓這樣的江湖大俠是不太願意讓太多人聽見他在說自己的故事的。而自己卻讓自己之外的一個陌生的人知道了,而且是自己沒有關門,雖說他知道劉楓是一個很真誠的少年,但畢竟是自己的疏忽,所以他還是感到很尷尬。但同時他又很恨坐在外麵的那個不知禮貌的家夥。明明偷聽別人談話就已經很不雅了,此刻聽了還要叫了出來,所以他將眼光瞟向了雅間外麵的那個方桌上的那個不知禮數的家夥。他通過雅間望向了那個方桌,發現方桌的正方向坐著一個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年,長著一對很好看的大眼睛,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一張完美的瓜子臉。因為年齡的關係,身材若顯嬌小,他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衫,像一般江湖人那樣將自己的整個頭發都紮在了頭頂。所以看上去很像那些遊玩的江南美色的江南士子。他的方桌上放著一把很精致的劍,因為從劍的外觀可以看出這個少年時出身在大戶人家,而且還很愛心這把劍,因為他的劍鞘幾乎是用開封府的官銀做的,此時他正一個人坐在王安石雅間外麵的那台方桌上,桌上點滿了好吃的菜,有的幾乎是王安石都沒見過的菜,看到這兒王安石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少年幾眼,也許是感覺,總之在王安石再次望向他的時候,那個少年總拿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王安石。這下到出他的意外,一時漲得滿臉通紅,但那個少年看見王安石通紅的臉似乎很高興,他對著王安石微微的笑了笑,這時王安石發現那個少年笑起來很好看,有一種不讓人覺察的美在他的身上,王安石突然感覺他有點不像一個男人,到有點像一個女人,但王安石不敢肯定。他見那少年微笑望向他之時,他趕忙低下了自己的頭,假裝喝酒。但那少年似乎發現了王安石的故意,所以一雙好看的大眼睛不停的望著王安石,他似乎很喜歡看滿臉通紅的王安石。此時的王安石一張俊臉早已被看得通紅通紅。

    “兄台是那裏人氏?也是江寧人氏嗎?”劉楓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看著人家的雙眼。也許是不習慣,總之那少年在看到劉楓的一雙真誠的雙眼時,臉在不自然間變得通紅了,他連忙用懷裏的紹興老酒來掩飾,在恢複自然後,他也開口說話了。“我正是江寧人氏,我家就在江寧府衙的後麵。”他說得很快,似乎對自己的家世很感到滿意。似乎很想眼前問話的這個人能給點讚揚,但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隻是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聽懂他的家世,這到有點讓他感到意外。因為他在江南這一塊地兒說起他的家世時,別人總是一陣吹噓和一片讚揚之聲。因為他的爹爹就是江寧府的蘇若曦。整個江寧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爹爹和他的,認識他爹爹那是因為他爹是江寧的巡撫,而認識他那是因為他是他爹爹的唯一的寶貝女兒——蘇伊。可此時她眼前的這兩個少年竟然沒有感到一點驚訝,這不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竟然兄台也是江寧人氏,那麽請進來一敘如何?”劉楓說完從自己的懷裏再拿了一雙碗筷。那少年本不想過去,但一個人喝酒的確沒什麽意思,而且他還從剛才的他們的談話裏隱隱約約知道點,他好像去過大漠,說不聽還能聽到一些新鮮的故事呢,想到這兒,他馬上就抓起了方桌上的紫衣寶劍。很快他也進了劉楓和王安石的那家雅間,而且他就坐在王安石的身旁。也許是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孩胭脂味吧,所以王安石此時很是臉紅。他的頭一直都沒有抬起過,雖說剛才王安石從那少年的口裏知道他居住在江寧府衙的時候,他的確是吃了一驚,因為王安石是知道那個是個什麽地方的,但他之所以沒有抬起頭,是因為在他看來現在的人都很會吹噓,有時候明明不是什麽武林高手,卻將自己吹成是整個武林的盟主。而有時候一些浮誇的弟子本是一個小小縣令家的子女,卻將自己的吹噓成了京城一品二品大員的子女,之所以他對那個少年說出他的家在江寧府衙的時候,他沒有做過多的驚訝,那不是他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而是他從本質上就沒有相信過眼前的這個少年和江寧府的蘇若曦有什麽關係。所以在這個少年說去來的時候,他隻是很平淡的笑了笑。而不像劉楓,他因為離開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他隻有七歲,帶著殺父殺母的大仇離開了大漠。從此就沒有迴來過,所以對於江南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可以說他是一無所知的。在他看來不管你住哪兒,不管你是誰,隻要你是江寧人,就是朋友。

