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徐姑姑輕輕扯了扯蘇嬤嬤的袖子,忙低聲道:“這事兒沒有證據,咱們自己心裏頭清楚便是了!小心禍從口出!好在,太妃雖然震怒,可那死的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婢,還是個犯了錯的奴婢。太妃的懲罰雖然重,但難得恰恰又合了王妃的意,算下來,咱們也不虧,就別再提了!”


    “誰說不是!”蘇嬤嬤聽她這麽說心裏也舒坦了些,輕輕一歎,道:“誰想得到不過一夜就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那邊動手,也太快了些!早知道昨兒就不該留她!早攆出去了事!”


    徐言夢沒做聲,哪裏想得到元側妃竟如此狠辣!碧染倒是忠心耿耿為她辦事,從來不忘記給自己添堵使絆子,落到這個下場,也不知道做了鬼會不會甘心!


    不知不覺間,主仆三個在這一處遊廊上停了下來。


    意識到這一點,蘇嬤嬤正欲扶徐言夢離開,恰看見元側妃在幾個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正走來,蘇嬤嬤便沒有做聲。


    元側妃在元太妃那裏多留了片刻,沒想到會碰上徐言夢。


    既碰上了,沒有不上前打招唿的道理。


    元側妃腳步隻有刹那的頓了頓,便笑得招搖,款款朝徐言夢走來。


    “姐姐好興致,在這兒賞景嗎!我還當姐姐早迴去了呢!”元側妃笑著道。


    看到徐言夢主仆三個神色似乎都不太好,元側妃便覺心情大好!


    徐言夢目光平平的看向她,聞言唇角輕勾,看著她淡淡道:“我不是在這兒賞景,是特意在這兒等你!”


    “等我?”元側妃愣住,眨眨眼,“哦!”的一聲恍然大悟般笑道:“想來姐姐明兒便要出府,這一次去莊子上歸期不定,想必是有什麽事情要叮囑妹妹吧?嗬嗬,姐姐放心!姐姐可是王妃,即便姐姐不在府中,明春殿的事務妹妹也不敢掉以輕心呀,必定會幫姐姐打理好的!”


    “些許小事,我還不放在心上,更沒什麽可叮囑你的。”麵對她的得意洋洋、故意刺激嘲諷的話,徐言夢依然神色未變,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元側妃見她如此反應,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無趣,也失了興致,微微冷笑,挑眉道:“哦?那麽姐姐究竟有什麽事兒就趕緊說吧!妹妹忙著呢!比不得姐姐,天生的富貴閑人命!”


    徐言夢盯著她,冷不防揚手“啪!”的給了元側妃一記響亮的耳光。


    清脆的響聲令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蘇嬤嬤和徐姑姑。


    也包括元側妃本人!


    因為太意外、太不可思議、做夢也想不到,元側妃甚至顧不得去顧及臉上那火辣辣的痛,瞪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徐言夢,滿臉的恨意,嘴唇哆嗦著,唿吸急促,半響方尖叫道:“徐言夢!你敢打我!”


    已經出離了憤怒恨不得活撕了徐言夢的元側妃想也不想就抬起了手要打迴去。


    嚇得宋嬤嬤、梅英等慌忙拉住了她低低叫道:“側妃!冷靜啊!”


    “我還怎麽冷靜!”元側妃嘶啞著喉嚨怒叫道:“我進府這麽多年,就算是太妃和王爺,也從來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徐言夢,你是什麽東西!你敢打我!”


    “我為什麽打你,你心知肚明!”徐言夢眉眼淡淡,絲毫不懼。


    她瞟了宋嬤嬤等一眼,冷冷道:“你們都退下。”


    宋嬤嬤等哪裏肯退?木著一張臉隻當做沒聽見。


    徐言夢也不生氣,隻“嗤”的一笑,淡淡道:“罷了!你們主子的事兒,你們既然想聽,那就聽吧!”


