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堯帝去世了。百姓哀痛悲傷,如同死了親生父母一般。三年之內,四方各地沒有人奏樂,為的是悼念帝堯。


    堯帝了解自己的兒子丹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值得把天下傳給他,因此才姑且試著由虞舜代行天子之職。讓給虞舜,天下人人都得到利益而隻是對丹朱一個人不利;讓給丹朱,天下人就會遭殃,而隻有丹朱一個人得到好處。


    帝堯臨終前對虞舜說道:我畢竟不能讓天下人受害而隻讓一人得利。


    整個部落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色彩,陷入一片死寂。人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悲痛。那位仁慈睿智的帝王,那位帶領他們走向繁榮的領袖,真的離他們而去了嗎?


    虞舜跪倒在堯帝的靈柩前,淚水無聲地滑落。他無法忘記,當初堯帝力排眾議,將治理洪水的重任交到自己手中時,那充滿信任和期許的目光。他也無法忘記,當他在治水過程中遇到困難時,堯帝給予他的鼓勵和支持。


    “帝君,您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讓華夏大地再無水患之苦!」虞舜在心中默默發誓。


    三年間,為了表達對堯帝的哀思,華夏大地不再奏樂,人們穿上素衣,過著儉樸的生活。 這三年,也是虞舜默默承擔起治理部落重任的三年。他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勵精圖治,將部落治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在唐都的一處僻靜院落裏,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焦躁地來迴踱步。他便是堯帝的兒子——丹朱。


    “父皇駕崩已經三年了,這帝位怎麽還輪不到我?!”丹朱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滿是貪婪和野心。


    “我的好皇子,您別著急啊。”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華服,麵容白淨的男子從陰影處走了出來,“那虞舜如今深得民心,您若輕舉妄動,隻會落人口實。”


    丹朱停下腳步,斜眼看著來人,不耐煩地說道:“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麽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當然不是。”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您別忘了,您可是堯帝唯一的兒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今,我們隻需……”


    男子湊到丹朱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丹朱的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的笑容。


    “公子,”那男子壓低聲音,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虞舜如今看似權勢穩固,但他畢竟不是堯帝親生。這三年來,他雖盡心盡力,但難免會有人心存不滿,我們隻需略施手段。”


    “說下去。”丹朱不耐煩地敲打著座椅扶手,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我們可以散播謠言,說虞舜意圖篡位;說他假借治水之名,實則籠絡人心,培植勢力;又說他故意隱瞞堯帝死訊,暗中操控朝政……”


    “荒唐!”丹朱猛地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這種無稽之談,誰會相信?”


    “殿下莫急,”那男子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謠言這種東西,隻要有人信,便會像野火一般蔓延開來,更何況,我們還可以……”


    他頓了頓,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上麵雕刻著精美的龍紋,正是堯帝生前最喜愛的配飾。


    “此物何用?”丹朱疑惑地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著。


    “我們可以將這玉佩‘意外’丟在虞舜的寢宮,再找人散播消息,說虞舜盜取了堯帝的遺物,意圖謀朝篡位。到時候,就算他不承認,也百口莫辯!”男子的語氣中透著一股陰狠。


    丹朱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王位的場景。


    “好計策!就按你說的辦!”


    另一邊,虞舜對此事還毫不知情,他正忙於處理政務。三年來,他夙興夜寐,不敢有絲毫懈怠,為的就是完成堯帝的遺願,讓華夏大地再無水患之苦。


    “稟告首領,共工氏餘孽在東海之濱興風作浪,意圖卷土重來!”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進大殿,單膝跪地,語氣焦急。


    “什麽?!”虞舜猛地站起身,眉頭緊鎖,“共工氏不是已經被禹斬殺了嗎?有的不是歸降了嗎?怎麽還會有餘孽?”


    “迴稟首領,共工氏雖然已死,但他的部下相柳卻逃脫了。如今聚集了殘部,在歡兜的慫恿下,又妄圖報仇雪恨。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虞舜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傳令下去,點齊兵馬,朕要禦駕親征,徹底剿滅共工餘孽!”


    “大首領不可啊!”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您乃一國之君,豈能輕易涉險?不如派大將前去即可!”


    “是啊陛下,剿滅叛黨之事,交給臣等即可,還請陛下以龍體為重!”


