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冀州狼煙


    韓賦雖損失荊州八成之地,但是手中尚且還剩十四萬大軍,囤積兩郡之地以拒陸瑤之軍。


    朔州之內百越作亂,姚廣孝興兵而討。


    在姚廣孝南下之際,陸華卻是直接北上揚州。


    朔州之地自古貧瘠豈能與煙花三月的揚州相比。


    所以在姚廣孝占領揚州的第一時間陸華便是擺架啟程。


    自從兒子死了之後陸華整個人變得喜怒無常。


    又因黃袍加身即便還未得到天下卻已經以天下共主之身份行事。


    而今占據兩州之地陸華更是揮霍無度,還未抵達揚州便已經下令魏文通豪修宮殿以作下榻之地。


    揚州之地雖然自古繁華,但是也經不起這般以一州之力供養一人的行為。


    陸華不僅大肆修建宮殿還橫征暴斂,光是賦稅便是一日三漲。


    揚州之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


    而陸華所做之一切還在鎮壓百越之亂的姚廣孝渾然不知。


    而在冀州之內,狼煙遍地。


    嶽飛一路高歌猛進凡是敢反抗之輩皆化作劍下齏粉。


    此時嶽飛麾下之軍早已由之前的精銳擴充至八萬人。


    固守的並州的秦瓊於關勝二人也是被嶽飛盡數調入麾下。


    並州之內由趙匡胤一人製守。


    冀州城,中原之內一頂一的雄關,盤踞在大地之上扼守咽喉要道。


    張角便是病逝於此,在他入主冀州城之際差遣三十萬黃巾將整個冀州城再次加固了一遍。


    而今冀州城可謂是固若鐵桶一般,若非冀州城內渠帥牛大眼謹守天師張角之令,在見到從司隸疾馳而來的張寧和馬元義二人之後選擇了開城投降,不然想要攻下冀州城便是嶽飛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冀州城百裏開外一處蕭瑟的山坡之上有一處新墳。


    這座新墳沒有墓碑沒有魂幡,就這麽孤零零的躺在那裏。


    而今日這孤零零的新墳四周卻是多了一些人氣。


    “爹,女兒來見你了。”


    新墳之前張寧跪地痛哭,這一座新墳之內埋葬的人便是攪動天下風雲,嘯聚百萬之眾的黃巾天師張角。


    誰能想到活著時候盛極一時的大賢良師,死後卻隻有一座連墓碑都沒有的孤墳。


    牛大眼這漢子也是擦去眼角的熱淚,開口道。


    “小姐,你也別太難過了,天師有言,自己不過是攪動天下的妖星,為的就是打破這如同一潭死水的天下,讓這世間經過戰火洗滌之後重獲新生,而今天師目的已經達到駕鶴西去也是功德圓滿。”


    聽聞牛大眼所言,張寧心中更是增添幾分悲切。


    一旁的馬元義安慰道。


    “小姐天師大人功德以畢你不必悲傷。”


    張寧伸手擦去眼角淚水,而後起身望著麵前的墳墓低聲道。


    “爹我一定會代你去見一見你口中的盛世。”


    說著,張寧目光一冷。


    “不過若是爹你所托非人,女兒也自當殺此獠以告慰你在天之靈!”


    張寧自幼隨著張角浪跡天涯算的是江湖兒女,故而他沒有那些養在深閨高樓之中的富家小姐傷春懷古的柔情,有的是獨屬於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她知道如今這下場是他父親早有預料的。


    所以作為女兒她不敢也不能去評論自己父親這一生所作所為到底是對還是錯,他所能做的隻有作為張角生命的延續去看一看那個他父親極盡所能所追求的盛世。


    擦去眼淚之後,張寧似乎又迴到了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黃巾女刺客模樣,她望著身後牛大眼問到。


    “張燕,管亥人在何方?”


    這兩個人都是張角生前心腹也是黃巾軍中為數不多的將才。


    牛大眼聞言臉上漏出些許的猶豫,馬元義見狀開口道。


    “如實直說便可,不必扭扭捏捏的。”


    牛大眼聞言也是隻能長歎一口氣道。


    “張大哥與管大哥二人不願意投降,於是二人各自領著自己親信前往幽州了。”


    張寧聞言美眸一寧,而後冷聲道。


    “人各有誌路道不同不相為謀,張燕管亥二人既然不願意遵循我爹遺願報效國家,但也不該繼續領兵作亂以汙我爹之名!”


