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在那滔天洪水中說過的話,他說,風青冪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徐言夢的心又是狠狠一痛。


    這一場劫難,來得,太冤枉了!


    小雪沒有注意到徐言夢突然黯然下去的情緒,很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道:“可不是呢!我們老爺可厲害呢,這天底下就沒有什麽東西是他怕的!也沒有什麽能難得到他!卻獨獨對我們夫人千寵萬寵,我們夫人的一根頭發絲也比旁人的性命還要重要!隻要是夫人想要的,憑他是什麽,老爺必定也會弄來!夫人不肯做的,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我們老爺也絕對不動一下!當然,這天底下能夠有本事拿刀架在我們老爺脖子上的人還沒出生呢!哦,我們夫人不算!”


    徐言夢聽她嘰嘰咯咯的說個不停,心中陰霾略減,不覺也微笑了起來。


    第二天,徐言夢終於見到了小雪口中的老爺。


    年紀跟穆姑姑差不多,五官冷峻若刀斧雕刻線條冷硬,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銳利如鷹,下巴長著短短的清渣胡子,一挑眉,傲氣橫生,那種睥睨的氣勢,仿佛全天下人麵對他的時候都隻有匍匐在地的份兒。


    他們父子迴來的時候,還未見人,先聞其聲。


    那聲若洪鍾的“輕寒、輕寒”的唿喚讓徐言夢當時就嚇了一跳。


    當穆姑姑含笑向他介紹徐言夢的時候,他一眼直直望過來,徐言夢的心忍不住狠狠一跳,竟下意識立刻掉開了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她在燕王身邊待了不短的時間,那廝也是個氣勢淩人的,這種氣勢,按說她早就該習慣了。


    然而麵對此人的時候,卻還是會沒來由的慌張。


    “看你,別把人家姑娘給嚇著了!”穆輕寒嗔他一眼不滿微笑道。


    他立刻收起了氣勢,笑道:“我哪知道你有客人!”說畢朝徐言夢瞧了一眼。


    徐言夢明顯的感到了敵意,雖然很淺,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心中暗笑這位老爺的獨占欲也太強了些。


    於是她立刻起身,很識趣的笑道:“穆姑姑,這位——”


    “叫一聲楓叔叔便好!”


    “楓叔叔!我有些累了,想先迴房間歇息歇息,先告辭了,抱歉!”


    “去吧去吧!如果不舒服,晚飯叫人給你送房間去!”楓叔叔立刻便道,忍不住多看了徐言夢一眼,露出幾許滿意:小丫頭挺懂事的,還不錯!


    至於徐言夢是怎樣來到此地、是什麽人等等,他一概不關心!


    他犯不著關心,因為在他的地盤上,沒有人能做出什麽小動作來!


    “阿楓,你可真是——”


    “那就多謝楓叔叔體諒了!穆姑姑,我先走了!”徐言夢慌忙笑著搶著說道,不等穆輕寒再說什麽,早已起身忙忙出去了。


    人家兩口子小別重逢,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留在這兒瞎參合的好!還是有多遠跑多遠吧!


    次日方正式見禮。


    楓叔叔威嚴霸氣,威風凜凜,看起來似乎不善,其實人卻是極好的,尤其是麵對妻兒的時候,更是千依百順的溫柔。


    而他們的兒子樂天,卻是個智力有損的孩子。


    已經十六歲,智商卻如同三四歲的小孩兒一般,一雙眼睛幹淨清澈,對著徐言夢的時候很友善的咧嘴笑著叫著“姐姐!”讓徐言夢心中既軟又酸。


    樂天雖不幸,卻也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雙最最疼愛他的父母。


    見到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徐言夢忍不住更加想念起燕王和小王叔來了。


    那也是她的親人,至親的人,可是,他們在哪裏?


