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話，直接關上了車窗，緩緩駛離。
後視鏡裏是淩陌左顧右盼的身影，程斯言輕嘆一口氣，將車開到拐角處，挑選了個能夠看見淩陌的地方，停了下來。
萬一季茗不來呢？她放心不下。
等待漫長無聊，程斯言菸癮犯了，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她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恍恍惚惚，朦朦朧朧，可以不必去區分現實還是夢境。
有時候，吸進去的煙，在心底盤旋一圈，能將苦悶一同吐出。
這便是程斯言排解心情的最佳方式，她依賴煙，煙就是她最好的伴侶。
她看了一眼時間，十五分鍾了，淩陌還形單影隻地站著。
“墨跡，清創開過來要這麽久嗎？”程斯言忍不住埋汰，恨不得自己打個電話催季茗。
再過五分鍾，如果季茗不來，她一定強行把淩陌拉走。
淩陌受寒，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喉嚨開始發疼，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麽久了，季茗真的不打算管她了嗎？
是她一廂情願了，自以為是了？
淩陌舉傘的手酸了，腿也開始疲乏，她扶著行李箱緩緩蹲下。不遠處的程斯言發現她不對勁，忙開車準備過去，剛開出幾米，另一輛車到了，白色凱迪拉克，是季茗。
程斯言一個急剎，停在了原地，靜靜地望著二人。
下雨堵車加上視線受阻，季茗耽誤了幾分鍾，當她遠遠看到淩陌蹲在路邊時，心緊緊地擰到了一起。
“陌陌！”聲音急促而緊張。
這是重逢後，季茗第一次這樣叫她。
淩陌終於等到她，瞬間紅了眼眶，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我以為你不想再管我了。”
季茗沒有說話，打開門讓淩陌先坐車裏，隨後冒雨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自己才進去。
車裏溫度適宜，冷熱交替後，淩陌不禁打了個機靈，季茗的眉眼、鬢角、肩頭都被打濕，可她卻先拿起保溫杯，遞給淩陌：“不介意的話先喝點，暖暖身子。”
淩陌接過，失落說道：“我怎麽會介意？你我真的要這麽生疏嗎？”
季茗嘴巴動動沒有說話，淩陌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整個人都暖和了。
車內一片沉默，淩陌聽著電台音樂，靠著座位看向窗外，此時對向的車從旁經過，緩慢的車速，讓淩陌捕捉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程斯言？她怎麽還沒走。
兩人目光交匯的剎那，程斯言唇角微微勾起。
她吸完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後視鏡裏的車已經消失不見，程斯言收迴視線，忍不住又抽出一根煙，可也隻是把玩，沒再點燃。
她曾試過戒菸，失敗了。
或許有天，她可以為誰戒掉這該死的菸癮。
可這天，大概是不會來了。
季茗的車內飄著淡淡的香氣，漸大的雨聲有些喧鬧，蓋過了車內的音樂，她將音量調大。
“洺洺...”淩陌細弱之聲，淹沒在旋律之中，季茗沒能聽見。
淩陌像泄氣的皮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退散了。
幾縷濕噠噠的髮絲掛在季茗的鬢角，她輕撥刮在耳後，依舊目視前方，神態如工作時候那般，認真嚴肅。
她在想什麽呢？
她現在對自己是什麽感覺？她能來是對自己還尚存一絲關心嗎？淩陌不禁想。
車子不多時就開到了學校附近，季茗將車停在小區門口，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媽，今晚我加班不去接四季了，你給她讀一下森林物語那本書，哄她早點睡覺吧。”
“好的，淩傑今天也不迴去？”
“他去項目了。”
“好的，我知道了，加班迴家慢點，再見。”
淩陌聽完對話，猜到了內容，愧疚說道：“我不會打擾你和四季休息，你不要因為我不接她迴來，孩子會失望的。”
“說了不接就是不接，接了怎麽說，怎麽解釋她的老師在媽媽的車裏？”
“可以告訴她我們是大學同學，我會正確引導她的。”
季茗擰眉望她：“你別太天真了，你最清楚這麽大的孩子什麽都會說，她會在爺爺奶奶跟前說，也許還會跟同學說，你覺得這樣好嗎？”
淩陌的心塌了，她從這些句子裏感受到了季茗的反感。
是她衝動了，是她欠缺考慮了，總想著重新靠近季茗，可她忽略了四季的感受。
“對不起。”淩陌解開安全帶，輕咬唇口，啞然說道：“謝謝你今晚接我，我會解決住的地方，你去接孩子吧。”
她欲打開車門離開，季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淩陌轉頭看她。
季茗眸間竟是柔情，就如曾經那般，八年前八年後，她溫柔如始。
兩人對視半晌，季茗才緩緩說：“我沒想讓你今晚走。”
第16章 追妻路漫漫
心裏話總是掩於唇口，藏於心底，這就是季茗，不曾變過。
這場雨，澆得人心裏濕噠噠的。
都說養成習慣需要21天，改掉習慣也需21天。
