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塔摩天大樓,也就是東京都新市政大廈,是日本東京第四高的建築,因為靠近地震帶的緣故,日本建築其實普遍偏低。


    它上方是兩座相互比鄰的單獨建築,一邊是類似空中花園的建築設計,上不封頂;另一邊則是傳統建築風格,封頂。


    也就是說,這座摩天大樓其實隻有一處有天台才對,也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地方。


    江川上對此沒什麽要懷念的,隻是微微向上看了一眼,便在手下們的嚴密護送下,邁步踏入專為特邀賓客準備的快速通道。


    通過電梯,直達露天花園。


    寶石展覽會在傳統風格的頂層舉辦,宴會則在露天花園中舉行,中間有一條特製玻璃棧道相連,以此達成兩個位置的連通,是頂級的豪奢,無不彰顯三大財團的身份與地位。


    江川上沒有帶任何舞伴,直接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隨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香檳酒,他便向旁邊的觀景落地窗走去,周圍打量的視線則越來越多。


    他們都是剛才客套交流的賓客們,在看到江川上進來後,視線便不由自主地往江川上身邊挪去。


    慢慢看著,他們眼眸深處很快流露出濃濃的驚歎與驚訝。


    驚歎是因為他們看清了江川上剛才走進來時的樣貌,不敢相信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人,鋒芒畢露的美麗,還是個男人。


    驚訝則是因為有人認出了那個穿煙灰色西裝的男人是川上富江,紅著臉的同時卻沒有聲張出去。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乏有更多人認出的,更別提他們都是些各領域的精英高層,還有被篩選邀請過來的主流媒體,消息隻會更靈通。


    於是,僅僅在幾秒眼神交流中,全露花園的賓客都知道了站在觀景台那邊的美人是誰,他就是——曾被怪盜基德擄走、登過報紙的美人,川上富江。


    露花園的輝煌闌珊下,伴隨著交響樂的娓娓響起,天上的星星看不見,珠光卻在眾人眼前。


    賓客們對應著打探過來的消息,驚豔著,隻覺得今天的川上富江好像更美了,隻是一個簡單背影就能讓人魂牽夢縈。


    目光,也逐漸熱絡起來,摻雜著靜觀其變的晦澀難懂。


    江川上自然也察覺出身後的視線越來越炙熱,對此早已習慣,隻是百無聊賴的抿一口香檳,靜靜俯瞰東京夜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有年輕才俊按耐不住,上前搭訕。


    一個金發碧眼的白西裝男人勾著酒杯便靠了過來,“川上先生是自己一個人嗎?”


    江川上漫不經心斜睨他一眼,沒錯過他眸中陡然加深的驚豔,漠然開口,“不是,在等人。”


    這話,已經是在委婉拒絕了。


    金發男人要是臉皮薄的話,很快就會自己離開,但很明顯,這個男人有點厚臉皮,沒動彈。


    他噙著笑,繼續搭訕,溫柔又體貼的開口:“那我可以陪你一塊等嗎?”


    “不好意思,他在等我哦。”


    一道略有些熟悉的成熟低啞男音從後方插過話來,打斷金發男人想再接再厲搭訕的話語。


    金發男人被打斷,不悅地看過去,在目光觸及來人肩上的紅圍巾與齊耳短發的麵容,以及旁邊橘色頭發的重力使後,表情立刻訕訕。


    下一秒,他就灰溜溜逃開了。


    森鷗外靜靜注視男人的離開,在把手上的香檳酒轉一圈後,他眼眸微微一瞥,彎著唇瓣向江川上走近。


    在把雙腳與江川上並排後,他看了眼底下的夜景,輕輕歎出一口氣:“哎——,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為你操心,意不意外?”


    江川上知道他在控訴埋怨什麽,沒有去看他,簡單迴複:“不意外,在來的路上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個宴會對你來說不是對外擴張的大蛋糕?”


    “還是同為首領的你懂呢,川上先生。”


    森鷗外含著笑道,舉著香檳的手連帶著身體向江川上方位側了側。


    與此同時,他那隻握著香檳的右手輕輕晃動著酒杯,杯中金黃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泛起層層漣漪,折射出迷人的光芒。


    而他空著的左手,則自然而然地搭在江川上身旁的欄杆上,使得原本有些空曠的角落都因為他這個抬手動作而變得有些狹窄。


    從旁邊來看,就像是把江川上攬在角落裏一樣,胳膊伸出的弧度都隱隱透出幾分獨占意味。


    在一旁跟著的中原中也就是這個感覺,在又看了眼江川上的背影後,直接錯開視線,靜靜喝著手上的香檳。


    森鷗外注意力一直在江川上身上,他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卻是又笑了。


    在餘光瞥到江川上發絲下外露出的一點修長脖頸時,深紫色眼眸都淌出滿滿的舒適與放鬆。


    畢竟,這裏是彌漫金錢與欲望的交際圈,確實是他最喜歡的地方,更遑論美人做陪,雖然……這位美人一點也不配合。


    森鷗外隻好又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故意低落著語氣緩緩道:“川上先生怎麽不跟我碰杯?明明我們誌同道合,還有以後的合作~”


    不提合作還好,一提合作江川上就想起要加班。


    煩。


    於是,他唇角冷冷勾起,終於舍得偏頭看向他:“如果我就不呢,誰跟你誌同道合。”


    江川上這句話,已經拒絕的毫不留情麵。


    即便如此,森鷗外還是笑得一臉無辜,嗓音溫柔又帶了點多餘的親昵,道:


    “你呀,當然是你跟我誌同道合,不想碰杯就不碰。”


    說的很縱容,然而與之相反的,卻是他的動作。


    他握著那隻香檳的手又抬了抬,向江川上欺近幾分,縮小兩人的距離,似乎下一秒就能在再次抬手的時候,把人真的攬進懷裏。


    江川上餘光瞥到他的小動作,笑了,語氣中都帶了點淡淡譏諷。


    “這就是你說的誌同道合,不是抱著某種齷齪心思?”


    “什麽齷齪,川上先生用詞真是刻薄,”森鷗外皮笑肉不笑道,順帶無辜的眨了眨眼,語氣甚是溫柔的繼續反駁:“隻是一個用心良苦的男人想要追求川上先生你,並表達對未來合作的感謝而已。”


    “追求?”


    江川上挑出這兩個字,定定看他幾秒,在看到森鷗外依舊是這個表情後,終於真誠發問起來。


    “港黑是太缺錢了嗎?連首領美色都賣上了。”


    江川上說他出賣美色是有依據的。


    畢竟,已過而立之年的森鷗外樣貌其實非常俊秀,可能是保養得體的緣故,他略長的頭發都是烏黑的,順滑的發絲緊貼著麵頰,柔和得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成熟的優雅,以及閱曆醇厚的穩重。


    從容不迫的氣質中,卻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晦暗氣息。


    這樣的人在朝你討好一笑時,不是出賣美色又是什麽?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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