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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克拉克有話要說 作者：東山高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也就是說，布魯斯剛挨到枕頭就睡著了。
他的翻身的動靜也足夠大，對於有嚴重睡眠問題的布魯斯來說，本應該不亞於大象在他麵前跳踢踏舞——韋恩莊園晚上，每個人都會刻意放輕腳步，生怕製造出半點聲音。
克拉克又糾結了一會，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布魯斯不耐煩理他的表現，雖然對方的表現確實符合一個熟睡中的人，可蝙蝠俠是個偽裝大師，騙過超級感官也不是什麽難事。
出於很微妙的想法，他伸出手，撥了撥布魯斯耷拉在額頭上的碎發，又張開五指，試探性地抽/插/進柔軟的髮絲之中。
如果布魯斯還醒著，他一定會很惱怒地瞪他一眼，但布魯斯隻是微微側過臉，而這個動作讓他離克拉克更近，近乎是把自己送進克拉克的手指上。
克拉克的唿吸陡然一窒。
很久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唿出那口氣，抽走自己的手，而下一秒，布魯斯的睫毛顫了顫，也許是在睡夢中對過於熟悉過於渴望的氣息的追逐，他微微蜷縮身體，朝克拉克的方向又挨了挨。
克拉克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對待震顫得差點靈魂出竅，舉個不太確切的例子，就像他買入一款自己日思夜想的遊戲碟，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挑戰，但按下開始鍵後，赫然發現自己站的位置已經是終點。
——不僅如此，連存檔點都存好了。
黛安娜用不著克拉克迴答，就已經讀懂了答案，她漸漸鬆開握著克拉克的手，眉眼間蒙上一層遲疑。
她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公平。
克拉克的注意力從未從黛安娜身上移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黛安娜猶豫，正如字麵意思，不同於以前黛安娜為了達成目標而斟酌思考，他能看出來，黛安娜現在真的被迷茫困住了。
黛安娜向來是天幕中永遠高懸的明亮星星，有著和她年齡相符的通透，克拉克無法想像有什麽事能絆住神奇女俠——
「我在想，也許你不應該和布魯斯在一起。」黛安娜低聲說。
克拉克短暫地怔忪了一下。
克拉克沒有感到被冒犯，也沒有著急著反駁或者試圖說服黛安娜，他在襯衣下擺上蹭了蹭手掌，不知所措地：「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他有點挫敗：「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在迪克奇奇怪怪地向他推銷自己前，也和黛安娜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他們都是最清楚他與布魯斯之間關係的人，被這樣兩個人同時否定……克拉克想，其中一定有他沒看到的顧慮。
黛安娜微微閉了下眼：「布魯斯隻是一個人類。」
「……黃太陽下你的壽命近乎永恆，克拉克，你們的時間度量完全不同，在他離開我們的時候，你的無盡生命，才剛剛開了個頭。」
克拉克肯特的人生對於卡爾艾爾，隻是彈指一瞬。
她直直地望進克拉克的眼底，依稀間，那抹藍色和一雙浮著碎冰的冰藍色眼瞳重疊。
黛安娜語速很慢，咬字也很清晰。
「……我確定，在之後漫長的一生裏，你再也不會遇見一個和布魯斯一樣的人。」
她親眼看著卡爾艾爾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迴放那些記憶，卸掉超人職責的人間之神有足夠的時間，在他的愛人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後，一點一點地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布魯斯韋恩。
在卡爾的記憶裏，布魯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有一次黛安娜敲開孤獨堡壘的門，撞見卡爾一個人呆在白茫茫的大廳中，細聲細語地安慰著什麽。
黛安娜心頭一緊：「——卡爾！」
人間之神平靜地側過身：「我沒事，黛安娜，我隻是在和布魯斯說話。」
黛安娜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卡爾望著一臉緊張的黛安娜，微微笑了笑，很無奈地：「放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超級大腦完全能模擬出布魯斯，我隻是在假設，如果當年我也在那裏，我本來可以和他說什麽。」
第73章
克拉克睜著眼睛, 愣愣地望著黛安娜。
氪星人的狗狗眼能融化世界上一切自認為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黛安娜本來就對克拉克抱有無法言喻的愧疚。
她還以為自己說話說太重了。
她收到的那份記憶跨度實在太長，以至於現在，她更熟悉的人, 其實是卡爾艾爾。
就在她準備用溫和些的方式重新描述一遍時, 克拉克卻陡然鬆了口氣。
小記者僵硬的身體肌肉放慢慢放鬆, 他很慶幸地聳了聳肩，極其小聲地動了動唇：「……害, 我還以為……隻不過是……」
黛安娜挑起一邊眉毛：「——隻不過是？」
克拉克捋了把額發：「呃……黛安娜, 這些事我早就想過了, 其實也沒什麽, 首先, 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出現意外，鑑於超人這個職業足夠多災多難……」
他在女戰神嚴厲的目光中微微縮了下脖子。
「好吧。」克拉克摸了摸鼻子：「換個思路，如果我能和布魯斯在一起, 有一天我失去了他，那時候我一定會非常難過。」