    距離穆輕寒派人出穀已經過去四天了,還是一點兒消息也無,而據穆輕寒說,這處山穀距離她救徐言夢的地方,不過七十多裏。一天一個來迴都嫌多的。


    徐言夢的心漸漸的變得煩亂了起來,患得患失,忍不住胡思亂想。


    穆輕寒看在眼裏,心中暗歎,她實在是看不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少不了柔聲軟語好言勸慰。


    徐言夢對此很是感激,然而,心中的擔憂和患得患失又哪裏能夠輕易消除呢?


    一日不塵埃落定,她這顆心一日是沒法兒真正鬆快下來的!


    他們,可都是因為她才出的事兒……


    到了第六天,中午的穆輕寒陪著她在花園裏散步說話,一聲“夢夢!”從身後傳來,徐言夢的身體一僵,腦子裏“嗡!”的一下炸開!


    那聲音,如驚雷炸響,又恍惚遙遠得如同在天邊!


    她猛的轉身,看到燕王那高大英挺的身影,看到他俊臉上揚起的笑,對上那雙深邃深沉亮若寒星的眼眸,徐言夢眼睛一下子濕潤了起來。


    猛的抬手捂住了嘴,任淚水滾落,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夢夢!”燕王上前,猛的拉她入懷緊緊擁抱著,抬手溫柔拭去她的淚水,低啞著嗓音道:“夢夢,別哭、別哭了!你看,爺迴來了、爺迴來找你了!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


    徐言夢終是哭出聲來,伏在他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要、不要再拋下我!不管遇到什麽,都不要再拋下我!”


    “好!”燕王心中一痛,輕輕撫著她柔聲道:“不會!再也不會了!”


    穆輕寒見狀也替他們高興,笑道:“你們還是進屋說話去吧!屋裏總比外頭要方便些。”


    徐言夢微僵,這才想起來還有外人在場。


    手忙腳亂忙擦拭臉上的淚水,臉兒紅紅從燕王懷中掙脫開來,向穆輕寒點了點頭感激笑道:“謝謝穆姑姑!”


    又為二人彼此介紹。


    燕王抱拳向穆輕寒躬身彎腰,鄭重施禮:“多謝穆姑姑相救我的夫人,大恩不言謝,往後穆姑姑但凡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必當竭盡所能!”


    穆輕寒偏身避開他的禮,笑道:“高公子無需如此客氣。能遇上也是有緣,我很喜歡夢夢,這些天有她相伴,這也是我的福氣呢!”


    穆輕寒知道他們夫妻遭逢大難之後重逢,定有不知多少話要說,遂笑道:“你們迴屋去吧!夢夢身子還有些弱,可當不得在外頭待太久了。高公子帶來的隨從,我會叫人安排妥當的。”


    “多謝穆姑姑!”燕王和徐言夢感激她的善解人意,辭謝迴了徐言夢住的竹樓。


    一進門,燕王低啞著嗓音喚了聲“夢夢!”便迫不及待擁著她吻了起來,久違的美好滋味充斥舌間,立刻引得他血脈僨張,欲望如同巨獸蘇醒,渾身血液叫囂著沸騰起來!


    徐言夢輕輕“唔!”了一聲,被他的強勢和霸道挾裹著,如同滔天波浪中的一葉扁舟,除了隨著波濤上下起伏、隨波逐流,根本沒有別的法子!


    一吻結束,徐言夢早已癱軟得如同一汪水,軟軟的依靠在他的懷中,櫻唇嬌豔豔的紅腫著,微張輕喘,麵上染著薄薄的潮紅,眉眼生暈,眸光水亮嫵媚。


    那嬌怯無力的嬌美模樣,怎麽看怎麽誘人,怎麽看怎麽讓人想要剝光了狠狠的蹂躪欺負一番!


    燕王指腹輕輕撫過她的唇瓣,眸光深了深,啞聲道:“夢夢,咱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對嗎?”


    徐言夢睜著水汪汪的眸子,腦子因為缺氧淩亂還有點兒不在狀態,聽了這話有那麽點兒發怔。


    這副無辜如小鹿般清純得不得了的神情,讓燕王欲念更甚,身體已經叫囂得快要炸裂了。


    原本因為她心中有怨,而他又有愧,別說想那事兒了,連碰碰她的手、親一親她都不敢。


    不是不想,是不敢!


