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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靈光微閃,足有數百修士自自青竹寶船躍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正是天元子為首符寶宗修士與呂博雲為首長春宗修士!


    “符寶宗、長春宗竟聯袂而來!”


    “四季宗、昌運宗接連出現六階靈王,兩大宗門為求自保,如此選擇無可厚非!”


    “兩宗已至,昌運、碧月兩宗修士也應快到了!”


    柳邊城臉色平靜,起身拱手,“符寶、長春兩宗道友到來,本宗有失遠迎,請落座!”


    天元子、呂博雲心中同時一歎,即便兩宗聯手,麵對六階靈王也沒有半點自傲底氣,紛紛拱手還禮,“柳宗主客氣。”


    很快,兩宗修士分別登上左側兩處木台。


    便在符寶、長春兩宗弟子剛剛站定時,遠方天際突然傳來兇厲鳴叫,五隻背生肉翼,身披黑色羽毛,眼眸血紅巨鳥拍打著翅膀唿嘯而來,周身蕩漾著濃鬱兇煞之氣。


    為首形體最大一隻巨鳥背部站著一名須發皆白老者,他身穿紫袍背負雙手,略微凹陷的眼眸中盡是冷厲之色。


    “血目黑羽肉翼,是深淵魔禽!”


    “傳說昌運宗先輩曾有數人闖入過一處裂縫深淵,原先隻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卻是真的!”


    “這數隻深淵魔禽,肉身堅硬兇悍嗜殺,再加上飛行之利,足夠媲美尋常五階修士,顯然是昌運宗隱藏的力量!”


    “為首老者便是六階靈王陶戰,他是上一輩的人物,沒想到竟在壽元幾近枯竭時修為突破,今日他帶昌運宗一行氣勢洶洶而來,顯然來者不善!”


    便在穀中修士議論時,昌運宗一行已直接飛臨山穀之上,居高臨下看向各宗修士。


    五隻深淵魔禽血紅眼珠在下方修士身上掃過,閃過一絲絲毫不遮掩的貪婪,這種看向美味食物的目光,頓時讓不少修士臉色發白,引起一陣騷動。


    陶戰麵龐冷淡,他目光如電,看向正麵四季宗所在木台。


    空間之中,平靜天地元力驟然狂暴起來,便似疾風驟雨中的海麵,掀起一道道驚濤駭浪,自四麵八方翻湧而來,向前瘋狂拍落!


    這一瞬,可怕靈王威壓衝天而起,籠罩整片空間!


    包括符寶、長春兩宗在內,穀中修士紛紛色變,顯然未曾想到陶戰竟會直接出手!


    莫非,他今日前來,竟是想要與四季宗直接開戰不成?


    柳邊城臉色微沉,他長身而起腳下一步踏落,虛空之中頓時湧出另外一股強悍力量,便似無形刀鋒自上而下唿嘯斬落,將撲麵而來元力潮汐從中斬破!


    分散向兩旁天地元力瘋狂激蕩中衝向遠方,使得虛空生起狂風,擊落山穀石壁“哢嚓”作響,竟是令堅硬山石上生出了道道幽深裂縫,一塊塊大小不一碎石沿石壁向下墜落,發出“轟隆”巨響氣勢驚人!石壁之上,數棵木質堅硬鬆木被連根拔起,落入激蕩天地元力中,便被輕易絞碎化為漫天木屑紛紛灑落!


    一股沛然壓力自空中落下,穀中眾多修士胸口頓時一陣憋悶,眼看此幕心中不由駭然!


    六階靈王交手,即便一觸即收,所釋放出威能仍舊難以想象!


    柳邊城直視而來,目光沉穩蘊含強大威嚴,冷聲道:“陶戰道友初至便一言不發動手,莫非是峽要依仗修為,欺我四季宗無人嗎?”他聲音不高,卻引動天地元力震顫,在空中迴響化作滾滾聲浪,蘊含著強大氣勢遠遠傳播開來,清晰傳入每一名修士耳中,令人心頭凜然!


    陶戰眼眸虛眯,他本以為柳邊城初入靈王境,修為絕對不如他深厚,但這一番較量卻讓他明白,柳邊城修為絕不在他之下,即便放手廝殺,兩人勝負也在五五之間。


    此刻聞言他略微一頓,淡淡道:“老夫不問世事閉關多年才能僥幸突破靈王境,出關時聽聞四季宗柳宗主同樣已突破靈王,可見天賦驚豔!今日一時見獵心喜,出手略作試探,柳宗主何必介意。”


    柳邊城看了他一眼,對他違心推諉之言自不理會,直接道:“若陶戰道友想要切磋,待宗門大比後,本宗必定奉陪。但眼下,還請道友先帶門人弟子落座吧。”


    “好!老夫便等著與柳宗主一戰,印證修為!”陶戰拂袖一揮,隻見靈光微閃,便已帶昌運宗諸人落在最為靠近穀口一處木台上,隔著巨大石台與四季宗一方遙遙相對。


    五隻深淵魔禽巨大肉翼微微拍動,身體依舊滯留空中。


    陶戰麵無表情,拱手道:“我昌運宗幾隻代步深淵魔禽,還請四季宗暫且安置一下,隻是它們生性暴虐,最好找些手腳小心的弟子前去照料,否則出現意外,也不怪本宗沒有提醒。”


    幾隻血目黑羽肉翼的大家夥紛紛仰首厲叫,眼珠血光閃閃,不懷好意向周邊四季宗弟子看去,嘴角滴落一灘灘口水,落在地麵竟發出“噗”“噗”的聲音,青煙升起,很快將地麵腐蝕出一隻隻大小不一的淺坑。


    試煉穀中,一些被召來處理雜碎瑣事的外宗弟子,被這幾隻深淵魔禽赤紅眼珠掃中,臉色便忍不住微微發白,急忙低頭生怕選了自己去安置這些兇物。


    柳邊城皺了皺眉,昌運宗要求極為合理,且已提前打過招唿,若仍舊有弟子出事,便是四季宗弟子不夠小心,無法將責任追究到他們身上。但這些深淵魔禽明顯兇性不除,昌運宗修士可以駕馭,旁人靠近隻怕瞬間就要被它們撕得粉碎。派遣弟子去照料它們,與送死無異,但若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四季宗上下顏麵何存。


    這一步顯然早有預料,自陶戰出手試探,昌運宗便已開始接連發難!


