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整個人已經暈暈乎乎的了,這種感覺比宿醉還要難受。他感到自己無法唿吸,扯著領口,側趴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意識朦朧之間,他聽到辦公室裏有不正常的響動,他一開始以為是太宰,那傢夥曾在他做抗毒訓練的時候闖入過,不過那時候負責的是森先生,太宰從頭到沒都沒說什麽,隻是靜靜地旁觀著。


    可當中也努力集中精力看過去,入目的卻是一團模糊的白色身影,冷血站在他身邊。


    他聽到冷血在說:「蘭幹部,請離開這裏,我們在執行首領的任務。如果不離開,那麽即使你是幹部,我們也會格殺勿論。」


    澀澤即使被外科醫生用帶毒的針尖戳著脖子,被冷血用開信刀抵著心口,也仍然沒有離開。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沙發上的中也,「這時候如果我使用異能力,你的異能力會出現嗎?傳說中的神明大人?」


    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中也的異能力晶體了。


    中也並不知道處於極度虛弱中的自己是否會被分離,但他知道一旦他的異能被分離出來,汙濁會毀了這裏的一切。


    外科醫生、冷血、紅葉大姐、阿呆鳥、鋼琴師、公關官、首領、愛麗絲小姐、敦、芥川、太宰……


    這五幢大樓裏的所有人,連帶著周圍的市民,全都會被黑色的火焰灼燒殆盡,接著,整個橫濱市都會被毀滅。


    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中也用手撐著坐起身來,他藍色的眼中滿是堅定與殺意,「我不會讓那樣的悲劇發生的,絕不!」


    即使他就此死去,他也不會讓那些重要的人因他而死。


    這也是他對那些同位體的承諾。


    隻要澀澤龍彥被冷血感知到異能發動,或者他再向前一步,那在場的三個人都會直接對他下殺手,哪怕他此時是港口mafia的幹部。


    澀澤的笑容擴大,「這樣啊。好吧,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他看了一眼冷血,後撤一步轉身離去。


    走出門外,他還好心地帶上了門。


    冷血一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但在門縫快要合上的時候,他猛然飛刀出去,紮向澀澤的致命處,「中也,離開這裏!」


    隨即,他便在逐漸蔓延的白霧之中失去了身影,他察覺到了澀澤的異能發動,但來不及了。


    盡管外科醫生明白了冷血的意思,卻也沒辦法行動,因為他的異能力已經被分離出來,兩人用手術刀對峙著,他隻能用餘光關切中也那邊的情況。


    毒藥最大限度地削弱了中也的狀態,他感覺到心跳不規則地跳動著,就像是快要開啟汙濁時的狀態。


    中也憑藉意誌力壓製躁動的異能力,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的額心出現了一個菱形的晶體。


    晶體初顯現時是無色的,緊接著變成了紅色,又變成了藍色,在兩種顏色之間不斷地切換,就像是中也的理智與汙濁在做著鬥爭。


    最終,晶體的顏色穩定成藍色,並逐漸消失,中也的額心恢復了一開始的光潔。


    「就是這個!」本就沒有完全合上的門被打開了,澀澤龍彥近乎癲狂地大喊,「反抗自身的異能,戰勝命運的光輝![1]」


    他用狂熱地目光看著眼前虛弱卻堅毅的少年,「多麽美麗啊……中也!中也!中也!」


    突然,他的動作停下了,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


    中也看向外科醫生,外科醫生收起紮在澀澤身上的針筒,淡淡地說道:「鎮定劑而已。」


    在中也掙紮的時候,外科醫生也已經解決了自己的異能力。


    在澀澤失去意識之後,白霧漸漸消散,冷血也重新出現。他的臉色及其難看,尖銳的殺意直衝澀澤,卻被中也阻止了。


    「他是一張好牌。」中也還是從組織的角度考慮,沒有對澀澤下殺手。


    說完之後,中也鬆了口氣,放鬆之後眩暈感一擁而上,他隻輕聲說出一句,「交給你們了……」便沉沉睡去,身體軟倒在沙發上。


    冷血把他抱到了休息室的床上,外科醫生跟了進去。


    等安置好中也之後,冷血才拎著澀澤的後衣領,把澀澤拖出辦公室。外麵中也的屬下已經被澀澤攻擊後癱倒在地,好在沒有人死亡。


    和首領匯報完情況後,冷血繼續迴到房間照看中也,而澀澤就隻能等他的直屬部下們來領人了。


    在外科醫生的照料下,中也確實三個小時就消去了所有不良反應,但估計是前段時間太累了,中也沒有在藥效結束之後醒來,繼續唿唿大睡,再現他那四仰八叉的睡姿。


    看著這樣的中也,冷血和外科醫生對視一眼,臉上都浮現了一絲笑意,他們安靜地退了出去。


    待中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看了外科醫生的郵件,確認自己一年內都不需要再做抗藥性訓練,心中一陣慶幸。


    一覺睡飽的他伸了個懶腰走出休息室,卻又看到那個陰魂不散的傢夥。


    澀澤龍彥!


    中也咬著牙,在心裏念著他的名字。


    「中也,早!」澀澤的態度和之前相比有很大的變化,如果說先前的他隻是安靜地在一旁觀察,那現在就是像狂熱粉絲一樣圍聚上來。


    「這是什麽?」中也指著他身後那個人台模特,上麵是一套近乎純白的衣服,看尺碼……像是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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