    牛大眼低頭並不敢多言,他沒有張燕管亥的本事,且張角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不遵循張角遺詔。


    馬元義見張寧美眸含怒,寬慰道。


    “張燕管亥二人雖有些許將才,放在黃巾軍中尚且不錯,但是若與當今聖上麾下眾將相比也是相形見絀,小姐自不必擔心這二人壞了天師所謀大計。”


    隨時如此但是張寧還是有幾分不悅,正當三人打算拜別張角之墓時,忽然察覺到大地震動。


    牛大眼立刻趴在地上聽聲,下一秒牛大眼眼神一變。


    張寧站在山坡之上,從懷中掏出陸瑤贈與她的望遠鏡。


    調整好了焦距之後,張寧向前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張寧的臉上瞬間大變。


    隻見望遠鏡內沙塵滾滾人頭攢動,一眼竟望不到盡頭。


    張寧的腦海之中瞬間迸出兩個字來。


    “敵襲!而且是大軍來襲!”


    張寧沒有猶豫當即起身返迴冀州城,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消息他必須盡快告訴嶽飛以作應對!


    聽聞張寧的消息嶽飛也是臉色有些凝重,散出去的探騎此時也是急匆匆的返迴告訴嶽飛。


    黃巢李自成二人兩路匯聚各舉兵十萬人,共計二十萬之眾浩浩蕩蕩直奔冀州城而來。


    黃巢李自成這二人嶽飛早已熟悉,不僅是逆賊還接受了陸華的詔安各自封王。


    而今二人明顯是來者不善!冀州城內嶽飛麾下不過五萬守軍,其餘三萬則是各自分散在其他州縣之中,想要集結至少需要七日的時間,但是兗徐聯軍已至城前百裏根本沒有機會。


    隻能以城中五萬人對抗黃巢李自成二十萬之數!


    嶽飛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蹙眉,一旦冀州城失那莫在冀州多日征戰將化為泡影,冀州危則並州危也!


    越是危機的情況越是能體現一個統帥的能力,這看似危機的局麵不僅沒有讓嶽飛心生懼意,反倒激起了嶽飛的戰意。


    單靠冀州城想到抵擋二十萬大軍自然是難度不小,所以嶽飛必須在這二十萬大軍抵達冀州城之前,盡可能的削弱他們的實力,拉低他們的行軍速度,這樣才能有更充分的時間進行部署。


    嶽飛低頭看著麵前的地圖,幾經思索之後,嶽飛發現想要抵達冀州城下,上義城失必然他們行軍之路上必然繞不開的地方。


    上義城距離冀州城僅五十裏路程,作為固守防線再合適不過。


    而拍誰去固守上義城卻讓嶽飛犯了難。


    上義乃是小城,自然比不得冀州城這樣的寬大易守難攻。


    而且眼下嶽飛手上能遣的兵力總共也就五萬人,這也就說能派去上義城的守軍不會超過兩萬隻數。


    兩萬人守一小城麵對二十萬大軍,怎麽看都是必死之局。


    嶽飛思量良久之後,也終究是下定了決心。


    “來人。”


    “屬下在。”


    “請秦將軍一敘。”


    “遵命!”


    須臾,秦瓊來到嶽飛住處。


    秦瓊雖比嶽飛早些投入陸瑤麾下,但而今嶽飛已經位列四方將軍之位置,一念至此秦瓊心中不由的苦澀。


    二人見麵秦瓊拱手一拜。


    “末將秦瓊參見嶽帥。”


    嶽飛連忙上前將秦瓊扶起。


    “秦將軍多禮了。”


    秦瓊問道。


    “不知嶽帥喚我來所為何事?”


    嶽飛也是沒有絲毫的隱瞞,便將兗徐聯軍而來的事情告訴了秦瓊。


    若是常人恐怕此時已經被嚇壞,畢竟來的是二十萬之軍非同小可。


    但秦瓊乃是當世之英雄也豈會懼之?


    秦瓊朗聲道。


    “不知嶽帥有何安排?”


    嶽飛指著地圖之上的上義城道。


    “兗徐二十萬聯軍來勢洶洶,吾欲用上義城為鋒線,削弱聯軍之勢,而後以冀州城之堅固拒之。”


    說著嶽飛看向秦瓊道。


    “守上義城者非將才不可守之!本帥麾下雖猛將輩出,但是單論統兵之能耐,叔寶不在吾之下也。”


    聽到嶽飛誇讚,秦瓊心中也是受用。


    “若是嶽帥所托在下必當從之!”


    大丈夫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秦瓊便是其中翹楚之輩。


    見秦瓊願擔此大任嶽飛也是大喜,而後正色道。


    “吾之麾下僅能撥給你兩萬精兵,薛琦,關勝,楊誌,薑鬆四將本帥皆派允與你,上義城本帥需你堅守至少三日,不知叔寶可行之?”


