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在迴答之前我能問苦主一些問題嗎?”關鷲問道。


    “問。”城主饒有興趣地說道。


    “請問苦主,你說王公子輕薄於你,那你是怎麽知道的?”關鷲問道。


    關曉芸眼露陰冷之色隻是片刻就消散,隨即帶著哭腔說道∶“小女子前夜被迷暈過去,本不會知道,但小女子醒來之時卻見自己赤身裸體與王公子躺在床上。”


    “哦?你的意思是,王公子輕薄於你之後還讓你大搖大擺地走了?”關鷲抓住了關鍵信息並未等對方繼續編故事強行打斷道。


    關曉芸一滯隨即說道∶“小女子曾受過訓練,可以在不驚擾別人的情況下逃走,王公子並未醒來,所以小女子才得以逃脫。”


    “你的意思是,迷藥剛醒的你,行動之下能夠避開修士的感應?”關鷲這般說道。


    聽到這,在場的群眾也微微點頭,修士的感應能力本來就強,再加上關曉芸迷藥初醒,又怎可能逃脫開來。


    但也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名男子站了出來吼道∶“躲不過又怎樣?我看就是人犯故意放走,好讓這證據不能坐實!”


    原本就對夜九重先入為主的群眾好似找到一個理由,再次掀起了群眾的憤怒之情。


    “這畜生好歹毒的心機啊,我差點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對啊,對啊!當真惡毒啊,輕薄人家之後還想汙蔑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


    全場充斥著對夜九重的辱罵之聲,以及對關曉芸的同情之聲。


    夜九重長歎一口氣,他並不生氣,隻是有些失望,對這些群眾的愚昧感到了失望。


    “肅靜!”城主再次一拍臉上已然有了些許怒容。


    見此群眾中的數人好似聽到某種聲音頓時有些顫栗。


    隨後繼續正常開庭,城主向關曉芸問道∶“苦主有什麽說法嗎?”


    “大人,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小女子能夠逃脫很有可能就是對方故意為之。”


    “故意為之?那我方把你囚困住不是更為省事?”關鷲應道。


    “打住,主觀想法無法成為證據及辯護,人犯方可還有證據?”


    關鷲微微頷首,隨即招手讓此前跟在他身後的男子上前來。


    關曉芸作為商賈之家對於認人記人的能力何其之強,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立即就認了出來。


    此人便是夜九重醒來的那間客棧的店員,正是他們的前台小廝,看著那小廝關曉芸竟是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哥,前夜你可見過這位姑娘?”關鷲詢問道。”


    那前台小廝上下打量了關曉芸一番後,竟是臉上一紅說道∶“見……見過。”


    沒人注意他臉上的紅暈,卻是開始期待他接下來說的話,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很有可能決定這場審判的結果。


    聽出關鷲準備詢問的問題,關曉芸放心了下來,她認為關鷲是想指控自己是清醒著的,不過這點她早就想過了,在昨夜她就是假裝昏迷前往的客棧,這小廝根本看不出自己的身份來。


    “嗯,那你還記得我前夜來你們客棧嗎?”關鷲再次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關曉芸身體一怔,隨後猛地看向關鷲。


    “她去過客棧?什麽時候?”關曉芸心中暗驚道。


    她的一係列動作都是有計劃的,為了造成她昏迷的假象,她進客棧甚至是讓人背著她進去的,為了造成她被淩辱的假象,她專門在另一間房睡了一晚,在第二天衣冠不整的跑出,可她沒注意到,關鷲何時來的客棧?


    想到這裏,她心中大駭,猛地想起一個自己沒注意的點。


    “徐武,到哪去了?”關曉芸自語道。


    為了防止計劃被阻,她早就命徐武守在客棧外,但因後續一直沒有用到徐武的地方,所以沒有注意。


    徐武,她的侍衛,已經一天都沒有出現過了。


    想到這關曉芸一驚,下意識想要站起來卻突然好似想到什麽一般,壓製住了自身情緒。


    “這小妮子定是在詐我,此刻我無法喚徐武現身,自然無法求證,此前邀請夜九重毫無破綻,我也做了計劃,那傳信的下仆此刻還被囚禁著,她不可能對我的計劃做出應對,險些中了她的算計。”


    關曉芸腦中思考迅速,這一番思想不過發生在數息之間,那前台小廝也在這時做出迴答。


    “小姐您確實來過,我也見過您。”


    “我讓你帶我去了他們所開房間,你可還記得?”