    既然所有的矛盾都是一場誤會,又剛剛經曆過一場生離死別,失而複得的強烈歡喜是什麽都比不上的!也是不能控製的!


    這些日子以來苦苦壓抑壓製的感情再也控製不住的爆發了!


    “夢夢!爺想要你,現在就要!”燕王咬牙切齒狠狠瞪著她,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猛的打橫抱起她朝著床榻方向走去。


    徐言夢低低“啊!”了一聲,下意識圈抱著他的脖子。


    這會兒,倒是迴了點兒神了,麵上一紅,在他粗魯的把她推到在床榻上時,終於清醒,一抬手抵在他胸前,咬咬唇搖頭道:“不行!不要在這兒,王爺!”


    而且,她還有好多話要問他,小王叔——


    “想著爺!”燕王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便知她心裏在想著什麽,一時著惱,低頭一口咬住她手指頭用了用力,怒道:“你是爺的女人,不準拒絕!我們已經錯過太多,爺還要找補迴來呢!難不成他一日不出現,爺一輩子便不能碰你了不成!”


    徐言夢搖搖頭心裏一痛,至少眼下,她沒有這個心情!


    目光一掃瞥見他左臂上方滲出血漬已透出衣衫,麵色一白,驚叫道:“血!血!你流血了!”


    燕王一怔神的功夫,徐言夢已經撥開他的手坐了起來,去看他流血的手臂。


    “隻是一點小傷,不要緊的!真的不要緊!”燕王想要躲著不讓她看,徐言夢早把他胳膊拉了過去脫下外袍撈起中衣袖子。


    看到那纏繞著厚厚紗布的手臂,看到鮮血幾乎已經將整個紗布浸透,徐言夢不由一眼瞪了過去,又心疼又氣:“你能不能出息點!”


    這還叫不要緊嗎!


    真是好色不要命!


    燕王聽她拿自己經常輕斥她的話來教訓自己,張了張嘴,竟不敢反駁,反倒是心虛的別開了目光,小聲道:“真的一點也不痛的,夢夢。爺是男人,這點傷算得了什麽……”


    心中暗恨這該死的手臂不爭氣,關鍵時刻給他掉鏈子!


    眼看就要撲倒了,就差一點點……


    “老老實實坐著別動,我去給你拿傷藥和紗布。”徐言夢蹙眉,沉著臉理了理些微淩亂的發髻,偏身欲下床榻。


    這處山穀有大片的藥田,是穆姑姑和楓叔叔他們特意栽種的,他二人似乎也頗懂醫術,因此這裏的藥十分齊全。


    “夢夢!”燕王卻一下握住了徐言夢的手,緊緊的握著,沒有放開。


    他的力度很是堅決,語氣也帶著幾分正色,徐言夢一時沒有甩開,轉迴身抬眸詢問的看向他。


    燕王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臉,深邃如星空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她,漩渦般帶著致命的誘惑,隻需一眼,便令人萬劫不複。


    “夢夢,下次不要再拒絕我,可以嗎?”


    徐言夢眸光一黯,微微苦澀。


    “你不能這樣對我,”燕王語氣有些悶悶的,也有些受傷,“我是你男人!你,畢竟他是因為你而出事,你擔心他、牽掛他,我可以接受,但你不能因此而拒絕我!夢夢,這對我不公平!而且,你拒絕我,難道他就能迴來嗎!”


    徐言夢:“……”


    “對不起!”徐言夢輕輕歎息,“我隻是心裏,還沒有調整過來,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我不僅擔心他,我也擔心你的……”


    燕王心裏總算舒坦了些,微微一笑,將她攬入懷中,笑道:“那是自然,你是爺的女人,怎麽會不擔心爺呢?也罷,等迴了燕城,你不許再拒絕爺。”


    她自是沒法再拒絕。


    徐言夢含糊嗯了一聲,忙又問道:“可有小王叔的消息?”


