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迴到沈府,急忙奔向封閉的房間四下搜索。


    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見過王秀,不過不是真人,而是畫。


    隻是她不記得到底是在那幅畫上看見過王秀年輕的模樣。


    她將封閉的書房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關於王秀的畫像。


    她推開房門而後將屋子鎖了起來,迴到自己的書房,將王秀的畫像繪出:“到底是在何處見過王秀?”


    她歎了一口氣,將房門鎖起來。


    她抬手想要取出自己的帕子,卻發現口袋空了,她垂眸仔細迴想,卻見菩然向自己跑來,身上帶著一隻錦袋。


    菩然知道她受了傷,停在她的腳邊,抬起手將錦袋交給沈珞,沈珞立刻蹲下準備接過錦袋。


    菩然伸出爪子將錦袋打開,看著錦袋中的手帕,沈珞輕輕鬆了一口氣,而後看見錦袋中的紙條,她取出紙條,上書道:我不敢去見你,怕你嫌我黏人。


    沈珞看著紙張上的字跡仿佛看見了謝昀笙滿是酸氣的模樣,不由莞爾一笑。


    她將錦袋放迴到自己腰間而後撫著菩然的小腦袋,道:“謝謝你了,菩然!”


    菩然抬著前爪撫著沈珞的手,輕輕的蹭了蹭沈珞的手心。


    “你還真是隨了你的主人,這般會撒嬌!”沈珞柔柔一笑。


    “不過,我手受傷了,不能抱你了,你自己要乖一些知道嗎?”沈珞輕聲叮囑道。


    菩然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己會好好聽話的。


    沈珞這才放心,帶著菩然走向沈妙言的房間。


    昏暗的暮靄,漸漸低壓下來,天地縫合了,無邊無際的天空變成了湛藍和暗灰。


    沈府掛上了燈籠,府裏的小姑娘打著燈籠為沈珞照亮眼前的道路。


    蘇相府


    “弟妹,蘇兄昏迷了兩日一夜,怎的還沒有醒過來?”李敖看著坐在床榻邊照顧蘇襄的王氏,客套的問了一句。


    “妾也想知道老爺何時能醒過來!”王氏啞聲迴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呀?蘇兄怎麽突然病的這麽厲害?”李敖照例詢問。


    陛下不願來探望,太子殿下也不願來探望,那隻能由他來探望了,否則會顯得朝廷薄涼,百官無情。


    太子殿下命侍衛傳話,讓他打聽清楚蘇襄和蘇昊明到底有何矛盾,能將蘇襄氣的臥病在床。


    “說來是家門不幸!”提及兒子,王氏哭的淚如雨下。


    “十七年前,我生下小兒子兒子蘇昊明,卻是家門不幸幼子被賊人偷走!”


    王氏舉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水,接著道:“那賊人好生毒辣,也不知她是如何教導我家昊明。昊明將那賊人當做是娘親,對我和老爺如同仇敵一般。”


    “後來我們找到兒子,可時間就像是我們的敵人。年歲越長,昊明就越發恨我們殺了那賊人!”王氏哭的淚如雨下。


    “相爺,您德高望重,可否告訴臣妾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喚迴我兒子的心?”王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若水中浮萍,苦苦哀求李敖為自己出主意挽迴兒子的心。


    “這……”李敖被王氏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刻將王氏扶起:“弟妹呀!你可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啊!”


    “你這般苦苦哀求於我,不知道還以為老夫做了什麽惡事!”


    蘇襄將王氏扶了起來,而後便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深怕王氏有驚人之舉。


    這要是讓他夫人知道了,怕是會擰碎他的耳朵。


    “相爺,我家老爺突然倒下,那個逆子又下落不明,妾身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王氏哭的眼睛都腫了,瞧著確實讓人心疼。


    李敖立刻保證:“弟妹放心,殿下要務纏身,我是奉殿下旨意前來探望右相,我這就去將賢弟的狀況稟告與殿下知曉。”


    “殿下得知此事定會派遣太醫前來為右相醫治,亦會派人將令公子尋迴。”說著,李敖便轉身離開,一副擔憂蘇襄病情,急著迴去複命的模樣……


    李敖前腳離開,蘇襄便睜開雙眸,眸光沉靜深邃,囑咐道:“來人,跟緊李敖。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他重病不起,陛下和殿下竟然不來探望,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的查清楚殿下和陛下到底在想些什麽?


    王氏立刻上前扶著蘇襄:“老爺你放心,我們先下手為強,編出這樣一套說辭。待到來日不論昊明說什麽。也沒有人會相信他說的話。”


    “嗯!”蘇襄沉了一口氣,又道:“還好,當年的事,我們處理幹淨,否則……”


    “老爺見過那個沈珞,可曾覺得有些熟悉?”王氏迴想起那日看見的沈珞,皺眉問道。


    “無妨,你莫要杞人憂天,當年沒有留下一個活口,那些事沒有人會知道!”蘇襄安慰一句,看向門外……


    李敖出了蘇府,便帶著下人去了明仁宮。


    在明仁宮,李敖將王氏說過的話一字一句轉述於謝昀笙知曉。


    “王氏說的話,本宮一個字也不信!”聽完李敖敘述,謝昀笙直接下了定論。


    “父子親情無論如何無法改變,便是那人真的挑撥離間,隻要蘇襄和王氏悉心陪伴,定能扭轉孩子的意識!”謝昀笙沉聲道。


    他和珞兒迴到寧安的那一天,蘇昊明剛抵達寧安,他沒有迴到沈府,而是住在客棧。


    後來辛追月將蘇昊明關押進北鎮府司監牢,他寧願住在監牢也不願隨王氏迴家。


    這其中定有隱情。


    “殿下,您在想什麽?”李敖小聲詢問一句。


    謝昀笙將蘇昊明迴到寧安的反常舉動說與李敖知曉後,又將蘇襄可能殺過人的事一並告知李敖,李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殿下,蘇襄和王氏定然隱瞞了什麽,臣這就迴去好好查。”李敖抱拳道。


    殿下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要徹查蘇襄,他怎能聽不出來。


    謝昀笙看著李敖離去的背影,端起桌上的熱水飲了一口,眸光微沉:線索越來越多,撥開迷霧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珞兒,放心,我會讓你看見河清盛宴,清明朝堂。


    謝昀笙放下手中天青色汝窯杯盞,守在門外多時的張遼才走進大殿,將信箋交到謝昀笙手中。


    謝昀笙接過信箋,緩緩展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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