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苗市長臉色極其難看,他就這麽一個兒子,以苗市長的年紀來說,晉升基本無望。


    五十五歲還是正廳級的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想著依靠周誌高的政績,說不定在退休之前,還能再進步一點點。


    可現在兒子卻渾身是血迴到家中,在讓他清洗幹淨,將帶血的衣物直接燒掉後,苗嘉誠什麽也不說,隻是不停的磕頭。


    因為他知道這樣做,才能少一些皮肉之苦。


    不然以他父親苗市長的性格,能用皮帶抽到他皮開肉綻,自己把額頭磕破皮後,果然父親的語氣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麽聲色俱厲。


    苗嘉誠小心翼翼的說道,“爸,今天我開車帶著朋友去鄉下玩,誰知道晚上迴來的時候,正常行駛在鄉道上。”


    “結果遇到了當地人攔車搶劫,我一時害怕加大了油門,然後撞飛了一個攔車搶劫分子。”


    “身上的血是我下車查看那個被撞的攔車搶劫犯時沾到身上,我真沒有惹是生非,這次完全是他們違法犯罪,我怕遇到搶錢又要命的殘暴匪徒,才會撞了人。”


    “這事請爸幫我解決,我怕那些攔車搶劫犯找到我,會將我千刀萬剮了。”


    哼!


    苗市長冷哼一聲,正要教訓苗嘉誠時,苗母擋在苗嘉誠前方,冷冷道,“苗振興你夠了啊,這是在家裏,不是在你市政府。”


    “兒子受了多大的驚嚇,他也不想撞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麽處理好這件事,絕不能讓兒子受到牽連。”


    “要是他以後的人生有了汙點,還如何進體製內,他明年就要大學畢業,趁著你還在才能接你的班。”


    “等到你退休,他再進去的話還有什麽用,所以這事你得幫他抹過去,別讓他受到任何影響,怎麽做我不管,但肯定不能讓兒子出問題。”


    “對了兒子,那個被撞的搶劫犯的情況怎麽樣你知道嗎?”


    苗嘉誠看向苗市長,這時,苗市長冷聲道,“你媽問你,還不如實告訴她!”


    得到了苗市長首肯後,苗嘉誠才結結巴巴的說,“被撞死了,當時那個人被撞飛好幾米遠,然後從鄉道摔到幾米高的小河裏。”


    “我下去查看時,發現有一個尖銳的石頭紮進了他的太陽穴,已經斷氣........”


    苗市長的辦公室裏,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死死盯著苗嘉誠額頭上斑駁的血跡,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苗母的話像重錘般砸在他心上,他何嚐不知道此事對兒子未來的影響?


    可作為市長,他更清楚這案子一旦曝光,自己苦心經營的政治生涯將毀於一旦。


    “爸,我真的沒殺人......”苗嘉誠蜷縮在沙發上,渾身發抖。


    他的眼神裏滿是恐懼和無助,但仔細看的話,還有著幾分病態的詭笑,隻不過在苗振興麵前根本不敢展露。


    苗市長突然站起身,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蠢貨!你以為在鄉道上撞死了人能瞞得住?”


    “那條路上的監控呢?目擊者呢?”他來迴踱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鼓點,“現在最緊要的是處理現場!”


    苗母趕緊掏出手機:“我這就聯係交警隊的老陳,讓他......”


    “閉嘴!”苗市長暴喝一聲,“老陳上個月剛被紀委談話,現在聯係他不是找死嗎?”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指在通訊錄上快速滑動,最終停在一個備注為\"張隊\"的號碼上。


    電話接通的瞬間,苗市長的聲音陡然變得溫和:“老張啊,我是苗振興。”“有點小事需要你幫忙......”


    他壓低聲音,將事情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你帶幾個人去現場看看,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掛斷電話,苗市長轉身對兒子說:“嘉誠,你現在立刻去醫院驗傷。”他上下打量苗嘉誠,“就說......就說你在學校跟同學起衝突受的傷。”


    “記住,這事誰也不能說,除了我們幾人外,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份風險。”


    苗母急了:“振興,你讓兒子撒謊?萬一被查出來......”


    “查出來又怎樣?”苗市長冷笑道,“隻要現場處理幹淨,就沒人能證明是他撞的人。”


    他轉向兒子,“嘉誠,你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跟這事半點關係都沒有,明白嗎?”


    苗嘉誠機械地點點頭,眼神空洞地看著父親。


    他突然想起什麽,問道:“爸,那個......被撞的人,他家裏人會不會......”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苗市長陰沉著臉,“你現在就去醫院,記住,別跟任何人提起今晚的事。”


    苗嘉誠剛走,苗市長的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微變:“喂,周局長?”