可是八年了，季茗都沒能戒掉關心淩陌的習慣。她的世界很封閉，哪怕踏入職場，形成新的生活圈和社交圈，她也無法向別人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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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視鏡裏是淩陌左顧右盼的身影，程斯言輕嘆一口氣，將車開到拐角處，挑選了個能夠看見淩陌的地方，停了下來。
萬一季茗不來呢？她放心不下。
等待漫長無聊，程斯言菸癮犯了，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她喜歡煙霧繚繞的感覺，恍恍惚惚，朦朦朧朧，可以不必去區分現實還是夢境。
有時候，吸進去的煙，在心底盤旋一圈，能將苦悶一同吐出。
這便是程斯言排解心情的最佳方式，她依賴煙，煙就是她最好的伴侶。
她看了一眼時間，十五分鍾了，淩陌還形單影隻地站著。
“墨跡，清創開過來要這麽久嗎？”程斯言忍不住埋汰，恨不得自己打個電話催季茗。
再過五分鍾，如果季茗不來，她一定強行把淩陌拉走。
淩陌受寒，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喉嚨開始發疼，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麽久了，季茗真的不打算管她了嗎？
是她一廂情願了，自以為是了？
淩陌舉傘的手酸了，腿也開始疲乏，她扶著行李箱緩緩蹲下。不遠處的程斯言發現她不對勁，忙開車準備過去，剛開出幾米，另一輛車到了，白色凱迪拉克，是季茗。
程斯言一個急剎，停在了原地，靜靜地望著二人。
下雨堵車加上視線受阻，季茗耽誤了幾分鍾，當她遠遠看到淩陌蹲在路邊時，心緊緊地擰到了一起。
“陌陌！”聲音急促而緊張。
這是重逢後，季茗第一次這樣叫她。
淩陌終於等到她，瞬間紅了眼眶，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我以為你不想再管我了。”
季茗沒有說話，打開門讓淩陌先坐車裏，隨後冒雨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自己才進去。
車裏溫度適宜，冷熱交替後，淩陌不禁打了個機靈，季茗的眉眼、鬢角、肩頭都被打濕，可她卻先拿起保溫杯，遞給淩陌：“不介意的話先喝點，暖暖身子。”
淩陌接過，失落說道：“我怎麽會介意？你我真的要這麽生疏嗎？”
季茗嘴巴動動沒有說話，淩陌捧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整個人都暖和了。
車內一片沉默，淩陌聽著電台音樂，靠著座位看向窗外，此時對向的車從旁經過，緩慢的車速，讓淩陌捕捉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程斯言？她怎麽還沒走。
兩人目光交匯的剎那，程斯言唇角微微勾起。
她吸完最後一口煙，將菸蒂掐滅在菸灰缸。後視鏡裏的車已經消失不見，程斯言收迴視線，忍不住又抽出一根煙，可也隻是把玩，沒再點燃。
她曾試過戒菸，失敗了。
或許有天，她可以為誰戒掉這該死的菸癮。
可這天，大概是不會來了。
季茗的車內飄著淡淡的香氣，漸大的雨聲有些喧鬧，蓋過了車內的音樂，她將音量調大。
“洺洺...”淩陌細弱之聲，淹沒在旋律之中，季茗沒能聽見。
淩陌像泄氣的皮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退散了。
幾縷濕噠噠的髮絲掛在季茗的鬢角，她輕撥刮在耳後，依舊目視前方，神態如工作時候那般，認真嚴肅。
她在想什麽呢？
她現在對自己是什麽感覺？她能來是對自己還尚存一絲關心嗎？淩陌不禁想。
車子不多時就開到了學校附近，季茗將車停在小區門口，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媽，今晚我加班不去接四季了，你給她讀一下森林物語那本書，哄她早點睡覺吧。”
“好的，淩傑今天也不迴去？”
“他去項目了。”
“好的，我知道了，加班迴家慢點，再見。”
淩陌聽完對話，猜到了內容，愧疚說道：“我不會打擾你和四季休息，你不要因為我不接她迴來，孩子會失望的。”
“說了不接就是不接，接了怎麽說，怎麽解釋她的老師在媽媽的車裏？”
“可以告訴她我們是大學同學，我會正確引導她的。”
季茗擰眉望她：“你別太天真了，你最清楚這麽大的孩子什麽都會說，她會在爺爺奶奶跟前說，也許還會跟同學說，你覺得這樣好嗎？”
淩陌的心塌了，她從這些句子裏感受到了季茗的反感。
是她衝動了，是她欠缺考慮了，總想著重新靠近季茗，可她忽略了四季的感受。
“對不起。”淩陌解開安全帶，輕咬唇口，啞然說道：“謝謝你今晚接我，我會解決住的地方，你去接孩子吧。”
她欲打開車門離開，季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淩陌轉頭看她。
季茗眸間竟是柔情，就如曾經那般，八年前八年後，她溫柔如始。
兩人對視半晌，季茗才緩緩說：“我沒想讓你今晚走。”
第16章 追妻路漫漫
心裏話總是掩於唇口，藏於心底，這就是季茗，不曾變過。
這場雨，澆得人心裏濕噠噠的。
都說養成習慣需要21天，改掉習慣也需21天。
可是八年了，季茗都沒能戒掉關心淩陌的習慣。她的世界很封閉，哪怕踏入職場，形成新的生活圈和社交圈，她也無法向別人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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