    “我說這位兄台,你是從哪裏迴來的?“少年似乎對劉楓很感興趣。因為劉楓身上的服飾和背在身上的那張大弓,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所以他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去了哪裏。雖說他剛才一直都在外麵喝酒,但他從小就不是一個很喜歡孤獨的人,所以在他一個人喝酒的時候,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雖然劉楓那間雅間的小門是朝他開著,但他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出,因為他在方桌上睡著了。而醒來之時看見雅間裏的劉楓和王安石還在說,所以他很好奇,但他又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剛好聽見他們的話講完,憑感覺他覺得他們一定在雅間裏說著什麽有趣的故事,因為在他看來,劉楓和王安石這兩個人都很奇怪,所以他覺得他們一定是在說什麽好玩的故事,所以他才在他們停下來不說的時候,才插進去了那麽一句。

    “哦,我從大漠裏迴來的,我叫劉名楓,兄台貴姓?”劉楓似乎見到他很高興,因為他從他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不知為什麽,那個少年的臉總是變得通紅通紅的。這一點到讓劉楓很是奇怪。他雖然很想問,但他覺得那樣會太直接了點。有點不好。所以他才自報自己的姓名,好讓他也報上自己的姓名。“我……我……”他似乎很怕看到劉楓的眼睛,因為不知是什麽原因,他一看見劉楓的那雙清澈的眼神,臉就自然而然的紅,而且似乎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我姓蘇,單名一個伊字。”“哦,原來是蘇兄弟,既然大家都是江寧人氏,那麽大家交個朋友如何?”說完他望了望王安石,似乎想征求他的意見,但此時的王安石到注意到這些,因為此時的他在低著頭思考著蘇伊的來曆。此時他似乎開始相信了他說的是真話了,因為他知道江寧巡撫是姓蘇的,他常常聽他父親說起這個人來,但說的多的是他家的那個女兒,在記憶裏,他父親好像也告訴了蘇若曦女兒的名字,但一來他沒怎麽注意,二來他覺得她的名字好像和自己沒有什麽聯係,所以每次他父親對他提起的時候,他總是一笑而過,並沒怎麽在意,而今天當蘇伊說出他的名字時,他從覺得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似乎是很耳熟。但就是一時想不起,所以他才限於了苦思。“王兄,王兄,你說好不好?”“啊,什麽?這下到讓劉楓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剛剛說話的時候說的聲音不是很大,所以他以為王安石沒有聽見,才不知道他說什麽。”接著又對著王安石說起了“哦,我是說,既然大家都是江寧人氏,不妨大家趁著今天交一個朋友好不好?”“哦,好啊”!王安石似乎對剛剛自己沒有認真聽劉楓說話感到有點愧疚,所以此刻他答應得很是爽快。“哦,劉兄,我想問一下蘇兄,你的家父是不是叫蘇若曦?”

    這下到讓蘇伊有點意外,本以為他不知道他的父親,但此刻他竟然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看來他的父親還是那麽有名氣。所以他很驕傲的說“是啊,正是家父”。這下王安石知道眼前的這個蘇伊是誰了,他就是江寧巡撫蘇若曦的唯一的女兒蘇伊,自己的為過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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