    那前台小廝一陣沉默,隨即慌慌張張地說道∶“小姐,您不是說不說的嗎,你可別說了我沒有,掌櫃的知道了會責罰我的!”


    關鷲輕笑一聲隨即說道∶“小哥,你放心,迴頭我關家就把你們那客棧買下來,到時候你做掌櫃的。”


    “小姐您可莫開玩笑,那一個客棧得多少錢啊,哪是隨便說買就能買的嗎?”


    厲城主可不打算聽他們倆閑聊,拿起拍板猛地一拍。


    “放肆!你倆當這是哪裏!有證詞就快說!再敢在此地討論與此案無關之事,本官便命人轟你們出去!”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這就說,這就說。”


    “當時小姐身旁有個侍衛,看著五大三粗的十分嚇人,小的當時害怕就帶小姐去過他們房間。”


    厲城主點點頭隨即說道∶“然後呢?你看到了什麽?”


    “會大人,小的隻看到了這位公子躺在床上,但是卻沒見到那邊那位姑娘。”


    聽此關曉芸不再淡定,當即站了起來大喊道∶“大人冤枉啊!他們倆定是一夥的,此人做的偽證!”


    “小姐,您可別亂說啊,我怎麽敢說謊啊,大老爺我真的沒說假話啊。”


    “肅靜!”再一拍板兩人停止了爭論,整片場地再次恢複了安靜。


    “典官,開庭造假者是何罪罰?”厲城主高聲問道。


    “迴大人,開庭造假者以其造假之罪論刑,此為奸淫之罪,若為造假,造假者當受宮刑,隨論凡修之別予以量刑。”一旁的男子應道。


    “如此,小子你可清楚了?”厲城主眼睛沒有看任何人,隻是淡淡地說出這一句話。


    那前台小廝當即慌張了起來。


    “大人,小的真的沒說謊啊,真的沒說謊啊,我敢發誓若是小的有一句謊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啊!”


    說到此處,關曉芸微微一笑,此事雖已有證人,但其所述之事無以檢驗,空口白話又如何成為證據呢。


    開神境強者的神識何其強大,哪怕關曉芸這那一絲笑意也逃不開其感應,此事他已有定奪,但還是那句話,主觀想法無法成為呈堂證供,哪怕他是城主亦是如此。


    “人犯可還有證據辯護?”厲城主再次發問。


    麵對城主發問,關鷲卻是沒有絲毫慌張之感,仍是一臉自信模樣,也就在這時她看向關曉芸微微一笑。


    麵對這一笑關曉芸頓感不妙。


    “大人,小女子還有最後一個證據,若是此證亦是不行,那小女子便是沒法了。”


    話罷關鷲拍手隨即人群之中走出一人,那人手中亦是拖著一男子,被拖的那男子竟是滿臉鮮血,渾身看去當有數處骨折。


    官兵欲阻攔身體卻是一滯,隨後讓開一條路讓那男人走進衙門。


    隨後男子把手中血肉模糊的男子一丟,正好丟在大堂中央。


    看著眼前那血肉模糊的男子關曉芸心中大駭,雖然滿臉汙血,但隱約之間的五官關曉芸卻是不會認錯,那就是她的侍衛徐武!


    而丟他上來的男子正是關鷲的侍衛——崔岩。


    “來者何人?”厲城主淡淡問道。


    “見過城主,在下關家武夫崔岩是也。”


    “你將此人丟於大堂,意欲何為?”厲城主的話語中帶了些許威勢向崔岩壓來。


    承受這股壓力崔岩頓時就是一個踉蹌,隨即拱手拜道∶“奉吾主之命將此人擒來。”


    聽此厲城主眼神微微一眯隨即說道∶“擒來何故?”


    “此人於客棧外欲偷襲吾主,被我擊倒,今我擒來為我方證據。”


    厲城主收起了威壓饒有興趣地問道∶“如何為證?”


    感受到身軀一輕,崔岩站直了身子一臉認真地說道∶“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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