    燕王眉心微蹙,沉吟片刻,道:“爺的人一直在追查,隻是目前仍然沒有什麽發現!這也是奇了,究竟是什麽人把他給救走了!不過夢夢別擔心,越是如此,說明那救他的人越是好本事,他得救的機會自然更大!”


    徐言夢輕輕一歎,她擔心不擔心又有何用?到了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也之後祈禱蒼天保佑了!


    想起當日分別前小王叔說的那些話,徐言夢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忍下了。


    算了,眼下還是先別說那個吧!這會兒說了時機似乎不太對,還是等此事告一段落,迴到燕城再說吧!


    “夢夢還有話要說嗎?”燕王撫著她的臉,卻是問道。


    他多了解她啊,遲疑的神色雖隻有一刹那,卻如何逃得過他的雙眼。


    徐言夢麵上微微一紅,低著頭,忽然主動朝他身上依偎了過去,雙手圈抱著他精壯的腰身,腦袋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小聲道:“那天,在馬上,我說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我,我並沒有對不起你,沒有人碰過我……”


    當時他不見了,次日立刻到處戒嚴,弄出極大的動靜,風衍等逃命尚且顧不上,哪裏還敢有功夫動別的心思?


    況且,燕王的脾氣他們都是知道的,對於他的王妃,心裏下意識的也有一種敬畏感。劫持人是一迴事,若說作踐,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真的!”燕王挑眉,唇角翹起,心情明媚愉悅了幾分。


    他緊緊攬著她,柔聲道:“那日爺說的話卻都是實話!夢夢,在爺心裏,你永遠是最美好的唯一,這世上除了你,再無人能入爺的眼!此生都不會改變!夢夢不信,且一輩子看著吧!”


    徐言夢眼中微微濕潤,麵上羞紅,心裏酸酸甜甜,有種如在雲端的暈乎乎的感覺。


    她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在他胸前輕輕蹭了蹭,更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她也愛他,這一點,毋庸置疑。


    燕王眼中洋溢著光彩,目光更加溫柔脈脈,柔聲道:“等迴了燕城,爺會有一些安排,夢夢,不要再拒絕爺!”


    “嗯!”


    “你總愛胡思亂想,擔心有朝一日爺嫌棄了你。這些日子爺想過了,其實,也不能怪你會這麽想,設身處地的想想,爺早該明白你的難處。等迴了燕城,爺也會把此事解決了!”


    徐言夢倒有些好奇,從他懷中抬起眸來,睜著一雙黑澈澈的眸子看著他,一副虛心求解的模樣。


    燕王見她這模樣兒又愛又憐,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暫時保密!等迴了燕城,你便知道了!”


    徐言夢笑笑,繼續垂眸蹭在他懷中,柔聲低低道:“其實我也有錯,我太懦弱了,一味隻知自保、隻知要求你,卻從來沒有為我們的感情去主動做點什麽!反而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便擺出一副隔絕的樣。我要變強,要變得可以與你並肩,強大到你即便有一天想要拋棄我,也得顧忌顧忌、掂量掂量!”


    這話可算無禮至極。


    燕王聽了卻是哈哈大笑,隻覺胸懷大暢!


    他用力攬著她的背,緊緊的將她擁著貼在他懷中,大笑道:“好!這才是爺的夢夢!唔,爺等著夢夢變強,強到爺此生也不敢不要夢夢、不敢碰除了夢夢之外的任何女人!”


    兩人相視,皆笑了起來。


    “夢夢!夢夢!”燕王低低喚著她,緩緩低頭,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與之前的掠奪和霸道不同,極盡的溫柔吮舔,細細的描摹,輕輕的品嚐,溫柔如羽毛拂過,唇舌交纏的滋味,卻同樣滋味美好得不可思議!


    感情需要雙方的付出和維護,共同進退、同甘共苦,方能長久。


    一人怯步不前,又能指望另一人往前走得了多遠呢?


