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撕了身上衣裙換上新的,午時迴去薑浣定然會發現什麽,她那麽聰明。


    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半晌都沒動作,隨後從嘴裏擠出一句,“大白天的,別發瘋。”


    趙司銜眉頭微挑,幽幽的望著她,“所以晚上就可以瘋了嗎?”


    薑姝硯閉口不答,長長的眼睫蓋住了眼底光華,思忖一番,低聲慢慢開口,“昨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她這話並非是故意這麽說的,而是按照趙司銜的性格,他昨夜沒有看到自己,並不會善罷甘休,再則他今日一早從外麵迴來。


    是猜測同時也是了解。


    果然,她說完這話之後,趙司銜低低地笑了一聲,室內燭光映在他瞳孔裏,光華瀲灩。


    趙司銜指尖順著她的身軀一直往下,最後停在她腰間揉捏,舉止輕佻,“姝姝,你真是了解本王。”


    思量一瞬,又接著道:“昨夜有幾個世家子弟,吵著要讓開宮門,還傷了人,本王去處理了一下。”


    他三言兩語概括了。


    薑姝硯輕應了一聲,隨後趁機又問,“所以什麽時候可以迴金陵?”


    超司銜垂下腦袋,靠近她耳邊,聲音低沉又蠱惑,“不急……”


    言罷,一口咬上薑姝硯的耳垂,貝齒擦過,惹得薑姝硯渾身顫栗……


    最終,薑姝硯還是沒能保住身上的衣服,被趙司銜撕成碎布散落在床榻邊。


    緊要關頭,趙司銜從枕頭下方拿出個黑色藥瓶,從瓶中倒出一粒藥丸吃下,隨後又重重地吻在薑姝硯頸間,留下一枚紅色印記。


    “你看,本王藥都吃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能拒絕他……


    片刻後,青色床幔後,兩具身形糾纏旖旎,床幔蕩起陣陣漣漪……


    情到深處之時,趙司銜帶著灼熱的吻落在薑姝硯側臉以及耳邊,急促而又迫切,“姝姝……姝姝……我愛你,別離開我……”


    薑姝硯眼瞼半闔,借著外麵照進來的朦朧光線,依稀可以看清她眸中的霧氣。


    三千青絲鋪滿在墨藍色竹紋蠶絲錦褥之上,雪肌一片緋紅,斑駁點點,惹人無限遐想……


    ……


    等薑姝硯再次收拾好後,已經到用午膳之時了,她自然是被趙司銜留了下來用午膳。


    薑姝硯不肯,說答應了薑浣靈要陪她迴去用午膳。


    趙司銜哪裏肯,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坐著,滾燙的唿吸噴灑在她耳邊,“你說,本王今日將她送到西邊去住,怎麽樣?”


    雖然說薑浣靈此時病已經好了,但不代表著那些人就能不介意,到時候迎接她的可想而知。


    見薑姝硯沒了話說,又告訴她,薑浣靈那邊他一早就去派人打了招唿了,說她留在了太醫院。


    因此等她去到太醫院之時,已經是午後申時了,此時太醫院情況一片大好。


    何太醫告訴她,大夥基本上都好的七七八八了,說隻要再過幾日,痊愈不成問題。


    以此同時也讓薑姝硯好好休息,說此時太醫院也不是很忙,他們幾人能行。


    於是薑姝硯又被趕了迴去,迴去之後,就看見趙司銜坐在正廳看著她,動作閑散的喝著茶,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眸光幽暗。


    那晚,趙司銜順理成章的帶著薑姝硯迴了房間,將這半個月積累的怨氣與怒氣,狠狠地撒在了她身上。


    ……


    又幾日過去,天氣越來越冷,行宮裏麵也燒了地暖,趙司銜也收到了迴金陵的旨意。


    臨出發那天,薑姝硯猶豫再三,還是向趙司銜說明她現在還是想先迴太醫院。


    畢竟太醫院內名冊上麵還有她名字,她現在身份還是太醫院的人。


    她本以為趙司銜會有意見,然而趙司銜也隻是凝視了她一瞬,輕輕的應了一聲,其餘的什麽都沒說。


    但是她和薑浣靈還是得益於趙司銜的照顧,兩人一輛馬車的行了半日迴到金陵城。


    進了皇宮之後,她跟著諸位太醫迴太醫院,薑浣靈跟著宮女太監迴到後宮。


    薑姝硯站在禦道的分叉後,停下腳步看著薑浣靈遠去的背影。


    而薑浣靈也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迴頭看她,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各自朝著各自分開。


    她走到禦道內,停下腳步看著眼前巍峨壯麗的宮牆,不知怎麽,仿佛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但同時又覺得壓抑著她喘不過氣來。


    迴到太醫院之後,陳太醫連忙帶著一早就寫好的奏折去見慶安帝。


    此次行宮瘟疫由陳太醫帶領著太醫院的六位太醫治療,若幹醫女醫生協助,名單陳太醫都已寫好。


    臨走前,還悄悄拉著薑姝硯說,這場瘟疫中,她可謂是占據頭功,賞賜自然不少……


    薑姝硯隻是垂眸一笑,並不說話……


    第二日早朝之後,慶安帝的賞賜果然下來了,幾位太醫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


    但所有論功行賞的賞賜的名單中都沒有薑姝硯……


    就連焚燒屍體打雜的小太監都領了賞銀,而她什麽賞賜都沒有……


    幾位太醫有些麵麵相覷,神色有些訕訕然。


    薑姝硯卻一臉平靜的,進到太醫院去繼續做手上的事情,仿佛一切都與她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陳太醫走過來安慰她,話都還未說出口,但被薑姝硯率先開口問起了別的事情。


    ……


    當天下午,皇宮正北方向,慶安帝安政殿內。


    趙司銜一身黑色朝服跪在殿中央,跪的筆直,一臉正色,“父皇,請您收迴成命,兒臣不想要那些賞賜。”


    上方的慶安帝手持一本奏折,聽到這話,目光一滯,目光落在殿中央的趙司銜身上,神色狐疑,“不想要這些,那想要什麽?”


    “兒臣想娶妻……”他姿勢動也未動,神色依舊嚴肅,直言不諱,就連慶安帝讓他起身,他也未起。


    慶安帝輕笑一聲,隨手將奏折扔在紫檀木雕花書桌之上,話語中帶著些縱容,“說罷!想娶誰?是靖安侯家的還是謝太傅家的?”


    趙司銜抬眸,語調堅定,“都不是。”


    “那是誰?”慶安帝饒有興趣的詢問,又拿起桌上的奏折翻看著。


    “她叫薑姝硯,是太醫院……”趙司銜答的認真,臉色一本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然而他話未說完,慶安帝就沉了眸色,冷冽的打斷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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