    宋嬤嬤等一怔,頓時有些猶疑起來。


    “都給我退下!”元側妃冷冷道,瞪著徐言夢恨道:“徐言夢,今天這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待眾人皆退下,徐言夢方看著元側妃道:“你問我要交代?你弄死了碧染惡心我,我好像可沒有問你要什麽交代呐!”


    “你別血口噴人!”元側妃心頭一跳,卻是無所畏懼的冷笑道:“徐言夢,說話要講證據!你要是有證據,大可以去太妃或者王爺麵前告我去!少在這兒汙蔑我!”


    “是不是汙蔑你你自己心裏清楚,”徐言夢嘲諷道:“證據?有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並不會妨礙讓人看清楚真相。元庭芳,別把旁人都當做傻子!就算你當我傻,也不該當王爺、太妃傻。你以為,這事兒我若真把他給鬧大了,沒有證據,在他們心裏你便幹淨的了嗎?”


    元側妃恨恨瞪著她,目中噴火。


    徐言夢冷聲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怕坦白的跟你說,你所爭的、想要的,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所以,別再來惡心我!不然,我不在乎魚死網破,就不知道你在乎不在乎了!你有出身、有孩子、有地位、有權力,若命好,沒準將來還有大造化,若真把我惹急了,我都替你不值呢!”


    元側妃更怒,緊緊捏著手中帕子,氣得顫抖個不停,盯著徐言夢,無不怨毒的道:“徐言夢,別在我麵前說漂亮話!這也不過說明,你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罷了!你不爭?不搶?哈哈,真是好笑!你若自請去了這王妃之位,我就信了你!”


    她發出一串咯咯的嘲諷尖利的笑,道:“怎麽?還是舍不得吧?那就別說那些話,讓我惡心!你說你不爭?可是你分明搶走了我的位置!王妃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屬於我的!”


    從小她就相信,燕王妃的位置是屬於她的。


    後來燕王雖然娶了霍家的小姐,但那是事出有因,她除了暗恨自己的娘家沒有本事幫得到他、幫得到自己,也隻能黯然認了命,退而求其次做了側妃。


    可先王妃命小福薄,等到她去世那一天,她麵上悲傷,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


    她以為,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可是不想,王爺一句“舊人屍骨未寒,此事暫且不議”將立繼妃之事擱淺。


    她雖然失望,但心裏依然存著希望。她想,王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況且霍氏還生了他唯一的兒子,霍氏的弟弟又還在他手底下受著重用,他總得給霍家留點體麵。


    所以,她隻需要耐心的、安心的等,隻要等就好!


    等過兩年,霍氏的體麵也給足了,她自然就是王妃了!


    不想,王爺去了一趟金陵,人還沒迴來,消息卻先傳了迴來——他娶了繼妃了!


    縱然是皇帝賜婚,元側妃依然傷心、憤怒、還有難堪得狠狠的痛哭了一場!


    那一陣子,她總感覺闔府上下無人不在背地裏笑話她!甚至這整個燕城的人,都在背後笑她!


    笑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笑她平日裏行事說話皆以王妃做準則,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個笑話!


    她,如何不恨!


    徐言夢看著她,突然覺得她有點可憐。


    “沒有什麽應該應分就是你的,”徐言夢嘲諷一笑,道:“我看你也不笨,為何在這事上卻如此糊塗!我敢說,無論有我沒我,無論有無賜婚,王爺都絕對不會讓你做他的王妃!”


    “不可能!”元側妃目露瘋狂,不受控製激動的叫道:“絕不可能!不然,他為什麽讓我管家!為什麽給我這麽大的權力!你懂得什麽!你懂得什麽!”


    徐言夢搖搖頭,歎道:“看來,你還是沒想通啊!那你就慢慢的想吧!但願有一天,你能夠想通!若是想不通,對付我也白對付了,就算沒了我,這位置,你照樣摸不著!”


