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舞也沒想過欽夏還會有自我懷疑的時刻,因為不管什麽時候遇到她,秦如舞都能感覺到欽夏內心的堅定。


    不過遇到了喜歡的人都會變得這樣患得患失吧, 秦如舞想, 談戀愛甜是甜, 但生活不完全是甜的, 她反正暫時不想吃愛情的苦。


    「姐姐沒錯啊,姐夫也沒有錯, 隻是你們都太在乎對方了, 又缺少溝通, 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在乎……?」欽夏一愣。


    「是啊, 」秦如舞奇怪地看她一眼, 又拿起一串肉串,「姐夫因為太在乎你,怕失去你,怕自己在你的心裏不重要,所以有什麽想法也隻能憋著不敢問,一個人胡思亂想,姐姐你也是這樣,不然也不會在受了委屈的情況下,還站在姐夫的角度考慮。」


    「我覺得你們可以找機會談一談,沒有什麽問題是不能解決的。」她故作老成地提出建議。


    「嗯,你說得對,隻是我還是有些亂糟糟的,到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欽夏默認了秦如舞說過的話,她確實在乎謝彧不是嗎?她早就察覺到了,即便如此,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趁自己陷得不深,早些抽身。


    「這樣很正常,那就等你整理好了心情再談,姐夫一定會等你的。」


    「隻是千萬別一直一直憋在心裏,時間太久就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秦如舞想到了些什麽,隻覺得手裏的牛肉串都不香了。


    她三下五除二地解決完,語氣間有些悵然,砸吧了幾下嘴,開口說:「我爸媽就是這樣,我上小學的時候他們有段時間經常吵架,我爸工作太忙了,那時候他還不是教授,正處在事業上升期,工作量很大,我媽雖然理解他的事業,可時間久了還是會覺得很委屈,我爸家裏人本來就不是很喜歡我媽媽,總是冷嘲熱諷的,我媽經常受氣……」


    「之後我媽對我爸就沒了好臉色,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孕期孕婦情緒波動比較大的原因吧,不過那時候我媽還沒意識到自己懷孕了,有一次下雪天我去上學,下樓梯的時候路麵太滑不小心摔斷了腿,那次摔得還挺嚴重的,反正麵上不好看,我媽知道以後情緒一激動,就流產了。」


    「然後我爸媽就離婚了,我到現在還在想,如果當時我聽我媽的話,走路注意一點,沒有摔骨折,是不是媽媽就不會流產,爸媽也不會離婚。」


    「我媽從沒怪過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怪自己。」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太自責。」欽夏心疼地說,她不知道秦如舞爸媽已經離婚,但仔細一想,確實沒在秦老師身邊看到過除同事和學生外其他女性的身影。


    秦如舞那時年紀還小,她爸媽之間早就有了矛盾,流產隻是個導火索,退一萬步講,她猜秦如舞媽媽那胎本來就懷的不穩,孕婦的情緒難免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我知道,都過去這麽久我也想開了,我隻是想告訴你有問題別憋著,及時說出來。」


    「這麽一想,上一輩的這些事情真是劇情老套又狗血呢……偏偏又很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都能寫成一本小說了。」


    海灘邊上有照明燈,將這片照得如白晝一般,不遠處有幾個小孩子在一起堆沙子,將摻了水的細沙堆成一個有弧度的小坡,再讓小汽車從坡上滑下去,在明亮的燈光下,黃色的沙土像細白的雪,秦如舞心思一動,下一秒問欽夏說:「有機會我們去滑雪吧。」


    說完她反應過來,欽夏不像她一般喜歡瘋玩,身體又不好,肯定不會同她去,沒想到欽夏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好啊。」欽夏原本還在想該怎麽安慰她,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啊?姐姐你真的想去嗎?」秦如舞眼裏有驚喜也有期待。


    「嗯,我很喜歡滑雪。」想了想,欽夏補充說:「隻是之前一直沒機會。」


    穿書前她就很喜歡滑雪,隻是穿來以後原主身體太弱,這邊事情多又走不開,所以欽夏才暫時地放下了這項愛好,這些她沒法和秦如舞說,隻能讓她以為她是最近才起的興致。


    ……


    夜漸深,海灘上恢復了寂靜,遠遠望去隻有清潔工撿拾著遊客留下來的垃圾,房間窗戶打開了一角,海風灌進來,一旁的風鈴叮噹作響,明亮的月光毫無阻隔地傾瀉進房間,照亮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身影。


    欽夏摸出枕頭下的手機,眯著眼睛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傍晚秦如舞說的那些話縈繞在腦海中,讓她想起了謝彧。


    一整天不論是葉枝還是謝彧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他們給了她獨處的空間,而她卻失眠了。


    被子上有太陽的味道,房間整潔幹淨,卻不是欽夏所熟悉的,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除了謝家外再沒有別的親人,如若和謝彧分開,那麽她就隻剩一個人。


    明明獨身久了早該習慣,現在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睡得晚,欽夏第二天也起晚了,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她將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昨天新買的防曬外套,就出門找秦如舞。


    最近是旅遊旺季,欽夏和秦如舞找了半天才找到這麽一家民宿,剛好隻剩下兩間單人房,她們便沒有住到一起,欽夏走到秦如舞的房門口,發現她的門虛掩著,並未關上。


    她輕輕敲了敲門,房間裏無人迴應,但她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不會是秦如舞有什麽危險吧?想到這,欽夏立馬打開門衝進去,就看到在一旁吻得難捨難分的覃宜南和秦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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