    她在怕的同時,他何嚐不是在怕?怕他的付出,得不到迴應!因為得不到迴應,而心灰意冷、而放棄!


    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想透徹了!她會陪著他,陪著他共同進退,哪怕真的再冒出個風青冪來,她也絕不後退半步!


    “呀!你、你的傷!”徐言夢猛然推開燕王,驚慌失措。


    看著他左臂上似乎更加鮮豔了些的紗布,不由紅著臉瞪他,惱道:“老實等著,別亂動!”


    燕王意猶未盡,涎著臉拉她袖子:“夢夢,真的不礙事的!咱們繼續好不好!”


    徐言夢懶得再搭理他,一掌拍開他的手,利落的下了床榻。


    燕王無不遺憾的“哎!”了一聲,隻好怏怏壓下叫囂著不滿的欲念。


    這女人,不待這麽撩撥人的!她給他等著!等迴了燕城,連本帶利討迴來,那是必須的!


    很快徐言夢就帶了傷藥和紗布迴來,小霜還捧了盆熱水跟在後頭,笑吟吟的放下,福了福身,轉身出去了。


    徐言夢小心的幫燕王拆下浸染了鮮血的紗布,用溫水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幹淨了,這才重新傷藥、纏上紗布。


    她的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的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品瓷器一般。燕王倒是老實了,從頭到尾乖乖的坐在榻上,任由她動作。


    隻是那雙寒星般的眸子卻是一眨不眨,至始至終凝視著她,時而嘴角翹得老高。


    他的女人終於又迴到他的身邊了!身與心都迴來了,沒有什麽比這更令他歡欣愉悅的事兒了!


    “好了!”終於忙乎完,徐言夢卻是大大鬆了口氣,抬起袖子拭了拭額上一層細密的薄汗。


    “可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沒有!”燕王見她唿吸微微有些淩亂,額上是汗,臉色也有點兒發白,不覺懊悔,他隻顧著自己享受,竟忘了她也還是個需要休息的病人呢!


    “來,快坐下歇會兒!”燕王忙扶著她,又道:“或者,你躺一會?”


    徐言夢挨著他坐下,笑道:“才不要再躺呢!這些天躺得夠多的了!”


    燕王一笑,柔聲道:“嗯,那咱們就坐著說話。”


    他攬著她依偎在自己身上,徐言夢自動的尋了個舒適的姿勢依靠著他,雙手圈抱著他的胳膊。


    這種姿勢,兩個人都感到心裏邊踏實。


    絮絮叨叨的說著自燕城別後情形,一直說到當下,有心酸,有歎息,有眼淚,有安慰,不知不覺就到了夜幕降臨時分。


    小霜隔著簾子在外輕聲笑喚,進屋掌燈,施禮笑道:“高公子、徐夫人,我們老爺和夫人在花廳設了晚宴,請兩位過去用晚飯吧!”


    徐言夢笑著答應。


    燕王一邊扶徐言夢起身,看了小霜一眼,一邊道:“叫高夫人!”


    小霜一怔,立刻從善如流的屈了屈膝,笑吟吟道:“是,高夫人!”


    心中暗自好笑:又是個霸道寵妻的,跟我們家老爺可真是像……


    一時徐言夢和燕王到了花廳,裏頭一家三口正說話說得熱鬧。


    樂天雖然智力有點兒問題,但因為從小成長的環境很好,有父母細致的關心和極盡的寵愛,所以性格很好,很陽光、很愛笑,經常說些話逗得人直笑。


    “穆姑姑!楓叔叔!樂兒!”徐言夢與燕王進去,她便笑著招唿道。


    “夢夢、高公子,你們來了!”穆輕寒含笑點頭,起身招唿道:“來,快坐下吧!”


    樂天跟徐言夢已經熟悉了些,當即眉開眼笑叫著“夢夢姐姐!”朝她奔了過來,扯著她袖子一撇嘴,好不委屈道:“姐姐今天都沒有陪我玩兒!我要去找姐姐,娘還不許。姐姐不喜歡樂兒、不陪樂兒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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