    “苗市長,打擾了。”周誌高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剛接到交警支隊的報告,有群眾報案稱在城郊鄉道發生一起交通事故,疑似涉及人員傷亡。”


    “交警支隊那邊沒你私人電話,這才找上了我。”


    苗市長心中一驚,強作鎮定道:“周局長,這種小事你看著辦就是。”他頓了頓,“不過要注意方式方法,別鬧得太大動靜。”


    “好的,苗市長。”周誌高的聲音依舊平靜,“我這就去現場看看情況,然後再決定如何處理。”


    掛斷電話,苗市長癱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周誌高這是在試探他。


    這個年輕的招商局長,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思縝密。


    苗市長暗自後悔,不該讓兒子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周誌高放下電話,眼神變得犀利。


    他早已從交警支隊那裏了解到案件的基本情況,敏銳地察覺到這起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背後可能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尤其是當他得知死者是一個留守兒童,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家庭條件困難。


    不過和平時一樣,在上完學之後走在迴家的道路上,結果卻被車子從道路上直接撞飛,據說有一塊石頭插進那個孩子的太陽穴,深達十幾厘米!


    至於為什麽給苗振興打電話,是因為周誌高已經有所懷疑,有目擊者看到了苗嘉誠的車,車牌號屬於外省,並且有好幾個八!


    這樣的車子在整個陽市境內,隻有苗振興的兒子苗嘉誠有一輛,而苗嘉誠剛好才從外省開車來到陽市。


    所以整個陽市,苗嘉誠的嫌疑最大!


    再結合剛剛打電話聯係苗振興,身為陽市新上任的市長,他竟然隨口就說這種小事,出了人命的小事?


    以平日裏周誌高對苗振興的了解來看,他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能說出這樣的話語,有兩種可能性。


    要麽苗振興平日裏偽裝得很好,實則根本沒把人民群眾當迴事,是一個不折不扣官僚主義的領導作派,未曾想對人民群眾好一點。


    還有一種可能性也有,那便是苗振興如他猜測的一樣,由於肇事者是苗嘉誠,所以苗振興一時之間亂了方寸,不像平日裏那般喜怒不形於色。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說明苗嘉誠肇事逃逸的可能性極大,隻要找到苗嘉誠的車子,警方有的是辦法找到證據!


    但這件事必須要盡快,否則,等到苗振興將證據給破壞,再想找到和苗嘉誠有關的證據,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不再浪費時間,周誌高第一時間聯係錢仲秋,他自己能得到消息,是因為交警支隊那邊有劉國正的班底,現在整個陽市劉國正留下的班底,全部歸周誌高和劉曉雅所有。


    有什麽大事件發生,那些在各個部門任職的同誌們,會第一時間聯係周誌高和劉曉雅。


    “周誌高同誌,這個時間點打我電話,肯定是有什麽要事吧?”錢仲秋開門見山的問道,並沒有拐彎抹角。


    “直說吧,不要耽誤時間。”


    周誌高迴道,“錢書記,我剛剛得到消息,城郊鄉道那邊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出事的是一個六年級小學生,直接被車子從車道撞到了河裏,當場死亡。”


    “肇事車輛疑似為一輛外省車牌,車牌號有好幾個八,車的顏色目擊者提供為紅色。”


    “整個陽市紅色外省車,且車牌號有好幾個八的車子經過排查,隻有苗市長家的兒子苗嘉誠有一輛........”


    後麵的話,周誌高沒有說完,但錢仲秋已經知道周誌高是什麽疑似。


    無非是想讓他下達指令,直接對苗振興家裏進行調查,或者說是對苗嘉誠進行盤問。


    苗振興剛剛才調任到陽市不久,如果這時候去他家裏查其兒子,來自苗振興上麵領導的壓力怕是會極大,甚至會給錢仲秋扣上不團結的大帽子。


    難怪周誌高在這個時候,還會給他打電話,這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深吸一口氣,錢仲秋沉聲道,“事情我已經知曉,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孩子不能白死,肇事逃逸的司機也不可能逃出生天,既然你懷疑是苗嘉誠所為,不如由你帶隊親自去調查?”


    周誌高愣了一下,反問道,“錢書記,我是招商局的局長,不是公安局局長,你讓我一個招商局長帶隊去調查市長公子,這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


    “我一直以為錢書記和我,和嶽父是一路人,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了錢書記。”


    說完,周誌高直接掛斷電話,事關重大,周誌高對錢仲秋的態度已經極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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