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左手緊緊的扼住中年男人的脖頸:“你知道本官有多想殺了你,讓你為枉死之人賠命嗎?”


    “可你的一條賤命怎能還的清你們家族欠下的累累血債?”沈珞冷聲質問,眸光陰冷深沉,眼尾猩紅。


    “今日出征隻是本官複仇的第一步,他日,本官會以本官真正的名字踏足夜郎國,本官要夜郎國全體軍民為嘉峪關枉死的英靈陪葬。”


    她輕輕的鬆開手,並沒有真的動手掐死中年男人。


    她甚至不願意詢問中年男子的名字,她隻想要狠狠的折磨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為自己父親犯下的罪孽贖罪。


    她不能讓眼前的男人那麽輕易死去,她要他承受噬骨嗜髓的滋味,讓他承受人類不能承受之極限。


    “我求求你,你殺了我吧!”中年男人看著沈珞眸底倏然升起的怒火和殺意以及隱忍:“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沈珞抬眸,輕聲冷笑:“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哀求我。”


    語落,沈珞抬起左手賞了中年男人一巴掌。


    “噗.......”中年男人隻覺得臉頰傳來一陣疼痛,喉頭一陣腥甜,嘴角吐出一口鮮血卻發出了詭異的兩聲叮當聲。


    兩顆鮮紅的牙齒落在地麵,中年男人心有畏懼,顫聲道:“我求求您,您殺了我吧,別再折磨我了。”


    他真的忍不了了?


    沈珞根本不理會中年男人的哀求,唇角微微上揚:“你知道親眼看見陪伴著自己的長大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什麽滋味嗎?”


    中年男人被捆在刑架上,顫聲哀求::“沈大人,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父親害死沈國公會傷害到你,也不知道當日的行為會鑄下如此大錯。”


    “沈大人,我知道您有恨,我求求您將所有怒火發到我身上,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中年男人苦苦哀求。


    “哈哈哈哈哈............”沈珞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男人,輕笑出聲,冷聲嗬斥道:“因為你父親一個人,害死了嘉峪關所有守將,嘉峪關身後三座城池皆被株連,害得滕州城外五千將士慘死於城外,無名無姓,害的他們的親人分離,害的他們的後人生不如死。”


    “讓我放過你,可能嗎?”沈珞輕問了一句,而後走到營帳中唯一的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個陶罐,他拎起陶罐來到中年男人身邊,輕聲道:“這就是你父親的骨灰。”


    “我派人將那你父親的骨灰從你們家的墓穴挖出來了。”她將陶罐放到中年男人眼前,問道:“你說,我要處理你親生父親的骨灰呢?”


    沈珞看著中年男人,眸底浮上一絲淡淡疑問,好似一個純真朦朧等待著答案的女孩。


    中年男人看著這樣的沈珞,看著沈珞手中的陶罐,心死的閉上眼睛:“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他現在被束縛著手腳,根本無力反抗沈珞,沈珞也不會理會他的懇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移開視線,不去看沈珞,不去看父親的骨灰,不理會身旁發生的一切。


    “世人總說逆子不孝,此話不假。”沈珞看著中年男人,輕聲歎了一句,輕輕地鬆開手中的陶罐。


    陶罐碎裂的聲音傳來,中年男人緊閉的雙眸微微有些顫抖,卻還是死命的壓製著自己不去睜開眼睛。


    他知道承載著父親骨灰的陶罐掉落在地上,那是他的父親,可是他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你給我一個痛快吧!”中年咬著牙,死命的閉上眼睛,顫聲哀求,即使雙眸緊閉,依舊無法阻擋眼淚流出。


    沈珞見中年男人不敢看父親的骨灰,單手扼住中年男人的下顎,用力一捏,直接捏碎了中年男人的下巴,劇烈的疼痛讓中年男人倏然睜開雙眸,地上散落的骨灰刺痛了中年男人的雙眼。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中年男人忍著劇烈的疼痛,哭聲哀求。


    傷了下顎,中年男人一開口說話,口水便流了出來。


    沈珞嫌惡的收迴目光,沉聲道:“你還真是惡心!”


    中年男人看著沈珞油鹽不進,不願放過自己,不再開口,隻能默默的承受著沈珞的怒火。


    沈珞看著中年男人認命的模樣,眸底拂過一絲輕笑:“怎麽,不求我了?”


    中年男人不敢理會沈珞,隻能顫聲哀求道:“沈大人,不論您想要如何懲罰草民,草民都願意承受,隻求您不要牽連他人。”


    沈珞輕聲道:“你不要癡人說夢,我這個人天生就愛株連他人。”


    “在乎我的人死了,陪在我身邊的人死了,我一個承載了五千多人的仇恨,我這一輩子都放不下,如今罪魁禍首的兒子就站在我麵前,我如何能夠放過你?”沈珞輕聲詢問一句,而後踩著中年男人父親的骨灰,來到中年男人身邊。


    “你可知那五千名冤魂時至今日都不願受一柱清香,你可知道五千冤魂的名字不曾出現在軍功簿上,你可知那五千人中,有我最愛的阿母。”沈珞聲嘶力竭,掐著中年男人的脖頸,開口道:“你讓我放過你,放過你的家人,你有什麽資格?”


    “我失去了一切,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親人,我一個人背著五千多人的深仇和怨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讓我放過你。”沈珞拔出自己腰間藏著的匕首,抵在中男人的胸口。


    “要死的不僅是你,你的家人,還有整個夜郎國,還有天機閣,和滕州城守將……”


    “你們所有人都該死。”說話間,沈珞手中的匕首刺進中年男人的心髒。


    匕首一點一點的刺進心髒,中年男人卻如同得到了解脫一般:“求你,殺他們的時候.....手...重一點.......讓他們少受.......一些苦..........”


    中年男人看著沈珞,用盡了身體所有的聲音苦苦哀求,道:“下手.....重一點......”


    他苟延殘喘到今日,默默忍受著沈珞的折磨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親人不受沈珞的折磨,至少讓他們少受一些折磨!


    “不可能?”沈珞沉聲迴道,而後握著匕首在男人身體裏旋轉:“想死的痛快,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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