    秦瓊朗聲道。


    “莫說三天,便是三十天又能如何,兗州黃巢,徐州李自成之輩不過反賊爾,麾下之軍豈能與我精銳相比,”


    見秦瓊如此有信心,嶽飛也是當機立斷將調兵的令牌交於秦瓊。


    事出緊急秦瓊取了令牌當即點兵點將前往上義城布防。


    冀州官道之上,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向上義城的方向。


    隊伍最前端一匹雪白駿馬之上,但見一俊俏郎君身英姿勃發,麵如冠玉,貌似潘安披一套素盔銀甲,手持一把素纓鏨金槍,此人正是六郎楊延昭。


    自從被李自成請出山後,楊延昭也是大大小小曆經十餘場戰鬥,每戰必先斬將奪旗功不可沒,而今算的是李自成麾下第一將。


    而在楊延昭一側則是李過高傑二人。


    楊延昭坐在馬上此時眼神微咪,這些日子跟在李自成身後東征西討楊延昭發現此人的確有幾分梟雄之相,雖是如此楊延昭心中還是謹記著自己父親楊繼業的囑托不可胡作非為。


    故而楊延昭雖在李自成軍中立下赫赫戰功但是與李自成麾下其他將領關係並不融洽。


    正當楊延昭深思之際,一匹卷毛青鬃馬追到他的身旁。


    “楊兄今日風采依舊啊。”


    楊延昭側頭望去,隻見這人身高八尺滿臉橫肉,雖外貌粗狂但是一雙眼睛確實在眼眶中不斷的打轉平添了幾分狡猾之色。


    對於這人楊延昭並不熟悉隻知道此人名叫朱溫,乃是黃巢帳下大將。


    善用一把鋸齒飛廉大砍刀也有萬夫不當之勇,不過楊延昭自持與他不熟隻是淡淡的迴了一句。


    “不敢當。”


    朱溫見狀好似絲毫沒有聽出楊延昭口氣之中的一絲疏遠一般,反倒是自顧自的拉起交情來。


    “我看楊兄這一手金槍用的厲害,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在下當真是佩服的緊,不知何楊兄能不吝賜教一番,你我之間也可切磋切磋。”


    楊延昭聞言冷聲道。


    “這金槍絕技乃是家傳之秘概不外傳還請朱兄見諒。”


    朱溫見狀眼神閃過一絲的不悅,但是很快便被他完美的掩飾過去。


    “哈哈哈,既是家傳之秘,倒是在下唐突了。”


    朱溫話音落下,一旁的高傑不屑道。


    “哼!什麽家學之秘,依我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楊延昭聞言當即橫槍直指高傑,冷聲道。


    “莫不是想試我槍利否?”


    楊延昭也是不慣著高傑,當著眾人的麵便是掃了他的麵子。


    高傑見狀也是大怒當即抽刀便是要與楊延昭大戰一場!


    李過見狀連忙擋在二人中間道。


    “都是自家人莫要傷了和氣。”


    楊延昭聞言眼神確實微微凝起,一股殺氣直接逼向高傑。


    高傑與楊延昭互相看不起對方。


    楊延昭覺得高傑是一貪財貪色的奸佞之輩。


    而高傑覺得楊延昭是一個故作高冷的匹夫。


    加之楊延昭每戰必先奪了高傑不少的風頭,二人之間的恩怨也算是結下了。


    一旁的朱溫倒是冷眼旁觀,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眼看二人即將高傑楊延昭二人即將火拚之際,身後傳來一聲厲嗬。


    “爾等莫不是要在軍中妄起刀兵嗎?”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李自成一行四人從軍中走出。


    眾人見狀當即抱拳行禮。


    這四人正是李自成劉宗敏,黃巢還有一個儒士打扮的男人。


    這儒士與黃巢一般都是兗州鹽商與黃巢一家還是世交。


    在黃巢起兵之後此人也是立刻響應。


    而今已經是黃巢軍中的二把手了。


    李自成看著欲拔刀相向的高傑冷聲道。


    “這是做什麽還不把刀收起來。”


    高傑聞言喉嚨蠕動,但還是按照李自成的意思將拔出來一半的刀入鞘。


    而後李自成看向楊延昭而後語氣緩和的幾分道。


    “楊兄還請給我幾分薄麵吧。”


    楊延昭冷哼一聲這才放下手中長槍,一場火拚也因為李自成和黃巢的出現而被製止。


    一旁跟在黃巢身旁的儒生見此情況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說道。


    “我觀二位都是當世之英雄,與在這軍中自相殘殺不如在戰場之上分個勝負。”


    楊延昭瞥了一眼那個儒士,問道。


    “閣下何人?”


    儒士輕撫下下巴上的短須笑道。


    “在下泰州張士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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