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殿下,第一件事情,奴婢已經幫你辦妥了。”薑姝硯站在原處,眸色漠然的看向他?語氣也並未有多好。


    “薑姑娘辦事,本王自然放心。”趙榆桉看著勾起唇角笑了笑,抬腳一步上前,又接著道:“薑姑娘,本王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本王的人?”


    薑姝硯一怔,臉上莫名的看向他,眼底凝了一層精光,“慕王殿下,這可不好笑。”


    趙榆桉微微一挑眉,眸中帶著些玩味,語調中帶著些慵懶,“本王可沒有開玩笑,本王是真誠的邀請你。”


    他說完這話,薑姝硯眼眸一轉,眸眸微動,視線一動不動的落在趙榆桉臉上。


    眼中也帶著些揶揄,“既然殿下如此說了,那也請您拿出些誠意來,不如您放了我妹妹,讓她出宮怎麽樣?”


    “薑姑娘野心不小啊?”趙榆桉垂眸一笑,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些若有若無的寒意。


    薑姝硯迴笑,外表看著溫柔和善,“殿下這點誠意都沒有,可見那話也不是真心的。”


    說完,她垂眸一笑,眉眼也跟著彎著,“慕王殿下,有些玩笑可開不得,會出人命的。”


    她話裏有話,是譏諷也是提醒。


    趙榆桉眉間一挑,話中帶著打趣,“難道薑姑娘怕他?本王看著不像啊!不過本王可不怕他!”


    薑姝硯並未迴他這話,但也不想榆多說些什麽,直言不諱道:“慕王殿下,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語畢,轉身大步順著禦道離開。


    趙榆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可眼眸裏的寒冷像是冬日冰封的湖麵,讓人不寒而栗。


    他站在原地半晌,待薑姝硯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之後,才輕聲呢喃一句,“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薑姝硯迴到長恩苑,換了身衣服,與歲蘭一起去到太醫院上值。


    一連幾場春雨,嚴寒消退,春日乍暖。


    薑姝硯也脫了厚重的冬衣,換上了春日薄款新衣。


    她和趙司銜也處得不冷不熱,隻是她出宮的方式變了,以前是趙司銜晚上等她下值之後派人來接她,第二日晚上再將她給送迴來。


    現在是趙司銜早上上完朝之便來接她,與他一起出宮,第二日早上上早朝的時候,送她到西華內門處。


    而自上次薑姝硯在禦道裏見過趙榆桉之後,後麵一段時間都未曾見過他。


    謝太傅被彈劾的那天正值雨天,薑姝硯照常去太醫院上值,帶著幾個醫女在藥方正廳摘著新送進宮的草藥。


    春雨綿綿,淅淅瀝瀝的落在屋簷下,再順著屋簷落在庭院裏,濺起點點水花。


    起初薑姝硯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晚上薑浣靈過來找她,特意告訴她的。


    她在後宮之中,消息知的比她要多。


    薑姝硯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按理說,趙司銜將信拿去給慶安帝,應該不會有人來前來彈劾謝太傅才是,怎麽還會有人來彈劾他?


    若是有人彈劾了謝太傅,怕是


    思量片刻,薑姝硯開口小聲詢問,“陛下在朝上是怎麽說的?”


    薑浣靈沉吟一番,“好像發了挺大的火,謝太傅直說問心無愧,至於陛下下沒下旨,暫時還不知道呢?”


    陛下沒下旨,薑姝硯也能理解,畢竟是德高望重的朝中忠臣,陛下總要考量朝中情況。


    但薑姝硯心裏依舊十分疑惑,想不通趙司銜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想釜底抽薪?


    甚至還思忖著明日要不要讓歲蘭去給趙司銜傳個話,她去見見趙司銜,問問他情況。


    然而第二日早上她給歲蘭說了之後,歲蘭甚至都未去稟告,就麵露遲疑的看著她,說趙司銜昨日吩咐過了,說他這幾日不見她,至於原因他並未說。


    還說讓她別擔心,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原本薑姝硯隻是疑惑而已,此時心裏可以說是基本上是確認了。


    趙司銜是另有打算的。


    但具體趙司銜是如何打算的,她猜不出來。


    這邊薑姝硯心裏還在猜測,那邊朝堂之上站趙榆桉那邊的朝臣都紛紛彈劾,彈劾謝太傅的,彈劾趙司銜的。


    上午早朝剛退朝,薑姝硯都還未收到消息,下午慶安帝便下旨查謝太傅了,速度快的讓人始料未及。


    沒出一日,又開始派人查趙司銜……


    薑姝硯以往收到的消息都是歲蘭告訴她的,這次歲蘭有意隱瞞。


    她問的時候,歲蘭也是吞吞吐吐的,她知道的消息也甚少。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所知道的那些,都是晚上薑浣靈過來找她告訴她的。


    趙司銜與謝太傅被彈劾一事鬧得轟轟烈烈,至於過程如何,進展如何,卻沒半點消息流露出來。


    又兩日過去,令薑姝硯怎麽都沒想到的是,趙司銜與謝太傅一案直接宣判了。


    謝太傅貪汙枉法,勾結皇子,念其昔日功勞,功過相抵,被貶永州,任永州通判。


    趙司銜私相授受,有損皇室顏麵,被罰閉門思過半年,外加罰一年俸祿。


    但卻還有一人,也被貶至鄭州,那人便是顧南枝,其罪名是失察之罪……


    而此時慶安帝宣政殿中,趙司銜跪在殿中央,身軀跪的筆直,“父皇息怒,此事都是兒臣的錯。”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慶安帝心種怒氣更深,拿起手邊的茶盞重重的砸向趙司銜。


    趙司銜看著急速飛過來的茶盞,連忙側身一躲,茶盞砸在他身後的織錦麒麟金絲鑲邊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咚”一聲。


    茶盞完好無損的在地毯上滾了幾圈,依舊完好無損。


    慶安帝看著此情此景,越想越氣,頓時一拍桌子,“趙司銜,你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許是心中氣不過,又頓時沒好氣繼續道:“知道錯了就滾迴去思過,別來煩朕。”


    趙司銜跪著未動,一臉誠懇的拱手道:“父皇,兒臣要思過半年,今日想在母妃那裏用了午膳晚膳再迴去。”


    慶安帝寫字的手一頓,抬起一雙鷹隼般的眼眸,淩厲的看向他,“你是想陪你母妃用膳,還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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