    徐言夢深深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元側妃失聲尖叫,狠狠瞪著她的背影,目光通紅: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總有一天,她要撕碎了她!


    “側妃娘娘!”


    “側妃娘娘息怒啊!”


    宋嬤嬤等見元側妃幾乎失控早揪著心在旁,見徐言夢離開慌忙一擁而上。


    宋嬤嬤用力扶住了元側妃,急道:“側妃娘娘,那女人必定會什麽妖法!她在故意激怒您、迷惑您呢!您千萬別上她的當了!”


    元側妃神智頓時恢複了幾分清明,冷笑道:“放心!我沒有那麽不堪!想對我使什麽歪門邪道,哼,她做夢!”


    王妃在府中某處遊廊打了元側妃一記耳光的事情很快傳遍府中。


    眾人自然不敢公開議論當家的元側妃吃了虧的事件,背地裏卻少不得說道幾句的。


    人人震驚不已。


    誰也沒有料到,看起來悶聲不響、溫溫和和,從來不多事不惹事的王妃,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居然光天化日在府中就那麽甩了元側妃一記耳光!


    而關於元側妃為何挨了王妃耳光的原因,則眾說紛紜。


    驚奇之餘眾人不由得相互提醒:這位王妃,也不好惹啊!以後在她麵前,還是規矩點的好!


    這一記耳光讓眾人恍然意識到一個事實:王妃就是王妃,元側妃即便當著家,在王妃麵前也是矮了一頭的!


    這件事,隻有燕王不知,因為隻要他不主動問起:“近幾日府中可有什麽事?”桑園、竹園等是不敢主動在他麵前提及府中事務的。


    更何況王爺近日脾氣不好,臉色冷沉得嚇人,就更沒有人嫌命長敢往他跟前湊了。


    元太妃聽畢,倒是靜默了半響,然後輕輕歎息道:“倒是個有脾氣的!隻是可惜了……”


    旁人對元側妃挨耳光的原因猜測不出來,元太妃隻要將這兩日明春殿發生的事情聯係起來一想,就隱約猜到了七八分。


    不過,她並不打算做什麽。


    第二天,徐言夢主仆幾個低調的離開王府,帶著元側妃賞賜的兩卷佛經以及太妃的吩咐,迴到了蒼月山莊。


    盡管心裏依然還存有那麽點兒憋屈,可想想在這燕地上,就自己這出身,不吃虧難不成還想著占便宜?隨即又釋然。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荷花開得正豔的時節。


    徐言夢吩咐徐姑姑出去買了好幾壇子上好的米酒、高粱酒,帶著銀屏等小丫頭清晨采了許多新鮮的荷花,做了荷花釀。


    又琢磨嚐試了好幾種用荷花做成的菜肴、點心。


    蓮蓬禦品雞。采摘大而完整的蓮蓬,挖去蓮子,將雞肉剁成泥,加了少量剁碎的筍、香菇、火腿、蝦仁等精心調製成餡料,填入挖空的蓮蓬中。上蒸籠蒸熟,蒸籠中一墊一蓋皆加新鮮荷葉。那雞肉吸收了蓮蓬的清香,入口後迴味無窮。


    糯米排骨荷花盞。采摘將開未開的荷花苞,小心將裏頭的花蕊清洗幹淨,填入調好的糯米和排骨,入蒸籠蒸熟。上桌前將包裹的荷花去掉,用新鮮荷花瓣在盤中擺出盛開荷花造型,將糯米排骨裝盤。糯米香、排骨香混合著荷花、蓮蓬的清香,不油不膩,軟糯清香,令人叫絕。


    除此還有荷葉蒸雞、八寶荷葉飯、荷花蒸魚、油炸荷花、荷塘小炒、荷葉粉蒸肉、荷花卷、荷花糕、糖蓮子等等,讓銀屏等大飽了眼福、口福。


    當然,這些菜譜,徐言夢確定之後都是要送到江南春去的。


    將幾道菜教給了劉仁夫婦,將點心做法教給了劉巧兒,劉仁便興致勃勃的笑道:“要說起吃食上的講究精細,這燕地的人跟咱們金陵還真是不能比!有了這幾道菜,這個夏天,咱們江南春的生意一定會更加紅火!”