    虞舜看著眼前跪倒一片的大臣,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但他深知,此次東海之亂非同小可,若不及時平定,必將後患無窮。


    “諸位愛卿請起,”虞舜語氣堅定地說道,“朕意已決,此次東海之行,朕勢在必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更何況,朕身為部落首領,守護族人安危,本就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見虞舜心意已決,大臣們也不再勸阻,隻得領命,下去準備出征事宜。


    夜幕降臨,虞舜站在窗前,望著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我的大首領,您還在為明日出征的事煩心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虞舜轉過身,看到一位美麗的女子款款走來,她身姿婀娜,容顏秀麗,正是他的妻子——女英。


    “你怎麽來了?”虞舜溫柔地問道。


    “臣妾見陛下深夜未眠,便猜到您一定是在為戰事憂心,特意做了些羹湯,給陛下暖暖身子。”女英端著托盤走到桌邊,將香氣四溢的羹湯放在虞舜麵前。


    “辛苦你了。”虞舜接過湯碗,輕抿一口,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


    “陛下,臣妾知道您心中有萬千抱負,想要為百姓創造一個太平盛世,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女英走到虞舜身後,輕輕地為他按摩著肩膀。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平安歸來。”虞舜握住女英的手,眼中滿是柔情。


    “陛下……”女英輕輕地依偎在虞舜懷中,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她總覺得,這次出征,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虞舜輕撫著女英如瀑的秀發,她的發香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讓他心曠神怡。他明白女英的擔憂,每一次出征都意味著生離死別,更何況這次麵對的是窮兇極惡的共工餘孽。


    “放心吧,我的女神,我答應你,一定會凱旋而歸。”虞舜柔聲安慰道,將女英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軟而溫暖,讓他倍感安心。


    “可是……”女英欲言又止,她總覺得心中不安,仿佛有一團陰影籠罩心頭,揮之不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虞舜將女英輕輕擁入懷中,“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低頭吻了吻女英的額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女英抬起頭,看著虞舜堅毅的側臉,心中稍稍安定了些許。是啊,他是虞舜,是上天選中的部落首領,是帶領族人走向繁榮昌盛的英雄。他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平安歸來。


    夜已深了,虞舜輕輕地將女英摟在懷中,兩人相擁而眠。然而,女英的夢中卻並不平靜,她夢到狂風暴雨,巨浪滔天,虞舜身陷險境,向她伸出手,卻怎麽也抓不住。


    第二天清晨,雄雞尚未啼鳴,虞舜便已起身。他穿戴好戰甲,英姿颯爽,仿佛天神下凡。女英為他整理著戰袍,眼中滿是擔憂和不舍。


    “等我迴來,我們一起去桃花林賞花,好嗎?”虞舜溫柔地對女英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帶著魔力,讓女英無法拒絕。


    女英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輕輕說道:“我等你。”


    虞舜翻身上馬,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出發了。望著虞舜遠去的背影,女英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知道,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大軍一路向東,直奔東海之濱。一路上,虞舜親力親為,體恤士兵,贏得了士兵們的愛戴。然而,越是靠近東海,虞舜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發強烈。


    終於,大軍抵達了東海之濱,與共工餘孽的軍隊隔海相望。隻見對方人數眾多,旌旗蔽日,殺氣騰騰,為首的正是共工氏的殘黨相柳。


    相柳身高數丈,蛇身九頭,麵目猙獰,口中噴吐著毒霧,令人望而生畏。他看到虞舜率軍前來,頓時怒火中燒,仰天咆哮道:“虞舜小兒,你殺我主上,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相柳,你身為洪荒世界之靈物,卻切助共工氏,殘害百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將你繩之以法!”虞舜怒斥道,拔出腰間寶劍,指向相柳。


    “哈哈哈,就憑你?不自量力!”相柳狂笑一聲,九個蛇頭同時噴出毒霧,向虞舜襲來。


    虞舜早有準備,他揮動寶劍,劍光閃耀,將毒霧盡數擋下。


    “殺!”


    兩軍交戰,喊殺聲震天動地,頓時殺聲震天,血肉橫飛。虞舜身先士卒,勇猛無比,他的寶劍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仿佛割草一般。


    然而,相柳畢竟是上古兇獸,實力非同小可。他九個蛇頭分別攻擊,讓人防不勝防。虞舜雖然勇猛,但也漸漸感到有些吃力。


    “哈哈哈,虞舜,你也不過如此!”相柳得意地狂笑,九個蛇頭同時噴出毒液,將虞舜團團圍住。


    虞舜揮劍抵擋,卻發現毒液腐蝕性極強,他的寶劍竟然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不好!”虞舜心中暗叫一聲,想要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候,禹用震天弓在一旁將相柳射傷,相柳隻好化作一股黑煙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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