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國,東宮。


    夜晚。


    秦風和李笑一正準備告別,今晚李笑一就要住到京城的驛館之內,冒充梁國的十公主梁冰雪,而明日一大早,秦風就要去驛館迎娶她進皇城舉行大婚。


    廬州,並沒有傳來南蠻攻打的消息,而鮮契部,沈靈和胡笳也沒有逃離去梁國。


    事情的發展,似乎並沒有向著李相等人所想的那樣。


    京城一片祥和,都在為明日太子大婚,做著準備,整個京城張燈結彩,一副喜慶的景象


    有一個太監匆匆地走了過來,向秦風稟報,說是北宮台來人了。


    秦風聽罷,北宮台的人,除了榮公公,還能有誰?


    隻是他這麽晚主動來東宮,是不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


    房間內,兩個一身黑袍的人站到了秦風身前,李笑一則是躲在一道簾子之後,側耳傾聽著。


    等他們取下頭上的衣帽,秦風才看清楚,是榮公公和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看著眼熟,秦風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位是?”秦風看向那個比較麵熟的人。


    “他是安樂堂的啞奴。”榮公公連忙解釋道。


    “啞奴?”秦風盯著來人,想起了那日到安樂堂的情景。


    “你帶他來這裏,是何意?”秦風疑惑地問道。


    榮公公從不主動找秦風,除非有重大的事情。


    “這啞奴本是我手下的一名太監,後來去了上陽宮服侍陛下,那日他去慶元宮,恰巧碰上了失火案。他不知道怎麽就變成啞巴了,整日瘋瘋癲癲的,直到近日,我去安樂堂辦事,他把拉到一邊,我才知道,啞奴都是裝的。”榮公公在一旁說道。


    此刻跪在地上的啞奴,衝著秦風磕了一個頭,道:“參見太子殿下。”


    秦風心中驚訝,這個啞奴原來是裝的。


    “我是文妃娘娘的人。”啞奴繼續說道。


    秦風心中詫異,根據鏡先生給的宮中人員名單,並沒有啞奴。


    “你裝瘋賣傻這麽多年,今日來找我,自稱是我母妃的人,所謂何事?”秦風盯著他問道。


    “我來這裏,是向太子稟告,當年慶元宮失火案的真相。”啞奴說道。


    “你為何以前不來找我?”秦風詢問道。


    “時機未到。”啞奴迴道。


    秦風看著跪在地上的啞奴,道:“你起來迴話。”然後給一旁的榮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榮公公俯下身,將啞奴攙扶了起來。


    “既然時機到了,那你說說,真相到底是什麽?”秦風問道。


    在簾子後麵的李笑一也是心中一緊。


    “你知道李相夫人和文妃娘娘之間的關係嗎?”啞奴緩緩說道。


    在秦風掌握的信息之中,李笑一的母親和自己母妃之間的關係非常的融洽,當初送塵兒去廬州的時候,就是李夫人親自護送的。


    “她們是朋友?”秦風試探著說道。


    啞奴聽罷,道:“她們是朋友,但更是好姐妹,李夫人是藥王穀的聖女,更是文妃娘娘的暗衛。”


    簾子後麵的李笑一,神色緊張,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是文妃娘娘的暗衛。


    秦風也越發地好奇起來,盯著啞奴。


    “當夜,文妃娘娘察覺到危險,故而通知李夫人前去。”啞奴還沒說完,就被秦風打斷了。


    “蓮子五更,是暗號?”


    啞奴點了點頭,道:“文妃娘娘說差人請李夫人進宮,就是察覺到了危險,想讓她帶走一樣東西,隻可惜,晚了一步,李夫人為了救文妃娘娘,命喪火海。”


    啞奴說罷,流下了眼淚。


    “什麽東西?居然要用命去保護?”秦風不解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縱火。”一個聲音傳來,李笑一再也忍不住了,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先生?”榮公公一臉疑惑地看著李笑一,她不是死了嗎?如今怎麽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秦風衝著榮公公點了一下頭,榮公公瞬間明白。


    李笑一走到啞奴身前,問道:“你把你知道的說一遍。”


    啞奴有些吃驚地看著李笑一,並不知道她是誰?


    “她就是李夫人的女兒,你放心說吧。”秦風解釋道。


    啞奴點了點頭,繼續道:“那一日,我也接到了文妃娘娘的命令,從上陽宮秘密趕到慶元宮,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我終生難忘。”


    啞奴慢慢迴想了起來。


    當年,啞奴收到文妃娘娘的指令,秘密到了慶元宮,此刻,李夫人已經趕到了,正在和文妃娘娘商量著如何應對這次的危機,見啞奴走了過來,就把那件貴重的物品交給了啞奴保管。


    等李夫人出了皇宮,啞奴再找機會,將那件東西交給李夫人。


    拿到東西的啞奴,秘密地返迴上陽宮,在迴到上陽宮的路途中,碰見了數名黑衣人,潛入慶元宮,過了不久,慶元宮失火案就發生了。


    “你是說,我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而不是意外死亡的。”此時,李笑一的臉上,充滿了怒火。


    “是。”啞奴說道。


    “那你可知道,是什麽人殺害了我母親和文妃娘娘嗎?”李笑一追問道。


    啞奴沉吟了片刻,道:“是沈正平和李相還有皇後娘娘...”


    李笑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麽?我父親殺害了我母親?”這一點,李笑一並不相信,因為她母親進宮,給文妃娘娘送蓮子湯,是跟李相一塊去的,李相是知道她要去慶元宮的。


    “我所言非虛,不信,你可以找李相當麵對質。”啞奴說道。


    “這件事情,陛下知道嘛。”秦風緩緩問道。


    “此事,皆是李相、沈正平和皇後所為,陛下並不知情。”啞奴迴道。


    “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何不找陛下坦白一切。”秦風再次問道。


    “雖說我知道是李相等人所為的,但是我手中沒有證據,更何況,我肩負著一個更重要的使命。”言怒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油皮紙卷,遞了上去。


    一種難聞的味道從那油皮紙卷上散發了出去。


    榮公公接了過來,一層層地打開了,裏麵出現了一張殘破的羊皮。


    秦風拿起羊皮,端詳起來,這個羊皮上麵,畫的是地圖和陣法。


    秦風猛然想起,舞妃娘娘手中那半張羊皮,和這個有點像,心想這兩張莫不是能合在一起。


    “啞奴,你剛說時機到了,是什麽意思?”秦風盯著他問道。


    “文妃娘娘當初交代了,殿下大婚之日,才讓我交出這件東西。”


    “為什麽?”秦風疑惑地問道。


    “我不知道。”啞奴搖了搖頭。


    秦風手中握著這殘破的羊皮,雖然還有好多疑問沒有問清楚,但是現在,他必須去一趟清樂宮,弄清楚羊皮卷上的事情,畢竟,這牽扯到皇天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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