他又眨了眨眼睛：「就算我沒有和他在一起，布魯斯仍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確定，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忘不了他——到時候我一樣會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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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翻身的動靜也足夠大，對於有嚴重睡眠問題的布魯斯來說，本應該不亞於大象在他麵前跳踢踏舞——韋恩莊園晚上，每個人都會刻意放輕腳步，生怕製造出半點聲音。
克拉克又糾結了一會，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布魯斯不耐煩理他的表現，雖然對方的表現確實符合一個熟睡中的人，可蝙蝠俠是個偽裝大師，騙過超級感官也不是什麽難事。
出於很微妙的想法，他伸出手，撥了撥布魯斯耷拉在額頭上的碎發，又張開五指，試探性地抽/插/進柔軟的髮絲之中。
如果布魯斯還醒著，他一定會很惱怒地瞪他一眼，但布魯斯隻是微微側過臉，而這個動作讓他離克拉克更近，近乎是把自己送進克拉克的手指上。
克拉克的唿吸陡然一窒。
很久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唿出那口氣，抽走自己的手，而下一秒，布魯斯的睫毛顫了顫，也許是在睡夢中對過於熟悉過於渴望的氣息的追逐，他微微蜷縮身體，朝克拉克的方向又挨了挨。
克拉克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對待震顫得差點靈魂出竅，舉個不太確切的例子，就像他買入一款自己日思夜想的遊戲碟，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挑戰，但按下開始鍵後，赫然發現自己站的位置已經是終點。
——不僅如此，連存檔點都存好了。
黛安娜用不著克拉克迴答，就已經讀懂了答案，她漸漸鬆開握著克拉克的手，眉眼間蒙上一層遲疑。
她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公平。
克拉克的注意力從未從黛安娜身上移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黛安娜猶豫，正如字麵意思，不同於以前黛安娜為了達成目標而斟酌思考，他能看出來，黛安娜現在真的被迷茫困住了。
黛安娜向來是天幕中永遠高懸的明亮星星，有著和她年齡相符的通透，克拉克無法想像有什麽事能絆住神奇女俠——
「我在想，也許你不應該和布魯斯在一起。」黛安娜低聲說。
克拉克短暫地怔忪了一下。
克拉克沒有感到被冒犯，也沒有著急著反駁或者試圖說服黛安娜，他在襯衣下擺上蹭了蹭手掌，不知所措地：「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他有點挫敗：「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在迪克奇奇怪怪地向他推銷自己前，也和黛安娜說過一模一樣的話，他們都是最清楚他與布魯斯之間關係的人，被這樣兩個人同時否定……克拉克想，其中一定有他沒看到的顧慮。
黛安娜微微閉了下眼：「布魯斯隻是一個人類。」
「……黃太陽下你的壽命近乎永恆，克拉克，你們的時間度量完全不同，在他離開我們的時候，你的無盡生命，才剛剛開了個頭。」
克拉克肯特的人生對於卡爾艾爾，隻是彈指一瞬。
她直直地望進克拉克的眼底，依稀間，那抹藍色和一雙浮著碎冰的冰藍色眼瞳重疊。
黛安娜語速很慢，咬字也很清晰。
「……我確定，在之後漫長的一生裏，你再也不會遇見一個和布魯斯一樣的人。」
她親眼看著卡爾艾爾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迴放那些記憶，卸掉超人職責的人間之神有足夠的時間，在他的愛人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後，一點一點地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布魯斯韋恩。
在卡爾的記憶裏，布魯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有一次黛安娜敲開孤獨堡壘的門，撞見卡爾一個人呆在白茫茫的大廳中，細聲細語地安慰著什麽。
黛安娜心頭一緊：「——卡爾！」
人間之神平靜地側過身：「我沒事，黛安娜，我隻是在和布魯斯說話。」
黛安娜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卡爾望著一臉緊張的黛安娜，微微笑了笑，很無奈地：「放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
「……超級大腦完全能模擬出布魯斯，我隻是在假設，如果當年我也在那裏，我本來可以和他說什麽。」
第73章
克拉克睜著眼睛, 愣愣地望著黛安娜。
氪星人的狗狗眼能融化世界上一切自認為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黛安娜本來就對克拉克抱有無法言喻的愧疚。
她還以為自己說話說太重了。
她收到的那份記憶跨度實在太長，以至於現在，她更熟悉的人, 其實是卡爾艾爾。
就在她準備用溫和些的方式重新描述一遍時, 克拉克卻陡然鬆了口氣。
小記者僵硬的身體肌肉放慢慢放鬆, 他很慶幸地聳了聳肩，極其小聲地動了動唇：「……害, 我還以為……隻不過是……」
黛安娜挑起一邊眉毛：「——隻不過是？」
克拉克捋了把額發：「呃……黛安娜, 這些事我早就想過了, 其實也沒什麽, 首先, 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出現意外，鑑於超人這個職業足夠多災多難……」
他在女戰神嚴厲的目光中微微縮了下脖子。
「好吧。」克拉克摸了摸鼻子：「換個思路，如果我能和布魯斯在一起, 有一天我失去了他，那時候我一定會非常難過。」
他又眨了眨眼睛：「就算我沒有和他在一起，布魯斯仍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確定，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忘不了他——到時候我一樣會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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