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虎狼關內今早收到金陵來信,越王加派二千騎兵前來助陣。


    二千人數聽起來不多,卻都是騎兵,各個裝備戰馬,手握鐵劍,身披鎧甲。


    戰爭中,五千步兵不敵一千騎兵的可能,還是很大的。因此,金陵送給前線的這份厚禮,算是足夠強大了。


    “將軍,王上對我們前線甚是關照,我等必不能讓王上失望!”一個將領聽到消息,這番感歎道。


    其他將領也紛紛附議。


    允佐聽罷,口道,“吾等必不會讓王上失望!汝可放心!”


    允佐的心裏是不自在的,因為除了這條消息,他還得知了卞家長子卞和,也在此次騎兵隊列裏。


    卞和同允芯的婚事,越王早就告訴了他,這次卞和來到前線,明擺著是不願娶允芯,允佐是不會咽下這口氣的,辱允家族人,他不會放過!


    “將軍,這是此番前來報道的二千騎兵的名單。”有人遞上來一個折子。


    允佐拿起來查看,專門找出卞和二字。


    看罷一遍,允佐眉頭微皺,從頭又看了一遍。


    還是沒有!


    卞和不在名單上?!


    允佐拳頭微握,麵色不改。


    ……


    虎狼關是越國關口,卞和可從這裏參軍,加入戰鬥,但如此一來,不得不麵對允佐。


    所以,江淮卞和二人,來到了戰爭前線,越國最新占領的豐城境內。


    再次來到豐城,不是以西晉一方進來,而是以東越一方參軍。


    卞和的感受大有不同。


    豐城已經被東越占領,這裏的將領姓常,名叫常德。


    每天都有前來參軍的人,卞和化身宋和,加入了第四軍營的第七戰隊第三小隊。


    江淮並不會武,但因著保護卞和,也同樣加入了,與卞和同在。


    “淮哥兒,文才上我比不過你,但這武功,你可是半點兒都不如我。”卞和剛剛來到軍營,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所以心中有些激動喜悅,那些不愉快的事也暫時拋下了。


    “我確不如你,”江淮笑道,“不過,阿和,我現在有字了,你該喚我一聲清水。”


    卞和撇撇嘴,“好好好,清水兄!”


    江淮會心一笑,大爺給他的字,他甚是喜歡。


    淮,意為頂級之水,至清之水,因此,賜字清水。


    ……


    金陵,陳府。


    剛升官一級的陳桂正在後院嗑著瓜子,翻看一本棋譜,聽說這王上愛棋,他要好好研究研究。


    隻是看了半天,隻覺得索然無味,越看越是心煩。


    “大人,劉大人求見。”


    陳桂挑眉,“請他進來。”


    不多時,仆人便領著劉會進了後院來。


    “恭喜陳大人升官,陳大人別來無恙。”劉會一臉喜態,恭恭敬敬道。


    “還好還好,”陳桂說道,卻苦著一張臉。


    劉會最會察言觀色,看出了陳桂臉色不對,連忙問道,“陳大人這是為何事煩心?”


    陳桂嘴裏嗑著瓜子,含糊道,“喏,還不是為了這本棋譜。”


    劉會接過棋譜,翻看幾下,抬頭疑問,“陳大人看這棋譜作甚?”


    “王上嗜棋如癡,天天拉著裕王爺下棋,我這不也研究研究,隻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陳桂吧唧吧唧嘴,又抹了一把留在嘴邊的殘渣。


    劉會領悟,說道,“陳大人糊塗!”


    陳桂一聽就不高興了,他怎的糊塗了?


    “您先別惱,聽下官說的對不對。”劉會連忙開口,怕陳桂真的動怒。


    陳桂瞪了他一眼,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劉會嘿嘿一樂,開口道,“王上愛棋的事,下官也聽說了,不過下官還聽說的是,王上隻和裕王下棋啊,您想想,您聽過王上和其他人下棋沒有?”


    陳桂低著眼睛想了想,放下棋譜,抓了一把瓜子,“說的不錯,來來來,坐下。”


    “謝大人。”劉會連忙碎步上前,坐下後接著道,“大人可知我今日來何事?”


    陳桂不想磨磨唧唧的,直截了當的問,“何事?”


    劉會連忙利潤的說道,“允卞二家聯姻的事,吹了。”


    陳桂提起了興趣,“吹了?”


    劉會點頭,“可不,陳大人剛剛升官,要忙的事不少,沒聽說這事就不稀奇。”


    劉會倒是會做人,自己給陳桂找了個理由。


    陳桂點點頭,“倒還真沒聽過,說來聽聽。”


    “先前兒就有消息,說這允家之女明輝公主要嫁給裕王。但誰不知道裕王殿下終身不娶啊,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王上就把這明輝公主和卞家卞小子聯成一塊去了,聖旨都下了,可那卞小子非誌在國家,跑去前線參軍了。”


    劉會說的繪聲繪色,陳桂聽的津津有味。


    “這不,那明輝公主兩次婚事都告吹了。”劉會又補充了一句。


    陳桂眯起眼睛,仿佛想到了什麽。


    “你可知道此番本官升遷是因為何事?”陳桂心生一計,對劉會說道。


    劉會連忙道,“下官不知。”


    “前些日子彭城那裏水患,朝廷撥了兩萬兩白銀救災,負責此事的是我叔父,監理的本來是張致遠張大人,可張大人不是臥病在床,一病不起嘛,監理一事就落在了卞啟卞大人手上。”


    陳桂一一道來,把這劉會當做自己人。


    “卞家顧著賜婚的事,竟然對此事不甚重視,兩萬兩白銀到了彭城,生生變成了一萬兩,少了一半!


    我叔父清點的時候嚇了一跳,災銀消失,可不是鬧著玩的。後來叔父寫信給我,我便趕緊聯合家族人脈,才將此事壓了下來。”


    劉會聽到這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陳家好手筆,如此大的事也能壓下來,他跟對人了。


    “那一萬兩白銀呢?”劉會關心道。


    陳桂桀桀一笑,“自然是補上了。”


    劉會心領神會,這陳大人說的補上了,未必是真的補上了,隻是麵子上說的過去,沒人會查出來罷了。


    “我還沒說完,”陳桂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道,“叔父見我此事做的不錯,在折子上美言了幾句,我這升官才得以實現啊。”


    “原來如此,陳大人厲害!”劉會不吝嗇誇讚。


    “你可知道我說此事的意圖?”陳桂問道。


    劉會搖了搖頭,“請大人賜教。”


    “卞家!就是卞家啊!”陳桂心道這劉會糊塗,“災銀失蹤,雖有我叔父之錯,但卞啟作為監理,沒看好災銀,更是大錯,如此一來,我們手上,豈不是有了他的把柄?”


    說到這兒,劉會終於明白點兒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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