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如一道黑紅的流光衝上去,粗暴地削掉白龍背脊上的火焰。


    火焰是白龍的能量具現化,是白龍最強大的攻擊武器。


    它憤怒著,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吐出混著黑色和橙色火焰的攻擊。


    這樣的攻擊雖然還不至於打敗中也,卻不可避免地會傷害到他與人類無異的身軀。


    魏爾倫用黑洞吞噬了它這一擊,本能地擋在了中也麵前。


    他們是兄弟。


    沒有人會認錯這一點。


    太宰為野獸之間的情誼而驚嘆,澀澤龍彥已經完全癡迷於中也的表現,如夢如幻地看著。他想到了白蘭所說的,其他世界的他因中也或敦而死,那一定是種美好的體驗。


    西格瑪也仰望著自己的兄弟,攥緊了拳頭——他也想為兄弟做點什麽。


    眼前,中也和魏爾倫與白龍的戰鬥依舊在繼續。


    魏爾倫繼續靠近中也,兩雙無神雙眼對上,中也的後背出現了像是翅膀一樣的存在,周身也出現了一圈水平的耀眼光輪,以他為圓心散發出去。


    不過和白蘭的翅膀截然不同,中也的翅膀像一根棍子,周圍燃燒著黑色的火焰,甚至難以斷定它屬於翅膀。


    但無論如何,一直關注著巨龍的人們記住了這個神明般的身姿。


    他們紛紛仰頭看著這一幕,看著神明荒霸吐解救他們。


    逐漸蔓延的光輪和比重力球更大強大,它吞噬著接觸到的一切。


    巨大的纏繞起來的白龍因此被切成了數截,翻滾著朝著中也吐出全部的火焰。


    中也伸展翅膀,全新的強大形態讓身體愈發難以承受。


    「哦哦哦哦哦——呀——」


    他高吼著,聲音中飽含了憤怒與痛苦,他將這些痛苦匯聚成最後一個重力球。


    太宰知道,中也已經無法再保持這樣的狀態下去,這就是最後一擊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中也會死的。


    最後一擊,是遮天蔽日的一擊。


    在凡人的視野之中,巨大的黑球就像日食一樣,緩緩蓋住了正午的太陽。而被耀目光輪環繞的中也,就是新的太陽。


    這樣一招落在了同樣拚盡全力的白龍身上。


    作為高密度能量體的它連都哀嚎都無法發出,無聲無息打散成點點星光。


    這一次,太宰沒有再管白蘭那邊的情況,他甚至忘了書頁的存在,隻是伸手抓向因脫力而緩緩落地的中也。


    黑紅的刻印消退,確認中也的眼睫微顫,將要甦醒,太宰才在心中鬆了口氣。


    魏爾倫此時還在天空中,太宰無法接觸到他。


    醒過來的中也不得不再一次運用異能,他來到魏爾倫身邊,卻隻是拉住魏爾倫,沒有直接將人帶到地麵上。


    魏爾倫的意識卻因為中也的接觸逐漸恢復。[3]


    太宰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但似乎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魏爾倫和中也這樣未完成的人工異能生命體不同,牧神能將他作為武器,有開啟的方式,自然也有關閉的方法,而能掌握魏爾倫關閉按鍵的,也隻有中也和蘭波了。


    太宰收迴目光,這才看向白蘭落下的方向。


    因為書頁和瑪雷指環的兩個世界基石的保護,白蘭勉強沒有被那最後一擊打得灰飛煙滅,卻也因為作為生命能量的死氣之炎耗盡,活不了幾分鍾了。


    西格瑪站在他身邊。


    白蘭嗆著血笑起來,保持著最後的傲慢,「即使打敗了我也沒有用,共噬病毒不會消失。西醬是想從我這裏得知普希金的下落嗎?還是知道自己的過去,亦或者是——如何拯救中醬?」


    看著西格瑪凝重的臉色,他更加開心了,「沒有用的。你的異能無法對我發動,並且我也不清楚普希金的下落,這都一切是費佳君安排的。至於最後一個……」


    他看向逐漸走來的中也,用瘋狂且惡意的語氣說道:「我確實知道救中醬的方式,但是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也無法做到。」


    「誰說我們沒辦法知道?」


    安吾開著中也的跑車,帶來了一個大家都異常熟悉的身影。


    白蘭臉上的笑容忽地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並肩作戰真開心!


    白蘭應該是我這裏最慘的反派了,被我壓榨得幹幹淨淨(下章繼續迫害,突然好對不起他),感覺體會到了森先生的快樂。其實家教裏我還蠻喜歡他的,當然不及27。


    開獎了,有好幾個500+點的歐洲人,吃我一矛!


    //


    註:


    [1]這是十六歲裏魏爾倫的解放詞,出自蘭波的《仁慈的姐妹(やさしい姉妹)》,zw用的是中原中也先生翻譯的《蘭波詩集》版本(雅虎第一個就是),放上來給大家看一下。


    「汝が憎しみ、汝が失神、汝が絶望を、


    即ち甞ていためられたるかの獣性を、


    月々に流されるかの血液の過剰の如く、


    汝は我等に返報ゆなり、


    おゝ汝、悪意なき夜よ。」[譯]中原中也


    「你將仇恨、麻木、衰弱


    和你往昔遭受的種種□□,


    全都歸還了我們,噢,在無辜的夜晚,


    有如每月一次的鮮血湧流。」[譯]王以培


    [2]中也的棍子翅膀(其實是荒霸吐的尾巴)以及光輪都是出自十六歲裏的最終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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