    徐言夢便笑道:“那也是劉叔和大娘的手藝也越來越好了,才吸引得來這麽多的客人!正好這陣子我挺閑的,迴頭再琢磨幾道菜,弄好了便過來教給你們!”


    劉仁夫婦大喜,連連笑著說是。


    徐言夢又笑道:“酒樓的生意眼看越來越好,人手方麵可還夠?若是不行,再召幾個人吧!或是有那知根知底知曉來路的,買幾個好好培養也成!”


    “公子想得周到!”劉仁沉吟片刻點點頭,又笑道:“隻是此事卻急不得,慢慢的看著有合適的倒也罷了!畢竟,公子身份特殊,倘若一個不好,總會——”


    徐言夢心中一暖,笑道:“劉叔說的也是……,倒是我——唉!”


    “公子千萬別這麽說!”劉大娘忙笑道:“若沒有公子,我們還不知落到什麽地步呢!累一點打什麽緊呀,總好過無事可做!再說了,那餘公子倒是靠譜,派來幹活打下手的人都十分規矩,從不多話,也不亂翻亂看的!有他在,公子您也可放心!”


    徐言夢這才想起已經好些時日沒見過那位餘公子了,笑道:“如此說來餘兄還真是個極好的合作夥伴,如此我也真放心幾分了!”


    正說笑著,便見巧兒從外頭奔進來比劃:餘公子來了!


    劉叔笑道:“倒是巧了!”


    徐言夢便笑道:“劉叔、大娘你們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去見見餘公子!”


    看見徐言夢,餘公子眼睛變不覺綻放出光彩,加快了腳步上前,笑道:“賢弟!好久不見了,難不成又出遠門了!”


    徐言夢“撲哧”一笑嗔了他一眼,有些訕訕道:“餘兄又拿這個來取笑我了!好了好了,我索性坦白了吧!其實我不曾出什麽遠門,隻是,隻是平日裏不太方便出門,這才撒了個謊,還請餘兄見諒!”


    “原來如此!”餘公子一笑,點了點頭又道:“我猜著也是!”


    “……”徐言夢眨了眨眼睛,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徐言夢偏頭看了看餘公子,忽又笑道:“那麽,每次我來這兒總會碰到餘兄,莫非真正隻是巧合?”


    餘公子一愣,亦哈哈大笑道:“賢弟既然坦白了,我自然也該坦白!並非巧合,難得見到賢弟一麵,我特特叮囑了夥計,賢弟來了便差人給我送個信!賢弟——不會怪罪吧?”


    徐言夢這話原本是調侃玩笑,不想餘公子竟這麽說了,頓時有些不太好意思,倒顯得自己睚眥必報似的。


    忙搖了搖頭,微笑道:“如何會怪罪呢?其實餘兄來了也好,順便咱們也可看一看賬本,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可商量一二。”


    餘公子眸底深處分明劃過一抹暗暗的失望,卻是含笑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說著將徐言夢往二樓上最東邊一處雅間請,笑道:“我想著這是自家酒樓,留一間包間自己用倒也方便許多,便自作主張留了這麽一間出來,還沒來得及同賢弟說呢!”


    徐言夢笑道:“倒是餘兄想的周全了,這樣很好!”


    想了想徐言夢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對了,當初同餘兄說的那些話,說是餘兄帶朋友過來吃飯也得付錢之類的,不過一時戲言,還請餘兄不要放在心上!往後餘兄帶朋友過來,不必如此的!”


