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側頭看了薑姝硯一眼,隻是擰著眉,沒有說話。


    而趙司銜卻是伸出手掌握住她的手,輕捏了捏,帶著些無聲的寬慰。


    寨子裏那些光著膀子的壯年,頂著烈日非但不能休息,誰要是停下來了,出了岔子,就免不了被那些手拿鞭子的監工鞭打、辱罵……


    幾人凝眉看了好一會兒,才悄無聲息的從山坡上退下來,隨後又原路返迴,迴到馬車邊。


    薑姝硯坐在涼亭裏麵,麵容有些凝重,垂著眼瞼若有所思。


    趙司銜走到薑姝硯身邊,伸出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才低聲詢問墨楚,“可有查清楚是誰在指使?”


    墨楚神情肅然的拱手,“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請公子恕罪,但屬下查明白了,這寨子裏麵那些青年都是汝南百姓,他們都是被騙到這裏來的。”


    薑姝硯一愣,為抬起看著墨楚,眼裏狐疑的神情更加疑惑,“騙?”


    “是的,夫人。”墨楚又拱手,如實道。


    此話一出,幾人眉頭蹙的更緊,又過了半晌,趙司銜才有開口詢問,“那些袋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屬下偷偷前潛進去看過,裏麵裝的是糧草。”墨楚神情肅然著,一臉正色的迴稟。


    這下其餘幾人都怔住了,麵麵相覷,他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有想過是糧草。


    而且這寨子不小,若裏麵裝得都是,那得有多少糧草?


    又是哪裏來得這麽多糧草?


    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


    囤這麽多糧草又到底要幹什麽?


    汝南官府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所有的疑問交織在一起,讓在場的幾人麵色都凝重下來。


    此事情況不可能不嚴重,若有人私囤糧草,要麽是意圖謀反,為將來戰事做準備。


    要麽就是私通敵國,賣國求榮。


    不管是哪一個,危害的都將是晉朝的江山和黎明百姓。


    趙司銜也垂眸思忖著,站在原地思忖了好半晌,又才沉聲道:“此事茲事體大,需盡快寫信告知給父皇,請父皇定奪。”


    稍頓一下,又神情凜然的道:“墨楚,你留下來繼續查線索,凋些暗衛過來幫你一起查,有什麽消息及時稟告給本王。”


    墨楚拱手應下,“是,殿下。”


    之後趙司銜又交代了幾句,便帶著薑姝硯返迴汝南城池,兩人坐在馬車裏,臉色都有些凝重。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管道上,趙司銜抓住薑姝硯的手放在手心裏把玩。


    薑姝硯垂下眼瞼思忖半晌,滿吟叮嚀,“王知府和程縣令那邊你打算如何?”


    他們昨日讓各自的夫人送了價值連城禮來賄賂她,可見平日裏也是中飽私囊,利欲熏心之人,這種人怎麽配當百姓的父母官?


    況且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倒也不怕他們不認。


    趙司銜視線落在她身上,緩緩勾起唇笑了笑,伸出之手攬過薑姝硯的肩膀,把她攬進懷裏。


    雖然他動作透著些不正經,但他語氣卻異常的堅定,“現在不確定那私囤糧草一事與他們有沒有關係,若是有關係,那這背後還有一條大魚,若是沒有關係,那他們賄賂朝廷命官一事,也少不了他們的罪。”


    許是有了趙司銜這話,薑姝硯也就沒再說什麽,半闔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馬車又行駛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馬車內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片寧靜。


    倏爾一道淩厲的嗬斥聲從外麵傳入車內兩人耳畔,隨之傳入耳畔的還有疾步奔跑的聲音。


    “站住……站住……”


    “站住……”


    聲音由遠到近的傳過來,仿佛近在咫尺。


    薑姝硯睜開眼,與趙司銜對視一眼,兩人瞳孔中都帶著些狐疑。


    尚未來得及開口吩咐,馬車前方駕車的雲深已然停下了馬車,隨即又傳來幾聲男女求救的聲音。


    “救命,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救命……救命……救救我們……”


    薑姝硯從趙司銜懷裏起身,彎著腰朝著馬車外走去,趙司銜頓時也跟著起身,走向馬車外。


    外頭快要到午時,正烈陽當頭,熱氣朝天。


    兩人下了馬車,看向站在馬車旁邊向他們唿救的一男一女,兩人約莫都十七八歲,一身尋常布衣打扮,仿佛像是鎮上的百姓。


    隻是他們身上都有鞭子鞭打過的痕跡,還有些血跡從透過衣衫浸出來,看著狼狽又可憐。


    而另一邊追捕他們的人,也是一身布衣裝扮,卻是個個手持木棍,虎視眈眈,看著便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他們盯著趙司銜與薑姝硯看了半晌,見他們衣著華貴,舉手投足氣質卓然,也有些摸不準他們的身份。


    為首的那人目光凝視了許久,又眯眼思忖了半晌,還是咧嘴笑了笑,朝著趙司銜抱拳道;“在下追捕主人家的逃奴,還請兩人行個方便。”


    他那話音落下,趙司銜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那姑娘一臉怒氣,頓時大聲怒罵:“呸,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說吧,又看向趙司銜,連忙跪下,著急道:“公子夫人,他們胡說,我們哥哥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想要我們去做苦力,我們不幹,便要強製抓我們……”


    那姑娘話未說完,那為首老大立即舉著木棍,對著趙司銜道:“勸你們別多管閑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趙司銜牽著薑姝硯的手將她往身後拉了拉,目光冷冷地掃過他們,輕聲吩咐,“雲深,留活口。”


    雲深應下,縱身一躍,不出片刻功夫,十幾人均躺在地上不斷哀嚎。


    薑姝硯也帶著那姑娘上到馬車上為她上了傷藥,兩人從馬車上下來之時,那老大正跪在馬車邊,趙司銜和雲深正審問著他。


    趙司銜拿起手中的長劍仔細端倪著,目光落在長劍上,開口時聲音卻異常的冰冷,“誰派你來的,你是說還是不說?”


    那老大那見過這些,頓時大驚失色,麵色慘白的求饒,“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說,我說……”


    隨後那老大吞了一口唾沫,才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但是有些幹瘦……”然而他話未說完。


    “咻……”一聲。


    一道淩厲的箭羽穿破林中,衝著那老大射來,直插喉嚨,鮮血頓時迸濺而出,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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