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帝一聲嗬斥,“放肆,你再給朕說一句,今日救不活璟王,朕要你狗命。”


    他惡狠狠地盯著關太醫,話中帶著狠厲的殺意,仿佛隻要他再說一句這種話,慶安帝便會立即下令殺了他。


    關太醫嚇得一哆嗦,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連連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清漣宮內一片混亂,趙司銜此時中了毒,不適合再移動,但也不宜在後妃的宮殿之中。


    於是慶安帝便讓人趁夜將他抬進了元恩殿,反正此時他未出宮建府時都住在這裏,他現在留宿宮中的時候,也都是宿在這裏。


    元恩殿內一片混亂,太醫院的七八個太醫圍在床榻邊,忙著給趙司銜診脈,商議配藥。


    正廳慶安帝和蓉貴妃急切的等待著,都時不時的朝著屏風後麵的床榻處瞧著。


    慶安帝輕擰著眉,看向蓉貴妃臉上的急切,又召來殿外候著的曹公公,“你去午門和清漣宮打聲招唿,今日之事,包括司銜闖宮門一事,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曹公公在慶安帝身邊伺候多年,自然知道慶安帝什麽意思,垂眸連忙應下。


    就在他退出兩步,慶安帝似是想起些什麽,又接著詢問,“那醫女此時在什麽地方?”


    “迴稟陛下,她此時被關在貴妃娘娘宮中的柴房裏。”曹公公此時有些拿不定慶安帝的主意,又低聲詢問,“陛下可是要……”


    他話未說完,慶安帝側眸,淩厲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神色不明的道:“先關著,其他的容後再說。”


    其實這個容後再說無非就是看趙司銜狀況,若是趙司銜平安無事,那薑姝硯也自然平安無事,若是趙司銜有個什麽好歹,那薑姝硯也自然活不過明日。


    “是,奴才明白。”曹公公應聲退下。


    一直到夜幕閉合之時,元恩殿的小廚房才將熬製好的藥端上來,一碗藥喝下去,等了好一會兒,也並未有任何的反應。


    依舊是臉色蒼白,唿吸微乎其微,仿佛隨時那微弱的都能消失掉。


    這種情況,依舊十分兇險,自然是沒有太醫敢離開,幾人又商議著對策,最後敲定藥物加以施針,配合著一起治療。


    隻是他剛才喝了藥,再次喝藥,需等兩個時辰之後。


    慶安帝和蓉貴妃兩人心裏麵也自然是放心不下,一直在前廳等著,仿佛要等到趙司銜什麽時候醒了才肯罷休。


    兩個時辰一到,新的湯藥被端上來,隻是這次趙司銜喝下之後,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又從口中噴灑出一口血來。


    頓時床榻之上血色漫天,一股腥味朝著四處散開。


    慶安帝一怔,神情急切的開口,“陳太醫……”


    陳太醫看清了噴灑出來的血跡,連忙拱手行禮迴話,“陛下娘娘切勿擔心,藥物在殿下體內正在解毒,所以才會吐血出來。”


    有了陳太醫這話,慶安帝和蓉貴妃才提起的一顆心才慢慢放下。


    蓉貴妃見趙司銜還閉著眼躺在床上,又接著詢問,“那司銜什麽時候能醒?”


    “估計殿下明日就會醒來,娘娘切莫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蓉貴妃聽完這話,才算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緊繃了一天的心在此刻舒展開來,差點令她喜極而泣。


    西邊永樂宮,後院柴房內。


    薑姝硯蜷縮著雙腿蹲坐在地上,神色平靜的盯著腳下那塊地方,思緒飄遠。


    四月初的春季還有些涼意,在此刻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寒意。


    反正到滿腦子都是趙司銜一定不要有事,倒不是心裏掛念他,而是若他有什麽事情,慶安帝和蓉貴妃豈會讓她活著。


    隻有趙司銜活著的時候,她才有機會活著,之後才有機會帶著薑浣靈出宮,才有機會遠離他。


    若是趙司銜死了的話,雖然她徹底的脫離了苦海,非但她活不了,就連薑浣靈說不定都要受到牽連,那時候才是令人宰割。


    薑姝硯側頭,借著軒窗空隙,看著半空中懸掛著圓月,輕聲呢喃,“茯苓三錢、柏子仁兩錢、甘草二錢……”


    這解毒配方不難,但是此時興樂宮裏,還如此安靜,而且以蓉貴妃的性子,也不可能不見她,顯然是趙司銜的毒還沒有解開。


    她困意來襲,睡意朦朧,迷迷糊糊之間,隱約聽見外麵的小宮女傳來的聲音。


    她累的很,依稀能聽見是外麵宮女說要熱水的聲音,便知道是蓉貴妃迴來了,至於其他的,並未有心思去管。


    日出東升,天色明亮之際。


    薑姝硯尚且在睡夢之中,倏爾,耳邊傳來“咯吱”一聲,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被這一聲給吵醒,緩緩睜開眼睛,看清柴房門口的來人。


    蓉貴妃正一臉漠然的盯著她,眸中帶著狠厲的殺意與恨意。


    薑姝硯慢慢的站起身,朝著蓉貴妃行了一個禮。


    她獨自一人走進來,唇邊帶著冷笑,“本宮真是後悔,沒有早些殺了你。”


    “娘娘,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若您當初願意送我出宮,事情也不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薑姝硯如實道。


    蓉貴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嗓音依舊冷冽,“油嘴滑舌,司銜因為你,這是他第四次跟本宮鬧了,他在府中思過都還要想著接你過去,這成何體統,你說本宮怎麽容得下你。”


    薑姝硯上前一步,看著她淡然道:“娘娘,這話您不該對著奴婢說,而是應該對著他說,是他自己執念太深,不願放手,奴婢隻是太醫院的一個醫女,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這話讓蓉貴妃頓時皺了眉,語氣更是不好,“本宮不與你多費口舌,你最好祈禱著司銜早日醒過來,否則本宮要你好看。”


    不給薑姝硯迴話的機會,轉身大步離開。


    柴房內又隻剩薑姝硯一人,她靠著圓柱疲憊的坐下,直至太陽西斜的之時,柴房門又再次被打開。


    進來一個神情嚴厲的嬤嬤,冷冷的看了薑姝硯一眼,轉身吩咐她身後的宮女,“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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