    雪厲然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出聲道:“掌門師兄,五頭深淵魔禽足夠媲美等閑五階修士,我四季宗自不能派尋常弟子出麵安置,為表尊重,本座便遣天罰峰弟子帶它們暫去穀外等候。”


    言罷他微微擺手,身後數道劍芒激射而出,正是幾名禦劍天罰峰內宗弟子。


    五隻深淵魔禽眼眸赤紅更重,紅通通,似是就要滴下血來,眼珠死死盯住幾名劍修,漸漸流露兇殘貪婪之色。


    便在這時,雪厲然端坐不動,可怕劍意卻瞬間破體而出,在他頭頂顯化出百餘米恐怖劍影,釋放出滔天殺意,淡淡道:“本座天罰峰弟子僅二十四人,每個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灌注大量心血培養,決不允許任何損傷。還請昌運宗諸位約束好這幾隻深淵魔禽,若敢傷及天罰峰弟子,本座必定出手,將它們一一斬殺!”


    言罷,他抬首向前看過一眼,眸子深處劍影森森。


    五隻深淵魔禽閃動翅膀猛地一僵,充斥兇殘赤紅眼珠中,竟不受控製流露出一絲恐懼。


    這一刻,它們在雪厲然身上感受到了實質般的殺意。


    傳承自黑暗深淵的血脈,令它們更加強大與殘暴同時,還有著無比敏銳的感應能力。若它們敢傷害這幾名劍修弟子,等待它們的必然是對麵恐怖劍修的雷霆擊殺!即便昌運宗修士,也未必能護住它們!


    短暫遲疑後,五隻深淵魔禽緩緩收斂了自身兇焰,在幾名天罰峰弟子引領下離開,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雪厲然麵無表情,頭頂恐怖劍影緩緩消散。


    穀內諸多修士震驚於四季宗劍道宗師的可怕劍意時,昌運宗一行修士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這一擊被四季宗輕描淡寫化解,五隻深淵魔禽服軟不敢輕舉妄動,非但無損四季宗臉麵,反而威勢更勝!落在外人眼中,便是昌運宗暗做手腳,卻仍被四季宗力壓一頭。


    陶戰目光落在雪厲然身上,微陷眼眸中厲芒一閃。


    但在這時,雪厲然豁然轉身,他周身劍意再起,目光便似兩道利劍刺落!


    陶戰微驚,未曾想到他竟有如此敏銳感應,臉上卻無半點變化,低哼一聲靈王靈魂修為瞬間爆發,便將兩道目光攜帶劍道意誌直接震碎。


    雪厲然臉色微白,卻在唿吸之間恢複如常,拱手道:“陶戰前輩不愧六階靈王修為,本座自認不敵。但日後不久,本座必能突破至六階劍王,到時再來向前輩討教。”


    陶戰眼眸一陣陰晴不定,冷冷一笑不作多言。


    尋常修士察覺不到兩人之間不妥,但各宗五階以上修士卻看的清楚,是陶戰動了殺機在前,卻被雪厲然察覺展開反擊。雖被擊潰,但他能在靈王手中隻吃一點小虧,足以證明他所言不假。未來不久,雪厲然便將突破劍王境,到時四季宗便會有兩名六階強者,其中一人更是以攻擊驚人而著稱的可怕劍修!


    便在各宗強者心中沉重時,遠方又有一隻白色雲船唿嘯而來,船體表麵篆刻陣法條紋不斷閃亮,令船下湧出一團團純白雲朵,唿嘯而過在後方留下一道白色雲帶。


    很快雲船行至穀外,靈光一閃船體飛快縮小落入為首一名女修手中,她穿著一件淡黃長裙,身姿窈窕,雲鬢高聳,美麗麵龐看去隻是十七八歲的稚嫩模樣,但她一雙眼眸卻流露出淡淡威嚴。


    此女,正是碧月宗宗主赫連惜月。


    “有勞各位道友久候。”她斂衽微微行禮,徑直帶著身後一眾女修走上最後一隻木台。


    碧月宗全宗上下皆是女修,此刻到來頓時令整片空間都變得耀眼起來,一張張嬌俏臉蛋不知吸引了下方多少修士目光。碧月宗雖不收男徒,卻不忌宗門弟子外嫁,隻是自嫁人起便要離開宗門,且不得私自外傳宗門功法。宗門大比,各宗弟子登台較藝,本就是揚名的最好時機,若能再得一美人青睞,自然更加完美。


    柳邊城起身,他目光威嚴在周邊一掃,整片空間刹那安靜下去,靈王威勢可見一斑。


    “各宗都已到齊,本宗宣布,此番宗門大比正式開始!”


    聲音方落,便見昌運宗所在木台一弟子縱身躍下,腳步踏落在地麵留下一道深深腳印,身體便再度躍起穩穩落在石台上。


    “昌運宗內宗弟子石同,不知哪宗師兄願意賜教?”


    但在開口之際,他目光尋釁直指四季宗,其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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