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璽沒打算繼續往下說,“這是隱私問題,你無需多問。”


    “……”李名遠知道這個秘密他藏得深不願說出來。


    既然今天已經不計後果地窺探了一個秘密,那也算值了。


    再窺探下去,怕是他師兄真會打他一頓。


    李名遠識趣地準備轉身離去。


    他快要到門口時,孔璽補充了一句,“假若你要追求那個女生,請不要在我麵前晃。


    我怕我會受不了去打你一頓。


    在我視線範圍之外,隨你怎麽追求她。”


    李名遠輕吐了一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生怕我就愛上師兄喜歡的人。


    既然不是一個人那樣最好。


    我不想成為你的情敵。


    你永遠是我最尊敬的師兄。”


    *


    李名遠想起留學的那年,他初到c國。


    他以為國外跟國內一樣安全,大晚上可以到處瞎逛。


    誰知,他夜裏遇到一夥混混。


    一個白種人,三個黑人。


    他想自己又不是女的,根本不用擔心。


    誰知過去就被其中一個按倒在地。


    原來老外口味那麽重,像他那樣俊俏的男生,這些人最是喜歡。


    他拚命地唿救,就在他快要絕望時,孔璽像神一樣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手裏拿一把手術刀,三兩下就將那夥人給趕跑了。


    從此以後,他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孔璽後麵。


    無論從整容技術還是身手來說,孔璽都是他的偶像。


    孔璽像一座冰山一樣,不願向任何人敞開胸懷,為人很孤傲。


    可李名遠就覺得這人很酷。


    他就是喜歡跟這樣神一般存在的人在一起。


    有時候他還會模仿他冷冷的說話語氣,和酷酷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那些小女生著迷,每天排著長隊來看他。


    李名遠打開門時,迴頭補充到,“我見到的這個女生她叫蘇曉,蘇堤春曉的蘇曉。”


    待李名遠走後,孔璽從抽屜裏再次拿出照片。


    他的視線又迴到照片上。


    “微瀾,你到底在哪兒?”他的心在大聲唿喚著。


    *


    在阮微瀾失蹤兩個月後,齊燁在東山園給她買了塊墓地。


    並且在東山園舉行了葬禮,將阮微瀾以前穿過的衣衫葬了下去。


    參加葬禮的人很少,畢竟阮微瀾生前沒幾個朋友。


    她從小長在孤兒院,也沒有親人。


    孔璽聽說東山園正在舉行微瀾的葬禮,便匆匆趕了過去。


    他去時,微瀾的衣服早已葬好。


    並且立了墓碑。


    他拖著一個榔頭過去。


    眾人並不清楚他到底要幹嘛。


    他先撕下墓碑上的照片,然後幾榔頭將墓碑給砸個稀爛。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忙上前阻止,拉開孔璽。


    孔璽掙脫開眾人的拉扯,繼續上前將泥土挖開,把阮微瀾的衣物給拿了出來。


    “這人瘋了吧?這是對死者極大的不尊重,會遭天譴的。”不認識孔璽的一個人議論到。


    “孔璽,你冷靜一點兒,我知道你跟微瀾關係好。可再好,人都已經去了,你讓她好好兒安息不行嗎?”齊燁上前想拉開孔璽。


    孔璽隨身帶著一把小手術刀,他拿出來一比劃。


    齊燁是見識過他耍手術刀的厲害的,隻好退了兩三步。


    孔璽看著微瀾的衣服,頭也不抬,“微瀾什麽都好,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認識你!要說她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唯一的缺點就是眼神兒有問題。”


    他抬起頭來,看向齊燁,眼裏透著寒光,“她瞎了眼,竟然看上了你!”


    齊燁一臉和氣,“孔璽你冷靜點兒,我知道你一直都暗戀著微瀾,但你對我也太有偏見了吧?”


    孔璽拍了拍微瀾衣服上的泥土,“如果你真的深愛這個女人,你會在她失蹤後僅僅兩個月後就匆匆為她舉行葬禮?”


    齊燁辯解道:“她失蹤後手機的定位顯示是在陽江裏。


    陽江有四十米深,她又不會遊泳。


    你說她如果還活著她難道還不知道聯係我們嗎?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遭遇不測。


    她長得那麽漂亮,定是有人對她心懷不軌,才會遭此厄運。”


    孔璽站了起來,逼近齊燁,齊燁忙後退幾步。


    他眼眶發紅,似將要爆發的火山,“屍體都未打撈出來,你憑什麽就說她身遭不測?”


    齊燁時刻注意著那把手術刀,不過還是壯著膽子道:“陽江裏水生動物那麽多,而且江流又急,江道又長,怎麽可能打撈到屍體?”


    “既然沒打撈到屍體,就不要說她已經去了!


    世人都說她死了,但我偏不信。


    她就是還活著!”孔璽攥緊阮微瀾的衣服。


    齊燁覺得這孔璽就是個瘋子。


    “你不要偏執了好嗎?


    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你這是在破壞葬禮,微瀾的在天之靈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趕緊把衣服放下!”


    孔璽冷笑了幾聲,“她既然還沒死,就不能有墳墓,哪怕將她衣物埋在這兒也不可以。


    你報警抓我吧,我看警察以什麽理由抓我!”


    “你簡直是個瘋子!”齊燁指著孔璽說到。


    “你就當我是個瘋子吧。”孔璽一個箭步上去便將齊燁的手指給掰脫臼了。


    齊燁痛得大叫,“你……你這個瘋子!”


    孔璽右手拿著手術刀,左手拿著微瀾的衣服。


    他將手術刀的刀刃對著齊燁的喉結。


    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對方要是理智的人尚可上前去阻攔,要是對方是瘋子的話,便是有多遠躲多遠。


    孔璽麵若冰霜,“這是對你的警告。


    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微瀾她已經死了。


    所以要是你再敢給她辦什麽亂七八糟的葬禮,看我怎麽將你全身骨頭都掰脫臼。


    你可記好了,我可是孤兒院長大的。


    我無牽無掛,什麽都不怕。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有你在乎的家人和朋友,更有你最在意的財富和名聲。


    所以,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否則,我會選擇跟你同歸於盡!”


    說完後,孔璽用身體撞開齊燁,齊燁不知道是被孔璽的話給嚇到了還是被撞了,他跌坐在地上。


    眾人忙上前去攙扶起齊燁。


    孔璽將手術刀揣進衣服口袋裏。


    隨後,他一手拿著微瀾的衣服,一手拖著榔頭緩緩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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