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棟到縣城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下班之後,一路上慢慢悠悠的開車,開快車費精力,費油。


    下了高速之後,直接給去了幸福小區,這個點正常情況下,三嬸應該在家做飯,因為三嬸晚上從來不去應酬,齊愛民除了上級來檢查的時候宴請推不掉,其他的一概不去。


    當彭棟敲開門之後就發現自己又猜對了,三嬸二十幾年的習慣了,下班迴來自己做飯,就算後來齊愛民當了書記也一樣,始終不請保姆。


    “三嬸,我又來蹭飯了。”


    “阿棟,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下高速,這不就立刻來看看您和三叔。”


    “好,那趕快去坐著歇歇吧,飯菜馬上就好了。”


    “三叔,還沒迴來?”


    “估計快了,這幾天事多,迴來的有點晚。”


    “哦。那我幫您吧,閑著也無聊。”彭棟把手裏的生命係列放在電視櫃上。


    “不用你幫忙,去歇著吧,開車多累呀!”


    三嬸不讓他幫忙,彭棟拿個杯子倒了一杯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三嬸做飯,感覺三嬸有點不一樣,情緒有點波動。


    等了大概有十分鍾吧,三嬸把飯做好了,彭棟端上餐桌,這個時候齊愛民推門進來了。


    “三叔,您這卡飯點卡的真準。”


    彭棟看到齊愛民進來直接調侃。


    “那是你三嬸做的飯實在是太香了,我聞著味就迴來了,可不準點嘛!你啥時候迴來的?”齊愛民看到彭棟也不感覺意外,這小子行動自由。


    “哈哈,我跟您一樣,在高速上就聞到三嬸做飯的香味了,一路聞著香味找到這裏的。”


    “哈哈,貧嘴!”


    “都別愣著了,趕快洗手吃飯。”


    飯桌上。


    彭棟看著三嬸的筷子扒拉著碗裏的稀粥,菜是沒怎麽下去。


    “三嬸,您怎麽不吃?有心事嘛?”


    “沒有,你趕緊吃吧。”


    “阿棟,剛好你過來了,有件事我跟你說下,我可能後天或者大後天就走了。”齊愛民放下筷子,看著彭棟說道。


    “走了?嗯?三叔,都定下來了?”彭棟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定下來了,魚山市副市長。”


    “恭喜三叔,魚山?不是說去文新市嘛?”以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去文新市,但是居然變了。


    “去哪裏都一樣,都是為了革命事業。之前定的是文新市,剛好魚山市出了一點意外,讓我撿個漏。”


    “海能達父子真不是東西,這次曹伯為了我震怒,直接拿下了他,這個混賬玩意兒早就該拿下,他早下來早就該給三叔騰位置。”彭棟現在說起這事,還是比較生氣的。


    “哦?海能達落馬和你有關?”齊愛民問道,這件事真沒聽彭棟說起來。


    “這件事確實因我而起,是這樣的……”彭棟巴拉巴拉把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混賬邏輯!”齊愛民聽完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我不願意吃虧,就求助了夏文新了,最後曹伯下了命令,把海能達拿下了。這事我從來沒說過,要不是你要去魚山,這事我也不會說的。”


    “所以官員約束好自己的子女是很有必要的,指不定什麽時候都會招來橫禍。”


    “他這個是屬於上梁不正下梁歪,海能達就沒幹過幾件好事,他兒子也是一肚子壞水,我正好是為民除害了。在這方麵您做得最好,潤城潤秋就沒幹過欺負人的事。”


    “嗬嗬,他那性格,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還欺負人。”齊愛民一直認為齊潤城的性格過於內向,性子偏軟,不會打架,不會罵人。


    “那潤城要是考公務員,在單位會不會被人欺負?”


    “那也沒事,被欺負的多了本事就長出來了。”


    “您倒是看得開,純粹放養。”


    “我不能照顧他一輩子,就像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一樣,我們不在這裏,以後你不要當刺頭,小心有人給你穿小鞋。”齊愛民突然很傷感的來了一句。


    “三叔,我是您看著長大的,您還不了解我嘛,隻要不是別人欺負到我頭上,我一般都不會主動惹事的,但凡欺負到我頭上,我不管他是誰,不給我活路,我就不讓他活。


    前些日子天中的常務副死在辦公室了,您聽說了沒?”


    彭棟突然小聲的說道。


    齊愛民一臉不解的看著彭棟,不知道他提這個事情幹嘛,“聽說一點,因公殉職。”


    “屁!他被我捉奸在床,我把他的事情發出去了,他害怕東窗事發,畏罪自殺了。”


    齊愛民一臉驚恐的看著彭棟,這還是他認識的彭棟嘛?


    “三叔,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洪成壽的兒子騷擾我老板,帶人到我們公司又打人又砸東西,報警沒有用,又動用各種行政手段幹擾我們的正常辦公,我們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徹底消停了。所以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忍一下的,除非忍不住。”


    彭棟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公司正常的經營生產活動受到嚴重的影響。


    “我隻是想告誡你,你還是不要摻和到政治裏麵,這水實在是太深了,對你自己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放心,我聽三叔的,絕對不主動摻和,因為很多時候我們都被逼的。”


    “年輕人,你耗子尾汁!前天我跟楚伯道過別了,後天走的時候就不去了,你要照顧好楚伯,知道嘛?”


    “放心吧!我現在主要精力都在師父身上。您安心去上任,這次是一步到位嘛?”


    “常委,按照次序往上升,剛好空出來一位,我撿了一個大漏。”


    “恭喜三叔,這次又少走五年彎路。”


    “我已經走十幾年彎路了,不差這幾年。”


    “那不一樣,相河縣人民是不會忘了您,這些年您的成績有目共睹,大家可能不關注書記縣長是誰,隻是覺得誰能給老百姓帶來實惠,讓老百姓過上幸福的生活,老百姓就認誰。”


    “最樸素的認知,老百姓都是善良的,你待他們三分好,他們能給你十分真心,所以這些年我盡量在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可惜啊能力有限,實在是愧對八十萬相河父老。”


    “三叔,您不用自責,相比較而言,您不吃不喝不拿不貪,一心一意搞民生,斷子絕孫的事情您不幹,這已經比多數同僚強完了。”


    “這不是最基本的嘛?有啥值得炫耀的?”


    “可是很多人都做不到這些,要不每年都會查處那些貪官,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悲的地方,明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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