    她不是個小氣的人,隻不過當初餘公子身邊那管家給她的印象極其不好,連帶的對餘公子的印象也非常不好,所以說話便一點兒也不客氣。


    可是幾番接觸下來,餘公子此人溫和儒雅,光明磊落,乃是個謙謙君子,徐言夢倒覺得自己當初有點兒先入為主、小人之心了。


    這話早就想說了,偏總是忘了。


    “大可不必!”餘公子卻是搖頭,說道:“咱們是開酒樓做生意的,沒的便宜了他們!我不掏錢,讓他們掏便是!”


    他說的一本正經、理直氣壯,倒把徐言夢給逗得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餘公子又笑道:“我說的是真的!咱們開個酒樓,賺點兒辛苦錢太不容易了,這個例絕不能開!”


    徐言夢“噗!”的又笑了出來,訕訕愧疚感一掃而空,心情頓時輕快了幾分,便也點頭笑道:“餘兄說的很有道理!聽餘兄的便是!”


    “這才對嘛!”


    一時巧兒上了茶和幾樣吃食,衝徐言夢笑笑又退了出去。


    餘公子看向徐言夢,微笑道:“心情可好些了?”


    徐言夢一怔。


    餘公子道:“方才我見你眉宇之間似有鬱氣,可是最近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他語氣溫和,神情關切,儒雅恬淡的氣質渾然天成、叫人安心,徐言夢心中驀地流淌過一股溫情脈脈。


    來到燕地之後處處小心、時時謹慎,在那燕王府中,每說一句話、每一個舉止動作,無不在心中過上幾遍。


    即便如此,也依然免不了是非不停,風波不斷,最後還不得不背負著根本沒辦法分說、也沒有機會分說的冤屈出府,她心中何嚐真正好受?


    這一刹那,她幾乎有一股強烈的衝動,將這一切都說給麵前這個人聽!


    因為在這燕地,隻有他這麽一個並非下人或者從屬關係的人對自己表示了善意和關心!


    徐言夢怔怔的,神色變幻,胸中那股衝動洶湧而來,使她的神情微微激蕩,因為激蕩而麵上微紅,幾乎就要控製不住!


    餘公子看出了她的克製,不覺心中憐意大起。他捏了捏手,幾要忍不住去握她的手、拍她的肩,好好的安慰她、勸撫她。


    “賢弟,若有難處,但說無妨,愚兄在燕城勉強還算有兩分頭臉,能幫到你也不一定!即便幫不了你,說出來心裏豈不好受些?這麽憋著,憋出病來怎麽好!”


    他的關切的話令徐言夢緩了兩分,將那份衝動壓製了下去。她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是我自己天生就愛胡思亂想!沒事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她到底……還是不曾完全信任自己啊!


    餘公子心中暗暗失望,卻更激起了不服輸之心,微笑溫言道:“如此倒也罷了!既是小事,無需掛懷,賢弟還需放開才是!不過,賢弟記住了,若有為難之事,一定要同我說!在這燕城,難道賢弟不能把我當朋友嗎?”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對他敞開心扉的!


    總有一天……


    “我當然把餘兄當做朋友了!在這燕城,我也就隻有餘兄你一個朋友!”徐言夢笑道:“若有事需要幫忙,我不會客氣的!”


    心中卻暗歎:我的事,如何敢叫你幫忙呢?即便將來真有要逃離的一天,也是萬萬不敢的!不然,便是連累了你……


    “那就好!”餘公子笑笑,道:“你難得出來,咱們別說那些掃興的事了!說點開心的!”


    “好啊!”徐言夢嫣然一笑,目光輕掃室內,這才發現一角屏風半遮擋處安置著一架古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前世出身音樂世家,她雖修的是鋼琴,中國這些傳統樂器自小卻也沒少擺弄,古琴,正是她所好。


    當初從金陵出嫁的時候,她曾要求徐家為她準備了一台古琴、一把琵琶做嫁妝,隻可惜在那天夜裏已經毀了!


    來到這個時代,她還沒有彈過琴,此時一見突然就生出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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