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想了想,上前倒上一杯紅茶輕聲道:「密林中不會出現天氣無常的狀態,如果有,那一定是神的情緒在變化。」


    神從不會這樣的。


    「你是厄瑞玻斯現在不開心?」


    「不,也許是在難過。」


    希亞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傑西卡推開窗,空氣中潮濕的泥土氣味顯示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以精靈之心發誓,山風和樹木都在難過。」


    那一定是可以連接到高靈的萬物敏銳的感知到了神的變化,精靈的直覺從來不會出錯。


    希亞放下茶杯,不由撇嘴,她都沒有說出什麽重話,而且要不是厄瑞玻斯擅自關心因噴嚏就動用法術變走了她的衣裙,惱羞成怒吼了幾嗓子罷了。


    要不然,受再大傷她都不會吭聲。


    希亞從來不是個喜歡叫嚷的人,為人處世喜歡拿實力說話,要強得很。


    傑西卡嘆了口氣,重新將耳朵變成人類的形狀,轉頭看到廚房寬大的門後藏了十幾個腦袋,都躲在背後希冀的看著希亞走的方向。


    啊啊看樣子希亞小姐是要去見神……不是,往左拐了方向,是迴自己的臥室。


    精靈們失落地低頭,傑西卡受不了了重重將廚房的門關上。


    夜晚不出所料,天氣變得更加糟糕。


    電閃雷鳴的聲音嚇得希亞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也是一室黑暗,她不習慣有光在的時候睡覺。


    黑甜的好覺被打擾,她困得不行,乏力又想喝水。


    摸索著翻身下床喝水,卻撞到了一堵牆。


    清冽的雪鬆氣味掠過鼻尖,希亞驟然清醒,伸出手向前果不其然碰到男人的胸膛。


    她咬著牙開口:「把燈點燃。」


    室內的燈隨她說話全數燃起,厄瑞玻斯的俊臉映入眼簾。


    「說說看,為什麽在這裏?」


    「你,還在生氣。」厄瑞玻斯半闔著紅眸,「但想見你。」


    他說話的語氣照舊平淡,也許因為是神明的關係,但凡她有所困惑,厄瑞玻斯總會解答所有。


    他知道希亞在生氣,原因出自他的舉動。


    神感知萬物將他們看作各有思維個性不一的孩子,不幹涉也不知他們其中的喜怒哀樂,神隻是看著。


    於是被無端拉入人間的神,正不知所措著。


    希亞拉著他坐到沙發上,掃視一周才想起臥室隻有一張單人沙發在。


    她隻好坐在床上,蕾絲吊帶裙將她的曲線完美展現。


    厄瑞玻斯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希亞稍一抬頭,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窘迫。


    「呃,厄瑞玻斯我們好好聊會兒吧。」她伸出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思索如何開口,「先前我不知你是神,多有得罪,現在我知道你是神,更不願我們的關係變得奇怪……」


    「希亞。」


    她還在選措辭時被厄瑞玻斯打斷了思路,卡在喉嚨的話被咽下去,她轉頭,「嗯?」


    「你從未冒犯過我,我是神也並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呃。」


    希亞不明白他的表達含義,他是在說什麽關係?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厄瑞玻斯閃身出現在她麵前,接著少女被推倒壓在身下。


    窗外的暴雨打在窗戶上砰砰響,室內的溫度卻在升高。


    厄瑞玻斯親吻她的唇角,「任何事也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


    「等等!我們不是在說為了什麽生氣嗎?」


    希亞奮力將他推倒,自己坐在他腰上,臉紅得不行,「你聽著,我生氣了是因為你未經我允許就擅自對我做主,這樣是不可以的!」


    她爭論間,突然亮起閃電,接著一道雷響在天地間。


    厄瑞玻斯就這麽任由她坐在身上,看著她惱怒的臉上緋紅,卻沒有了一連幾日看到的畏懼和小心,他淡淡地扯出微小弧度的笑。


    「以後不會了。」


    希亞也看癡了,這人倒在床上,壓得床凹陷進去一個人形輪廓,墨色長髮散在床上,有了表情反倒被燭火氛圍帶出慵懶意味。


    因為她的舉動,暗紋的黑袍下鎖骨露了出來。


    象牙白的肌膚顏色刺入雙眸,她想起來這裏的第一晚就是和厄瑞玻斯在這張床。上做的事。


    她驀的心跳加快,幾乎唿吸不過來。


    「海妖的事也原諒你了,原本也談不上什麽原諒。」她強迫自己錯開膠著在他臉上的目光,「隻是我們彼此不會處理,鬧得有些不愉快,那都是正常的交流會出現的狀況。」


    她拉開被子,鑽進去翻身睡覺。


    厄瑞玻斯被晾在一邊,沉默了兩秒,希亞又轉過身,「你……要不要一起睡?」


    他沒有片刻停留道:「好。」


    厄瑞玻斯其實不需要睡覺,神不想精靈妖怪也不是弱小的人類需要睡眠補給能量。


    但他還是躺在了床上,並且手極度不老實的攬住希亞的腰,緊緊相擁的姿。勢能清晰的傳達彼此之間的溫度。


    希亞還是不太能接受和人太過親密,她稍微掙開一點。


    「我也不太明白自己那時候為什麽會和你……總之,就算你長得再好看,也不可以亂來。」


    「在你沒得到你允許的情況下?」


    「對!」


    厄瑞玻斯抿唇認真對待地點頭,「作為交換,如果沒有我的陪同不要離開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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