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硯心裏嗤笑,疼人?


    那種隻憑著自己的喜好,完全不顧及別人感受的人,隨意掌握他人生死的人,怎麽會疼人。


    她覺得她沒死在趙司銜手上,都是她運氣好。


    薑姝硯看向銀月,灼若芙蕖,眉眼微挑,是個明豔嫵媚的美人,也一眼就看出來她精心打扮過。


    有這個資本,也有經營的心思。


    隻是身份有限,身上的穿戴沒好到哪裏去。


    她接過銀月遞過來的碗,順著她的話道:“我們這等身份,能在殿下身邊伺候已是修來的福分,自然得順著殿下的心意來。”


    銀月按耐住心裏的竊喜,一副傷感模樣,“姑娘說得沒錯,奴婢真羨慕姑娘,能跟在殿下身邊,若是……”


    話沒說完,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又急忙跪下請罪,“奴婢逾矩了,請姑娘責罰。”


    薑姝硯抿了一口糖水,嗔怪道:“這有什麽好責罰的,快起來。”


    說著,伸手拉銀月起身,又看了她一瞬,思忖道:“櫃子裏麵有一條粉色廣袖雙蝶雲紋千水裙,你拿出來。”


    銀月起身,心頭跟著一顫,姑娘此時讓她拿出來,莫不是要……


    薑姝硯垂眸看著手中的碗,心裏打定主意,既然她可以,那麽別人也一樣可以。


    趙司銜不一定會拒絕,反正像他們這樣的人,那個後宅裏,沒有幾個通房。


    等銀月捧著那條衣裙過來,薑姝硯接過,提起裙子在銀月身上比劃。


    銀月有些不敢相信,陡然睜大眼,“姑娘……”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皮膚白,這個顏色很適合你,我們倆身高腰身差不多,你去試試,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姑娘,這不合規矩。”


    薑姝硯搖頭,“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快去試試看。”


    又起身起去了梳妝台,挑選了簪子發飾出來和胭脂水粉給銀月。


    銀月得了件衣衫,滿心歡喜的退下試衣服梳洗打扮去了。


    薑姝硯看著銀月雀躍的背影,眸色一點點肅然起來。


    等銀月再次迴到房間,薑姝硯由內而外的感歎,“很好看。”


    “多謝姑娘賞賜。”銀月行禮道謝。


    薑姝硯淺笑著迴她,“不用客氣。”


    當天晚上,趙司銜沒有過來,薑姝硯用完晚膳後,簡單的擦洗了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左禾送來一盒貢品血燕,說是陛下賞賜的,趙司銜讓左禾送來給薑姝硯補身體的。


    還說趙司銜晚上會過來,讓她等著趙司銜過來一起用晚膳。


    薑姝硯興致缺缺,讓銀月收下了拿去小廚房,她自己看都沒看。


    “姑娘……這是怎麽了?”銀月捧著木盒子,意有所指的問。


    銀月得了衣服和首飾,雖然話沒明說,但都有心照不宣的意思,可到底還差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得薑姝硯給才行。


    因此,薑姝硯給了東西什麽話都沒說,銀月心裏是有些著急的。


    薑姝硯倚在軟榻上,眉頭微蹙,神色憂愁,看著銀月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姑娘可是有什麽苦惱?”銀月接著問。


    “姑娘不妨給奴婢說說,說不定奴婢能幫您呢!”


    能不能幫她薑姝硯不知道,但薑姝硯心裏清楚,銀月確實是想踩著自己往上爬,不過是對趙司銜,她願意當這墊腳石。


    猶豫一番,輕聲開口,“事關殿下,這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銀月心裏暗喜,她就說姑娘就是這個意思。


    她上前蹲在薑姝硯麵前,抬頭看著薑姝硯,顯得格外誠懇,“姑娘,您說,奴婢左耳進右耳出,絕對不會說給第三個人知曉的。”


    薑姝硯歎息,“你也知道,殿下至今仍未娶妻,後宅就我一個,而且殿下他……年輕氣盛,精力旺盛,我有時候就……就很難捱……也特別怕……殿下碰我……”


    這話薑姝硯說得斷斷續續,但其中的意思卻表述的十分清楚。


    她話都說到這兒了,若是個聰明的,接下來就該知道說些什麽。


    果然,銀月雖然把有些心思寫在臉上,但也有點小聰明,直勾勾的看著她,各種心思也都寫在了臉上。


    “姑娘,殿下的寵愛您無法拒絕,若是有個人能為您分擔一些,您是不是也好受一些……”


    話都說到這,銀月也恐再生變化,連忙跪下,“姑娘,奴婢願為姑娘分擔,請姑娘成全。”


    薑姝硯居高臨下看著她,眉峰微挑,一臉正色的問,“你真的願意?”


    “奴婢願意。”


    “好。”


    晚間,薑姝硯和趙司銜坐在圓桌前,銀月已經重新梳妝打扮過,格外嫵媚嬌豔,上前為趙司銜布菜。


    奈何趙司銜壓根不喜這布菜的習慣,擺了擺手,頭也未抬,“不用伺候,退下吧!”


    銀月一怔,求助似的看向薑姝硯。


    薑姝硯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等晚膳過後,兩人坐在案幾邊喝茶,銀月奉上茶水,動作極為優美嬌弱,惹人憐愛。


    連薑姝硯看著都要動心了,可趙司銜看也沒看,隻側過頭與她說話。


    更別說後麵趙司銜沐浴的時候,薑姝硯示意銀月進去,可剛走到門口,就被趙司銜趕了出來。


    當天一波三折,銀月铩羽而歸。


    第二日找到薑姝硯,肉眼可見的著急,問薑姝硯怎麽辦?殿下看都沒看她。


    且不說銀月著急,就連薑姝硯都著急,她月事還有三天就完了,銀月連趙司銜分眼都沒入,難不成到時候自己又要應付……


    薑姝硯想了想,若下次趙司銜過來,讓銀月還是向昨晚那樣盡心伺候,爭取入了趙司銜的眼。


    若是趙司銜要留下來的話,就讓她去伺候,隨後又讓銀月附耳過來,小聲在她耳邊低語。


    銀月聽完,嫵媚杏眸看著薑姝硯,既緊張又雀躍,唇舌發幹,“姑娘,這能行嗎?”


    薑姝硯點頭,“相信我,能行……”


    當晚,趙司銜並未留下來,再次留下來是第二晚。


    他洗漱後倚在軟榻上,穿了件白色絲綢裏衣,鬆鬆垮垮套在身上,露出寬厚結實的胸膛。


    薑姝硯走到水房,幾個丫鬟正在收拾,薑姝硯走到銀月身邊,“殿下就在裏麵,把握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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